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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喪屍成群結隊走過來和看死人出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體驗,主要區彆在於地麵上的一目了然,土裡鑽出來的是什麼還未可知。
未知,通常伴隨著恐懼。
楚禾自問見過不少風浪,麵對徒手鑽墳包的未知非生命體,她還是很想跪地磕一個求它彆出來。
可這大半夜的,楚禾這個大活人都沒安眠,死人就更不能消停了。
當一個爛得隻剩半邊的人臉從土裡擠出來,楚禾真想一鐵鍬給它拍回去。
出於嚴謹考慮,她還是先看了看探測儀。
藍綠色調,死得相當徹底。
楚禾掄起鐵鍬打算給對方來個一了百了,誰知對方快她一步,嗖一下從墳包裡跳出來,躲開了她的鐵鍬。
四目相對,楚禾和喪屍都很緊張。
楚禾攥緊鐵鍬,餘光不停遊走在其他墳包。
如果所有死人都詐屍,她是往村子裡跑呢還是往山裡跑呢?
出土喪屍瞅準她在分神,一個橫跳撲上來,嘴巴咧到耳根,看樣子是打算一口咬掉楚禾半個腦袋。
楚禾豎起鐵鍬懟它嘴裡,喪屍吃人不成,反虧門牙四顆。
喪屍眼底冒起綠光,仰天長嘯。
隨著它的叫喊,後頭那些墳包鬆動了。
楚禾沒想到喪屍也玩搖人這一套,而且墳地這一群比村子裡那些要智能得多,把它們引回村子恐怕路巽他們又要一夜無眠了。
她還指望他們儘快修好飛行器,告彆挨餓的苦日子呢,這批喪屍隻能她自己消化了。
楚禾一鐵鍬將叫個不停的喪屍拍靜音,轉身朝大山深處跑去。
眾喪屍出土轉了好幾圈,愣是不知道今夜的攻擊目標是誰。
腦袋被拍歪那喪屍把自己的頭顱扶正,皮包骨的手指頭直指深山。
喪屍們振臂狼嚎,腿腳不怎麼利索地開始了深夜登山之旅。
許是整座山都是喪屍們的地盤,不管楚禾跑到哪總有喪屍敢追過來。
楚禾體能見底,隻想坐地休息。
喪屍不知疲憊,嗚嗚怪叫著要把到嘴的活人啃食乾淨。
楚禾找了個隱蔽的山溝溝躲進去,喪屍群從地麵踩踏而過,楚禾忍了又忍才沒抄菜刀每隻腳來一刀——實在是沒力氣砍了。
她出發時帶了兩瓶水,這會兒正派上用場。
等不及氣喘勻,楚禾擰開水瓶小小抿一口。
突然,前麵傳來一連串被狗攆的尖叫。
楚禾:“噗!”
她趕緊把水瓶塞回包裡,拎著鐵鍬衝出去救人。
百米開外,喪屍們正在激情群毆。
楚禾手上的探測儀亮起鮮豔的紅橙色,她撿起幾塊石頭用彈弓射出去,再一鐵鍬貼地橫掃,將包圍圈一側的死人全部放倒,露出裡麵被撓了個滿臉花的大高個兒。
“林肆億?”
“彆管我是誰了,快跑吧!”
林肆億手長腳長,拽著楚禾跑跟放風箏似的,好幾次轉彎,楚禾差點糊在山石上。
忍無可忍,楚禾給他一鐵鍬。
林肆億跑得更賣力了。
漸漸跟喪屍大軍拉開距離,林肆億終於肯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