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技巧也許能靠生前的肌肉記憶保留下來,可它是怎麼拐過一條條街道,精準撞上路巽的車的?
撞都撞了,喪屍怎麼不傷人就走了?
難道是生前肇事逃逸過,撞人後心虛就憑生前本能跑了?
路巽看向還被他抓在手裡的筆記本:“這個是它給我的。”
眾人更懵了。
楚禾接過筆記本翻翻,上麵寫得密密麻麻,可惜她一個字都不認識。
“這是外文嗎?”
她把本子傳給其他隊員,所有人看一圈,都不認識。
路巽拿回本子定定地看著,右手不自覺按到傷口消失的腿部。
“我腿上是不是係了個布條?”
治療他的水係隊員點頭。
路巽的臉色更奇怪了:“布條好像是那個喪屍給我紮的。”
他當時撞得手腳綿軟,連喪屍靠近都沒力氣反抗,更彆說給自己包紮了——他都沒感覺到疼。
他腿上那道傷並不算深,但如果長時間沒人救援的話,也有造成失血過量的風險。
若是血流得到處都是,還會引來潛伏在黑夜裡的喪屍和類生命體。
唐蔗張了半天嘴才說出話來:“它差點把你撞死,又救了你?它要乾嘛?”
眾人互相看看,最後全都將視線落在那個筆記本上。
楚禾重新拿過筆記本,上麵那些奇怪的筆畫姑且稱之為“字”,看得出筆者落筆很僵硬,每一筆都好像是用儘了最後的力氣。
楚禾大膽猜測:“這不會是那喪屍寫的吧?”
隊員們集體陷入沉默。
眾所周知,喪屍會保有一部分生前習慣,直立走路就是其中之一,發聲吼叫亦是。
喪屍多多少少都有肌體腐敗,這使得它們不能像活人那樣正常說話,也沒有支撐它們說人話的頭腦和思維活性。寫字同樣需要思維支持,所以幸存的人們一直認為喪屍不會書寫。
現在這一認知被打破,大夥心裡都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想:一個屍身保存完好的死人詐起成了喪屍,是不是跟活人沒差彆?
眾人再次互相看看,默默拉開跟身邊人的距離。
楚禾仰頭望天,卻被頭頂的燈晃了眼。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路隊出事的街上有攝像頭嗎?”
這座城市的電力係統沒癱瘓,公共區域的很多電力設施依舊在通過二十九區拆卸的那座發電廠輸送電力運行著。原有跨地區信號傳輸網絡在磁暴中徹底報廢,但小範圍內隻要物理傳輸線程沒被破壞就依然能用。
護衛隊立刻分出百十號人去事發地點查看,再沿途尋找收集信號的主機。
其餘人縱有滿懷心事,也得強迫自己各找地方休息。
誰又能預料明天會遇見怎樣的狀況呢。
林肆億鼓搗一宿飛機,快中午時實在頂不住餓才來候機室找楚禾,進門才發現大夥都在這。
他從彙集在一處、隊員們誰都沒動過的吃食裡拿了包餅乾,三四塊同時往嘴裡塞,噎得怎麼都咽不下去,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