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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冶將餐盤裡的飯菜吃得乾乾淨淨,然後才看向對麵的顧竹年:“我成全你們,也請你彆找我麻煩。”
過往的種種孰真孰假他不想去深究,顧竹年喜歡祁爵那就拿去。
從今往後他隻想認真學習、打工,為自己的未來努力。
愛情和友情對他來說永遠隻能是空中樓閣。
他不配擁有,也不想瞻望。
自己不過是這世上被遺棄的棋子罷了。
既然扔了,那就讓他自生自滅。
但肖冶對人心的估量還是太過樂觀。
執棋之人怎麼能接受棋子脫離他的掌控?
哪怕是棄子,也絕對過不上隨心所欲的日子。
顧竹年撥弄一下劉海,露出一個甜得發膩的笑容:“你好像沒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肖冶神色一頓,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什麼叫你成全我們?”顧竹年歪著頭,雙眼蔑視地一眨,唇邊滿是譏諷,“你也配?”
肖冶的雙手放在大腿上,聞言開始用食指指尖紮大拇指指腹。
指尖帶著幾欲貫穿的力量深深嵌進肉裡,深刻的疼痛令他強自鎮定。
他注視著對麵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你究竟…要做什麼?”
顧竹年的聲音好像從遠處飄來一般,帶著些霧蒙蒙的不真實感。
他手肘支在餐桌上,掌心托著下巴,如昨天那般露出玩弄的笑容:
“我隻是想拿回我的東西而已,有什麼問題嗎,學人精?”
學人精。
又聽到了這三個字。
肖冶的大一生活乏善可陳,除了無處不在追求他的祁爵,再沒什麼波瀾。
平靜在大學二年級被打破。
顧竹年入學了。
兩人同歲,但肖冶初中時跳過級,因此17歲就上大學了。
顧竹年就讀之後沒多久,校園網就出現一篇討論他們二人的帖子。
有的樓層說肖冶長得好看,成績又好,是名副其實的學霸;
有的樓層猜測兩人發色和瞳色一樣,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還有的樓層斷定他是心機又愛裝的小人,故意模仿顧竹年,借此釣富二代,是最讓人惡心的學人精……
其中呼聲最高的就是學人精這層樓。
那時候,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會收到鄙夷的注視和特意泄露給他的竊竊私語。
直到顧竹年來找他做朋友之後,帖子才銷聲匿跡,議論聲也隨之消散。
後來他才知道帖子是祁爵找人刪的。
他也是從那時開始對祁爵的印象有所好轉。
時隔很久,再次聽到“學人精”這三個字的時候,肖冶完全沒有當時那種欲辯無言的羞憤感。
他變得有些恐慌。
好像有一雙手在背後推波助瀾,等著看他湮沒在浩瀚的深海裡,他想探出頭,卻有無數雙手摁著他的頭往下壓。
“我沒有學你,”大拇指指腹被食指指尖紮得麻木,肖冶半解釋半懇求,“你知道的,我的發色和瞳色都是天生的,究竟怎樣你才能放過我?”
“天呐!肖冶同學,你在說什麼?”
顧竹年故作驚訝的睜大雙眼:“我隻是找你要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怎麼在你口中好像是我在故意找茬一樣?”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坐在他們旁邊的那群人全都聽見了,張牙舞爪地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