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裡香也很震驚,不對,她怎麼忽然就會說霓虹語了,怎麼還熟練地跟母語似的?難不成真的是對嫂子發誓起作用了??
這時裡香的主治醫生溫柔地拍拍她的腦袋說:“裡香,沒關係的,這是正常反應哦。你忽然不會說話是因為受傷後腦袋裡有血塊,之前給你開的藥裡有促進血塊分解吸收的成分,現在你腦子裡的血塊被化解吸收,之前血塊壓迫的大腦功能恢複正常,就會說話了。”
“哈……”裡香心裡惱怒,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我聽不懂了?!
她低迷地陷入沉思:那我這半個月豈不是白演了?
因為裡香恢複了語言功能,這一段時間裡相熟的醫生和護士們陸陸續續跑來她的病房,恭喜她終於康複。那個一直在照顧裡香的護士小姐姐還送給了她一套新衣服,說是慶祝她出院,臨走的時候還給她塞一大把糖,甜得裡香連抱怨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主治醫生促狹地說:“這樣的話裡香就可以和憂太一起出院了哦,裡香,高不高興?”
裡香:“……”不,並不高興。
想起那個一見麵就給她一嘴巴的老太太,她覺得未來就是深淵。
因為腦子裡的血塊沒了,人也好了,裡香光榮出院。
來接她的依舊是那個凶巴巴的老太太。
這回她知道這個人是她的奶奶,而她的母親在五年前去世,父親也在和她一起登山的旅途中無故失蹤,她雖然被找回來,但她的父親卻了無音訊。
裡香想起來小木屋裡麵一大一小兩個行李包,原來另一個是她父親的嗎?
回家後,祈本奶奶再次質問裡香,陪她一起去登山的祈本爸爸哪裡去了。
裡香第一反應是想起那個小木屋裡追殺她的、大概率是咒靈的怪物。那個怪物一直喊的“利卡利卡”原來是她的名字。
那麼,那個呼喚她名字的咒靈有可能是她的父親嗎?
又或者是那個咒靈把她父親吃了?也許正因為吃掉裡香的父親,從她父親的腦子裡汲取到尋找裡香的執念,才會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她的名字。
這樣的猜測,裡香不忍心告訴老太太,又覺得對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隱瞞她的兒子可能已經遇害的事實不太好……在反複思考過後,摸著自己良心的裡香最終還是沒忍心對孩子母親撒謊,便委婉地提示說:“那個森林裡有怪物,父親……父親不見了,怪物在追我。”
“什麼?!”祈本奶奶聽後立刻激動起來,詳細地追問裡香細節。
可裡香哪裡知道什麼細節?她一穿過來就腦袋空空的,根本沒有原身的記憶,就連這散裝日語也是腦淤血好了之後才明白的,上哪裡知道祈本爸爸是怎麼失蹤的?
她隻好推說自己失憶了,一醒來就在小木屋裡,沒有爸爸,隻有怪物。
結果祈本奶奶聽後根本不相信,甚至覺得裡香就是故意騙她,巴掌更是像是雨點一樣往裡香身上打,還憤怒地大叫著:“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你是個怪物,是你把我兒子害死的,是你把我兒媳婦害死的,就是你,肯定是你!”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裡香被打得嗷嗷叫,也瞧出來這個老太太根本不講理。
裡香被打得滿屋子亂竄,大叫說:“隻是失蹤!隻是失蹤!人還不一定是死了呢!”瑪德,她現在也隻是推測好嗎,萬一那個男人和她一樣還活著,她這頓揍豈不是白挨了?!
雖然咒靈一直在叫著她的名字……
但是萬一呢,萬一隻是那隻咒靈隻不過是原身父親的負麵情緒產生的,也許那個父親就是拋棄孩子跑了,才不敢回家承認自己扔孩子的事實?
畢竟現實裡拋棄孩子的家長可不少啊。
比如地震的時候扔下孩子就跑的某人;比如火災的時候直接衝出家門,還把門鎖了,結果孩子被關在著火的家裡出不來的某人;還有那個把孩子領到無人的海邊,然後好幾個小時之後才回去找人的某人;以及那個在商場裡光顧著玩手機結果孩子跑遠了,找到孩子後把孩子一頓打,還推卸責任說好心看著孩子的另一個大姨是人販子,如果不是孩子是懂事的年紀,自己說他爸玩手機不管他,那個大姨說不定就背黑鍋了……諸如此類,多不勝數!
祈本奶奶卻並不相信,“這麼久沒找到,肯定是你害死了他,肯定是你!你個小怪物!”
怎麼也說不通,這下裡香徹底怒了!
她跳上桌子,對老太太大叫:“我怎麼就怪物了?!我隻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啊!”怎麼著,你還尋思我能和怪物大戰三百回合,然後像個超級賽亞人一樣把怪物打跑,再像個超人一樣拎著裡香爸爸的脖領子把他拎回來嗎?!
嘛嘛,雖然她真的不是原主,但她也確確實實隻是一個普通人——她要是怪物,就不用被咒靈追著跑了好嗎,就直接和它打起來了!
祈本奶奶看著裡香的眼神充滿著憎惡。
裡香看著祈本奶奶的眼神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