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所有城區的建設都從薅天城的羊毛開始,給大夥留下了遇見二十九區必薅羊毛的刻板印象,隻要有二十九區代表出席的利益合作場合,其他城區再富都要想方設法從二十九區這拿點好處。
以前代表二十九區的是景校長,主要負責分發天城的物資,幫助建設防禦機製。
如今換了地位不如景校長的代表,稍微透露點要為二十九區爭取利益的意思就會被其他城區說成自私自利。二十九區的窮是客觀現實,偏偏其他城區總覺得擁有天城的二十九區總歸要比其他城區有優勢。
就為這事,景校長在多城區視頻會議裡沒少拍桌子罵人,其他城區在視頻裡唯唯諾諾點頭哈腰,一轉頭還是堅信二十九區不可能窮。
楚禾啃著橘子皮:“你要早這麼說的話,我坑孫止的時候就不會心懷愧疚了。”
路巽斜眼看怪物似的看她:“你還愧疚過呢?”
楚禾把橘子皮嚼得哢哢響:“我可愧疚了,真後悔上次沒讓他和十二區支付翻倍的物資。”
路巽哭笑不得:“你真有本事的話就去敲各城區高層的竹杠,孫隊跟我們一樣,都是用命換城區建設的苦哈哈,你從他那拿走的所有東西都是從他和護衛隊的物資裡硬擠出來的。”
城區高層的私人財產並不比護衛隊員多,但他們能夠支配的資源更豐富,隨便漏出來一點都是非常可觀的數量,又不會影響到城區居民和護衛隊的日常生活。
楚禾摸摸下巴:“既然如此的話,我也隻好不要臉了。”
路巽想著楚禾過往好像也沒怎麼要過臉,便沒把她這話放在心上。
萬沒想到,第二天天剛亮,孫止就把路巽的房門給拆了,揪著睡夢中的路巽讓他管管自家廚子。
路巽睜著沒有對焦的朦朧睡眼:“我們廚子咋了?”
孫止揉揉愈發歪掉的鼻子:“你還好意思問咋了?你們這百十號人都吃過黃先生的答謝宴了,那廚子怎麼還好意思脅恩相報呢!”
路巽一隻眼睛成功對焦:“她敲黃先生竹杠去了?”
孫止捏捏鼻梁:“那倒沒有,可她也不能舉個‘黃先生恩公’的牌子去高層辦公室大樓下賣炸蝗蟲吧?”
路巽一聽,踏實了,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皮重新合上,睡得很安詳。
孫止氣壞了:“你還睡得著呢?不去管管?”
路巽翻個身,用被子蒙住腦袋:“我至多能讓她把牌子收起來,賣蝗蟲這事是她的個人行為,你讓我怎麼管?”
孫止:“那你就去讓她把牌子收起來!”
路巽掏出通訊器:“把牌子收了。”
得到楚禾肯定答複之後,孫止總算肯放過路巽了。
可當他去到辦公大樓,排長隊的人更多了。
孫止:“……”大意了,辦公大樓總共才幾個人,一傳十,十傳百,楚禾把牌子收了更顯她低調不蹭高層熱度了。
這種事不可能去跟黃致求證,即便真有人問,黃致也不能否認,更不能明令禁止楚禾擺攤,畢竟她把寫字那張紙收起來了。
孫止腦門上的皮都要搓掉了,誰知罪魁禍首居然還敢主動跟他打招呼。
他黑著臉走過去,沒等開口,手裡被楚禾塞了一碗茶。
氣味清新,像……橘子皮泡水。
楚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