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一掰一扣,下巴成功歸位。
程吉眉梢挑了挑,把碗放回桶裡。
唐蔗看得兩腮生疼,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卸了掛鉤的是他。
楚禾手裡被唐蔗塞了個烤得軟軟的土豆,她邊吃邊盯著那兩根毛發呆。
路巽特意沒讓水係隊員治翅膀上的傷,抖著傷口在楚禾麵前晃呀晃。
楚禾汗顏:“彆晃了,再走兩圈傷口就長好了。”
路巽氣咻咻蹲她麵前。
楚禾盯著他的翅膀舔舔上唇。
路巽感覺她看他的眼神跟自己小時候看燒雞的眼神大差不差。
細算起來,楚禾是完整人類基因,他和不少隊員都在楚禾的原生食譜上。
翅膀又在隱隱作痛,路巽咽下關心和感謝的話,夾緊翅膀有多遠躲多遠。
天色徹底黑下來,眾人把車站所有入口都關好上鎖,隻在有玻璃窗戶的區域留隊員守夜,其餘人各找地方休息。
楚禾作為功臣加傷員,分到了一個三座位的長椅當床。
她縮成一小團,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去找守夜的唐蔗聊天。
“水裡的確認是類生命體了嗎?”
“確認了,我們用檢測儀測試好幾遍,抓上岸的每一個都測了。”
各城區對喪屍比對其他類生命體要嚴謹得多,畢竟都是人形,萬一有的喪屍還有氣呢。
有氣就有救,人類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生命體。
楚禾下巴抵在窗台上,望著幾十米外的深溝邊沿發呆。
她不確定在水下是真的看到了穿越之門的碎片,還是窒息加中毒產生的幻覺。
她想去求證,可她知道路巽和程吉不會讓她一個人去冒險。
拚圖少一塊都拚不成完整的穿越之門,如果河裡真有一塊碎片,她不拿回來的話,回家就徹底無望了。
去與不去,都是要命的結局。
楚禾愁得直揪頭發,腦門沒留神撞到窗戶上,“咚”的一聲。
唐蔗正犯困呢,被這一下驚得清醒了:“怎麼了?你是不是要變異了?”
楚禾搓搓冰涼生疼的腦門,亂糟糟的思緒終於捋出來個小小的線頭:“我跟沒跟你們說過,小城裡可能有彆人?”
唐蔗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楚禾把她的發現簡述一遍。
唐蔗:“那就沒錯了。”
楚禾:“嗯?”
唐蔗:“拆廣告牌的很可能就是在河裡救人的人。”
楚禾:“確定是人?”
唐蔗搖頭,除了最先被拖走的隊員再沒彆人見過這樣一個人,所以這個人是否真實存在都不好說。
小城裡的生活物資早被他們搬空了,那個人要怎麼生存?
小城之前沒有人為痕跡,廣告牌也是新拆不久,說明他大概率是最近才來到這裡。
周圍都是汙染區,他怎麼進來的?
沒有生活區上報護衛隊員走單失蹤,這個人很可能是散民。
“散民獨闖汙染區?”
唐蔗邊說邊搖頭,搖著搖著,他的視線對上了楚禾。
“呃,也不是不可能。”
城裡疑似有散民,護衛隊必須得把人找出來,帶回城區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