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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一天下午,一家私人訂製蛋糕工坊內,肖冶換下工作服準備下班。
店長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笑著問:“今天不加班了?”
“不了,今天有大事。”肖冶唇角微微一彎,靦腆道。
他從很早開始就在為今天做準備,因為祁爵隻吃這家店的蛋糕,他專門來這裡做學徒工。
打工期間,他用極快的速度學會了製胚、裱花、做模等工序,還考取了專業烘焙師證書。
店長對他很是欣賞。
有了證書,他的時薪也跟著水漲船高。
店長打趣道:“誒呦,你們這群小年輕,才一年就大事了”
“每一年都是大事,”肖冶走到櫃台旁,拿上親手做的蛋糕,“我先走了,章姐。”
“走吧,走吧,心早都飛了。”
肖冶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
店長看著他的背影,笑著呢喃:“年輕人呐…”
出了店門,肖冶攔下一輛出租車。
十月的錦城氣溫仍舊在30攝氏度以上,一離開空調房,撲麵的熱氣就向人襲來。
肖冶很少打車,但冰激淩蛋糕在室外很快就會融化,也不方便擠地鐵。
他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托著蛋糕鑽進車裡,而後將蛋糕放在自己雙腿上保護好。
和司機說完地址後,他又叮囑:“麻煩您過路障的時候慢一些,不然蛋糕容易散。”
“放心吧,我幾十年的老司機了,開車賊穩!”
肖冶道過謝,摸了摸衣兜裡的小盒子,唇邊現出一絲笑意。
他相信自己的男朋友一定會喜歡這個禮物的。
為了這一天,幾個月以來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他掏出手機確認男朋友的行程:【你今天幾點到你家?】
對麵很快回複:【很晚,怎麼了?】
肖冶:【沒事】
他放下手機,盤算著布置場地的時間和步驟。
書包裡裝著氣球和彩帶等裝飾物,為了提高效率,他還買了打氣筒。
生活再忙,該慶祝的事情還是要好好慶祝的。
出租車司機駕駛技術的確很高,平穩將他送到目的地。
肖冶下車的第一時間就是檢查蛋糕的情況。
還好,還沒化。
他走進公寓大廳。
這是錦城有名的高檔公寓,裡麵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肖冶摁下電梯上行鍵,高檔公寓的電梯速度極快,沒幾秒便到了頂層。
頂層隻有一戶,就是他男朋友的家。
他摁下指紋開門。
進屋之後,他愣住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玄關處兩雙七扭八歪的鞋。
肖冶站在原地,有些疑惑不解。
這兩雙鞋他認識。
稍大一些的頂奢潮鞋是他男朋友祁爵的,稍小一些的是他好朋友顧竹年的。
他們倆在這?
可是這兩雙鞋為什麼會如此東倒西歪地在玄關?
祁爵和顧竹年都不是會這樣對待鞋子的人。
祁爵不是說很晚才會回來嗎?
一連串的疑問在肖冶腦海中湧現,還沒等他想清楚,不遠處散落一地的衣服又奪去了他的注意力。
白色的絲質襯衫仿佛被人狠狠撕開,珍珠紐扣散落一地。
肖冶不由自主地邁著步子。
再往前,是一件他極為熟悉的黑色T恤。
那是他送給祁爵的生日禮物,奢牌情侶裝,一黑一白兩個顏色。
送之前他還猶豫過,怕祁爵隻穿一次就扔了。
男朋友的衣服從來沒有重樣過。
好在事實證明他的禮物送對了,祁爵不僅喜歡,還經常穿。
那時候肖冶覺得特彆開心,他幾個月兼職賺來的錢沒白花。
可現在那件T恤被隨意拋在地上,他的付出似乎也被扔進了垃圾簍。
身上穿著的白色T恤仿佛都在發笑。
你可真是個笑話。
雙手不知何時緊緊攥起,圓潤的指尖變成尖刀,深深刺進掌心。
也許是誤會。
說不定是洗澡前扔在地上的。
可能是祁爵的朋友們在這裡。
他在心裡勸慰自己不要先入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