卻聽到鳳台樓右邊的月門處傳來沸沸揚揚的聲音,有女聲尖銳的驚叫,刺破了安靜的氣氛。
“五姨太暈倒了!”兩個小丫頭一邊一個扶著五姨太馮夕,但還是支撐不住,落在了地上。
賓客中有醫館的大夫,隨著人群簇擁了上去。
賓客們給大夫讓了個勉強能過的小道。
大夫先是接著一旁家丁舉著的燈籠,望了望馮夕的臉色,呈現處青灰的麵色。
接著撩起她的袖子診脈,探了探脈細,又試了試鼻息。
大夫一連串診斷下來,搖了搖頭。
小丫頭坐在地上摟著馮夕的後背,她的心臟發顫,雙手發抖。
剛剛從月們出來的那一幕嚇壞了她。
她跟另一姐妹,去五姨太的宅院,請她出來看戲。
五姨太瞧著病懨懨的,她倚靠在床上,許久才應答了聲好。
待五姨太收拾好著裝,她們左右攙扶著五姨太出門。
小丫頭心裡隻道,這五姨太開春後一直病著,這夫人怎麼想起來請她看戲的。
況且看五姨太孱弱的樣,病重不像是裝的,怎麼也不拒絕。
轉念一想,五姨太能有什麼膽子能拒絕夫人?
她也是聽人說的,五姨太是外地逃荒來的流民,是被李知府在外視察時帶回來的。
那五姨太容顏恬美,雙眸晶瑩,初入李府換了衣裝,倒不像是鬨饑荒地帶的流民,而像是哪家的大家閨秀。
二十出頭的年紀,就給大她一倍的李知府作填房。李知府因她年紀小又貌美,遂也不與她過多計較。
故而無事之時,馮夕幾乎都鬱鬱寡歡,呆在院裡不出來。
一日受老爺邀請,馮夕去往正廳用餐,用完飯剛出門,便與那急匆匆進來的李楨元,迎麵撞了個滿懷。
李楨元側開身子,浮浪的眼神在她身上流連,嚇得她連忙施禮告辭。
不想有一段時間,李知府外出處理公務。李楨元膽大妄為,竟然趁醉酒,在半夜鑽進了馮夕的院子,下人發現也不敢聲張,就叫他得逞了。
兩丫頭用了點氣力,攙扶著五姨太在巷道裡穿梭,剛進去往鳳台樓的廊裡時,遽然間聞到了好一陣濃鬱的香氣。
遠遠的就看到鳳台樓前,一片金光燦爛的景象,院中上空閃耀,似是有神靈降世。
剛出月門才瞧清楚了,空中竟然有一隻活物,狀似燃燒著的火鳥。
它修長的頸項發出響徹天空的淒厲叫聲,猛地低下頭來,伸長了脖頸,尖著嘴巴,向五姨太這裡直直地刺了過來!
一瞬間像是被抽乾了力氣,兩個丫頭隨著五姨太支撐不住,向後倒去,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她們能感受到攙扶著的五姨太軟癱了下去,似是沒了魂一般。
大夫喊了那丫頭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
“幫她把脖子上的扣子解開。”
小丫頭連忙照做。
大夫伸了兩根手指,指背側著馮夕脖頸的經脈,最後收回手,手在袖子裡捏成了拳。
一旁的管事忙問:“大夫,五姨太她怎麼樣了?”
他還得去樓上跟老爺彙報。
大夫搖了搖頭,平靜地可怕,“沒了氣息。”
大夫一言驚起圍觀的賓客,幾個李府管事相互使了個顏色,連忙去安撫賓客回座位。
鳳台樓三層,管事在李知府耳邊耳語了幾句,李知府先是向席上的人歉意一笑,將管事帶到樓梯處。
李知府低聲道:“什麼時候死不好,偏偏挑了個今天,快去吩咐人把她屍體處理掉。真晦氣。”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