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瞻看到彤華的眼神立刻刮了過去,瞧著平平淡淡的,卻好像藏了刀子似的。而霜湖龍女麵含挑釁的濃濃笑意,竟是分毫不讓。
雲瞻這才看到,方才那個在七重天將他點出來的武官,此刻就站在霜湖龍女身後,顯見得是她的部下。
陵遊側目,淡聲問道:“龍女羨慕?”
霜湖仿佛看不到陵遊麵對她時的那些桀驁與不屑似的,淺笑道:“彤華君從前獅群隨行的大場麵,見者有幾人能忘?也不是誰都有彤華君的好福氣,能得小神王的效力。”
雲瞻聽到這話方才恍然,這陵遊真身原是隻神獅,難怪方才他說完那句話,陵遊要拿那妖獅嚇唬他。
霜湖這話說出口,仿佛是吹捧之語,但即便是雲瞻這樣不知情的人,都能聽出其中濃濃的諷刺之意。
他明顯能感覺得到,在霜湖龍女這句話說完之後,彤華的眼神更涼了。
昭元就坐在彤華鄰座,此刻餘光瞥見彤華表情,立刻開口打斷霜湖龍女,道:“那都是彤華幼時頑劣鬨出的笑話。龍女不曾在場,怎麼倒說得像親眼看過似的?”
她一副好姐姐的模樣,在為彤華開脫解圍。
在場人見到這一幕,紛紛又一次在心裡感歎,昭元君不愧是定世洲未來的繼任神主,當真是好氣度。
比其妹陰晴性情,不知好了多少。
而霜湖龍女是長燁得力臂膀,既然針對彤華,自然也針對定世洲。
她乾脆直接調轉方向,同昭元道:“昭元君好氣度,果真大方明理。既如此,方才這位仙君口中所說懲罰,昭元君可認?”
說到底,天界是神族的地盤,所有規矩如何解釋,不過是這幾位動個嘴皮子的功夫。妖獅這一場小亂子,能在陵遊回來之前揭過,就證明不算大事。
上天庭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無緣無故懲罰一位天神,霜湖和昭元沒什麼大仇,也不是非要逼她受罰不可。
但是既然今天爭執起來,不過是借故開口,要下了定世洲的臉麵,免得她們一貫囂張猖狂,騎到天界的臉上。
雲瞻這才了悟方才彤華和陵遊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彤華一向和昭元不對付,樂得看她受罰,但是姐妹同屬定世洲,又要回護定世洲的臉麵。
何謂一損俱損,二人豈能不知?
她們姐妹,是又想給對方顏色,又不能鷸蚌相爭,讓旁人占了便宜。
昭元唇角含笑,目光轉向上首,同長燁道:“此事既出,我自無可辯駁。既是帝君要賞這位仙君之請,我又豈好駁回?”
她口中如此說著,人卻沒有動作。在她話音落定的瞬間,她身後隨侍的使君立刻上前,自願為她受罰。
定世洲的位置擺在那裡,罰是不會罰的,長燁淡淡揭過,打算賞雲瞻一個武官去做。
雲瞻無所謂這事怎麼處置,上麵怎麼說,他就怎麼聽。但這一場劍拔弩張的局勢在此刻的調解中忽然平靜下來,怎麼看都有種虎頭蛇尾的詭異感。
他總覺得這事應該沒完。
果然,他低著頭,聽見了來自彤華的一聲嗤笑。
她偏不是明理的人,偏不讓這事過去。
彤華一把將手中酒盞向前擲了個粉碎,冷笑道:“霜湖龍女非要論罪行罰不可,看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