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修羅場與宇智波(2 / 2)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宇智波佐助已經咣當一聲推開門,紅著臉說道:“姐姐,我來跟你道歉——”

兄長姐弟三人組,就以這種尷尬的方式,共處一室,麵麵相覷。

宇智波鳶渾身上下的毛都快嚇到炸起來了。

要是以這種情況讓哥哥和佐助重逢的話,那豈不是,豈不是——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運用月讀給弟弟來個幻術把他放倒瞞天過海的準備!

就在宇智波鳶覺得世界天昏地暗,千鈞一發,馬上就得世界末日之際,宇智波佐助在那邊雙腳微微顫抖,手中準備的東西也吧嗒一下掉到地上,然後他愣愣的望著宇智波鼬的方向,顫聲開口:“聖……聖誕老人?”

宇智波鳶:“……?”

她沒忍住,“哈?”了一聲。

“您,您就是聖誕老人嗎。”宇智波佐助激動到語無倫次,甚至臉頰微紅:“我聽說,您每年都會來給去年聽話的好孩子送禮物,坐著雪橇,由會飛的馴鹿拉著您在從遙遠的北極過來。”

宇智波鳶不知道此刻自己應該是該哭還是該笑:好家夥,弟弟,沒想到你把設定補的挺全的。

還有!你真的覺得他是傳說中的聖誕老人嗎?這不能吧?

似乎當真被弟弟認成聖誕老人的宇智波鼬,僵硬的點了點頭。

“您的馴鹿和雪橇呢?您真的是從煙囪裡麵鑽出來的嗎?”宇智波佐助望著他上看下看,最後在將宇智波鼬都看的緊張起來之後,得出結論:“我覺得您的相貌比我想象裡麵善,很慈祥,很和藹!”

宇智波鳶:哈哈,當然麵善,因為這是你之前又愛又恨的一張臉啊,我愚蠢的弟弟。

她趕緊揪著想要靠的更近的佐助出門:“好了,你不要揪著人家聖誕老人問東問西了,你沒聽過仙鶴報恩的故事嗎?你當心嚇到聖誕老人讓他變成馴鹿飛走了,待會連禮物都拿不到了!”

宇智波佐助一臉狐疑:“聖誕老人被人看到以後,會變成馴鹿飛走嗎?”

本來就是信口胡謅的宇智波鳶使勁擦汗:“哈哈哈哈哈!也可以這麼說吧!”

然而,在宇智波鳶大大鬆了口氣,關上門推著傻弟弟離開時。

走在天守閣返回到大廣間的長廊上,宇智波佐助忽然變得沉默不語。

氣氛也在不知不覺中逐漸詭異了幾分。

宇智波鳶依舊沉浸在方才驚魂未定的緊張中,沒能緩過神來。

“姐姐。”良久,他開了口。

“……什麼?”

“你是不會騙我的,對吧。”

交流的話題好像一下從快活變沉重了。

宇智波鳶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到偏過頭,對上了佐助的視線。

少年的眼眸幽深,如同今天的夜色。

他執拗的,認真的望著她,握著她的手稍稍用力了些,然後又重複了一遍:“你是不會騙我的,對嗎?姐姐?”

宇智波鳶忽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回答他。

“佐助。”然後她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言辭,輕輕的歎了口氣:“這個世界上分為兩種謊言,一種是為了欺騙的惡意謊言,一種是為了保護在意的人的善意謊言。”

又是一段沉默。

“……所以,你的欺騙是為了保護嗎?”宇智波佐助又問她:“姐姐的謊言,是為了保護我?是以愛之名的謊言?”

宇智波鳶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在宇智波鳶的注意力此刻全部放在宇智波佐助的身上的時候,一團如同黑色煙霧的氣體,已然順著佐助的手臂,緩緩的攀附在了宇智波鳶的手上,並且逐漸向上。

“為什麼呢。”少年垂下眼:“為什麼要一直將我視作小孩子,為什麼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自己一言不發的將什麼都埋藏在心中,意思是我隻需要像個笨蛋一樣從頭到尾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就足夠了嗎?”

“你告訴我啊!”

宇智波佐助的力氣忽然變得奇大,少年的黑眸蛻變成了滅族之夜開啟的寫輪眼,在她毫無防備時,猛地將她撞到在地。

“你告訴我啊,姐姐。”

“你告訴我!為什麼從未懷有過憎惡?為什麼要袒護那個男人?有關宇智波的真相你們究竟在瞞著我什麼?”

“爸爸和媽媽死掉了,這樣也一點關係也沒有嗎?大家全都死掉了,就連你自己也差點就死掉了,就算是這樣也一點關係也沒有嗎?姐姐!”

宇智波鳶的眼眶逐漸放大,並非她不想開口,而是無法開口。

黑色的霧氣凝聚成實體,將她的手腳死死扣在地麵,完全動彈不得。

咽喉仿佛被怪物的手掌死死攥住,她甚至沒有辦法發出半點聲音,瀕死的窒息感傳來,她的視線都模糊了一些。

而黑霧已經攀附上了佐助的眼睛,臉頰,仇恨充斥的少年的內心,一直以來作為滋養溯靈的溫床,占據了少年的理智,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殺到她措手不及。

她中了溯行軍步下的一局棋。

非常狡猾的,讓人未能預料到的一局棋。

宇智波鳶的眼角滲出生理性的淚水,就在她幾乎絕望時,隻聽砰的一聲,佐助的後頸被擊中,終於失去行動能力往她的旁邊摔倒,施加在她身上的桎梏瞬間輕鬆了很多。

下一秒,她的胳膊被誰猛然拽起,由於慣性她猛然撞到了來人的胸口,熟悉的靈力湧入身體,酥酥麻麻的觸電感從頭到尾蔓延,喉嚨被死死掐住的窒息感終於消逝,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邊大聲咳嗽著,一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就在幾秒鐘之前,她險些被掐死,甚至已經開始回憶走馬燈了。

“……可惡。”驚魂未定的宇智波鳶用力眨了眨眼睛,兩顆眼淚又滾落下來,她狼狽不堪的憤憤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溯行軍,還是在咒罵自己。

——總之並不是在責怨弟弟。

宇智波鳶想要回過頭去查看佐助的情況,卻被麵前的人摁住了腦袋。

“不想真的被汙染的話,現在就不要去觸碰他。”

是宇智波斑的聲音。

她甚至沒來得及震驚為什麼剛剛居然是宇智波斑出手救下了自己,而是掙紮著想要回過頭,嗓音嘶啞:“我要……看看他有沒有事。”

“他沒有事。”宇智波斑忽視了她的請求,半挾製半勸阻的摁住她:“現在最可能有事的是你。”

“它們想殺了你。”宇智波斑捏著她的下巴,動作挺輕,意在使她被動的仰起頭:“然後奪取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宇智波鳶覺得有點好笑,她被迫與宇智波斑對視,還不忘記啞著嗓子,故作不屑的說道:“我的眼睛有什麼好搶的,就是我哥的低配版本,能力和他一模一樣,力量還弱了不止一點兩點……”

宇智波斑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她還是在覺得無語。

“被殺了,被奪取了眼睛,你就真的死了。”宇智波斑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淡淡道。

宇智波鳶有些無語,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回懟道:“怎樣啊,如果眼睛留在我的眼眶裡,我死了以後還能詐屍不成?”

話音剛落,她連自己都愣住了。

……死了以後,還能詐屍不成。

等等。

她忽然理解了些什麼。

記憶的碎片蜂擁而至的浮現於腦海,她覺得自己的頭疼的都幾乎快要裂開,真相仿佛要被觸碰到,又有什麼禁錮住了她的想法,讓她看得見摸不著。

幾乎已經失去行動力的宇智波鳶,像麵條一樣軟趴趴的靠著宇智波斑,就算自己的臉頰正貼著祖宗的胸口,這會兒還沒擱著冷冰冰的戰甲,內心卻生不出一星半點的其他念頭了,連覺得尷尬或不好意思的情緒都沒有一點兩點。

一方麵,是她現在的頭真的已經疼到快要裂開了。

另一方麵,就在剛剛,她仿佛捕捉到了記憶中,從未見過的一些畫麵。

其中一個畫麵是她坐在河岸上,看倆個少年打水漂。

一個炸毛刺蝟頭,一個西瓜頭。

西瓜頭的一時半會是認不出來,但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刺蝟頭是年少時的宇智波斑。

“我到底……”宇智波鳶的眼神此刻和死了沒什麼區彆,她一邊頭痛欲裂,一邊艱難的思考著,最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些不是平行世界,是我眼睛的能力,我真的經曆過那些……?”

萬花筒的能力,究竟是由什麼決定呢?

其實並非是看一個人到底擅長什麼,而是由內心深處的意願來決定的。

寫輪眼被稱作“心靈寫照之瞳”。

宇智波止水最早就發現了一族與村子不可調和的矛盾,因此他覺醒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彆天神”,能夠徹底改變人們心中本有的想法,他想運用自己的眼睛阻止矛盾的激化,可惜被團藏用陰招奪取眼睛,不得不自儘。

宇智波帶土親眼目睹了摯友殺死戀慕的少女琳,因此他想要逃離這個殘酷的世界,想要創造出一個全新的,有琳存在的世界,甚至可能內心深處後悔著在當時自己為何擁有能夠阻止悲劇的發生的力量,因此覺醒出了能夠扭曲空間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神威。

宇智波鼬想要讓自己的火遁和幻術更加登峰造極,於是火遁的極致為天照,能燃儘一切目所能及之物的黑色火焰,幻術的極致為月讀,甚至能夠在幻境其中創造出一個人的一生。

那麼,宇智波鳶的萬花筒寫輪眼,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僅僅是兄長的低配而已。

宇智波鳶甚至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伊邪那岐。

那是宇智波一族此前在戰爭中運用的禁術,能夠記錄戰局,以及逆轉時間,一旦伊邪那岐發動,甚至施術者的死亡都能回歸到記錄之前的情況,宇智波一族依靠著伊邪那岐,贏下無數場戰役,而後來的團藏老陰比也是靠著發動伊邪那岐,害死了宇智波止水。

其代價是,施術者的一隻眼睛。

“我的眼睛。”宇智波鳶喃喃的問道:“是高配版的伊邪那岐嗎?”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不過就算他這會兒能給個回答,宇智波鳶也根本聽不到了,因為她終於支撐不來,失去了意識。

宇智波斑抱著懷中失去意識的少女,和遲一步趕到現場的宇智波鼬麵麵相覷。

站在宇智波斑的角度,他變相救下了姐弟倆的命,也不屑多做解釋什麼,隻是冷冷的對麵前的小輩來了句命令式的“讓開”。

而站在宇智波鼬的角度。

就是弟弟被擊倒在地,生死未卜,妹妹在這個前輩的懷中,眼睛閉著一動不動。

日常處變不驚的兄長,此刻的眼睛瞬間切換成了萬花筒寫輪眼。

“哦?”宇智波斑饒有興致的扯起嘴角:“你也想起舞嗎?”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