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順騰嚇得差點把通訊器扔出去:“你從哪冒出來的?”
楚禾:“你來之前我就在這蹲著,你沒看見?”
展順騰望天,今晚黑得格外徹底,他連耷拉在眼前的頭發都看不見。
楚禾轉過身,對縮在另一輛車後麵的孫止喊道:“十八區也沒少吃,一塊算算賬唄。”
孫止不情不願走過來,視野實在太差,一腦袋撞車屁股上。
楚禾“嘖”了聲:“孫隊把我車屁股撞凹了,十八區也一塊賠了吧。”
孫止:“……”
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你怎麼看見車屁股凹進去的?
楚禾還真就看見了。
她今晚出來溜達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夜視功力恢複了幾成。
眼下看來,比夜闖小城那會兒看得清晰一點。
但也隻有一點。
兩邊生活區都在詢問說話的人是誰。
兩位隊長很自然地把楚禾當成路巽的手下。
楚禾趕忙強調:“我們是散民,目前沒有正式加入任何一個生活區。”
展順騰眼睛亮了:“十二區熱情邀請你們的加入。”
孫止後知後覺:“十八區物資豐沛更適合你們。”
楚禾:“咱先把今日消費結算完再說加入的事。”
她把案板廚師和唐蔗記錄的消耗品名錄遞給二位隊長。
倆人頭碰頭看半天,一個字都沒看見。
楚禾劃著一根火柴,驟然亮起的光暈令二位隊長同時側頭躲閃,帶起的風把火柴刮滅了。
楚禾很不舍地又點著一根:“再在名錄上加兩根火柴。”
兩位隊長:“……”
不同生活區之間的救援確實要把消耗品計算清楚,不過現在三支隊伍連明天早飯在哪都不知道,欠債隻能先打欠條。
在楚禾的堅持下,兩位隊長以私人名義多簽了兩包大米兩包應急藥品作利息。
楚禾揣好欠條,掏出地圖。
兩位隊長隻看見一大片白花花的東西在麵前展開,冷汗嘩嘩往下淌。
他們連兩輛被拆的公交車都答應賠償了,怎麼還有這麼大一張清單?
彆是把汙染區那些砸碎的類生命體都算在賬上了吧?
楚禾在地圖上一點:“咱們現在在這個位置,這裡和這裡都有廢棄的城市,裡麵也許會有可用物資。這裡有條河,不確定有沒有受到汙染,最好派人去確認一下,我們有很多食用鹽,隻要有可飲用的水就能多撐幾天。不過你們要喝鹽水的話要記賬,到時候把鹽和欠條上那些一塊還我。這有座山,聽說山上是類生命體最多的高危險區,以你們餘下的戰鬥力,咱們隻能繞道走。還有這一片……”
兩位隊長兩眼一抹黑:“……你到底在說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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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一早,體力有所恢複的四象護衛隊重新集結。
傷員留守原地,體力還能支撐的隊員被分成幾個小隊展開對周邊環境的探查。
路巽經過一夜休整,外傷基本痊愈,要不是那張小麥膚色的臉變得煞白,根本看不出他不久前才受過幾乎要命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