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怕傅哲突然出差,傅明朗沒人管,她又找不到人換班。
導致手忙腳亂的。
但合租的這段時間。除了兩人簽合同那天,蘇在景沒見他出過一次差。
這麼些日子,她也大概摸清了傅哲的作息規律。
典型的雷打不動的晚睡早起。
完全應了那句,月亮不睡他不睡,太陽未起他先醒。
每天早上不管她出門早晚,總能碰見一身運動裝,從房間出來的傅哲。
而傅哲晨練的路線,跟她上班的路線高度重疊。
每次這少爺都跟大爺遛彎一樣,不遠不近的在她身邊,就差手裡拎著個鳥籠子了。
好幾次蘇在景都想說,讓他換個路線晨練。
她實在看不得,自己早上著急忙慌當牛馬的時候,資本階級的人在旁邊悠哉的歲月靜好。
鮮明巨大的反差,真的令人火大。
但蘇在景忍住了。
誰讓她都能想到,在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傅哲絕對會說“馬路你家的?”、“少爺我樂意。”、“又沒讓你看。”諸如此類,很氣人的話。
然後,到了晚上。
她下班回家,早的時候能看見傅哲痞氣的穿著襯衫收拾碗筷。
如果到家時間比較晚,就能看見他就一身深色係的居家服坐在沙發上,欺負傅明朗,惹得孩子見著她就告狀。
總之,一點都不像他自己開始說的那樣,忙的要死。
反而特像那種,遊手好閒不創業,就等於給家裡投資的紈絝富二代。
傅哲反應很淡,眼瞼低垂,似是已經忘了還有這茬。
好一會,他才抬眸:“去哪。”
蘇在景想了想,不知道他問這個乾什麼,但還是說了:“西安。”
傅哲模樣慵懶,打了個哈欠:“多長時間。”
蘇在景撣了幾下沾上夜色的衣服:“五天四夜。”
過了幾秒,她補充道:“八號走,十二號回來。”
傅哲語氣平淡,帶著困倦的敷衍:“行,知道了。”
蘇在景剛想說好的,客氣一下,然後結束話題,回去睡覺。
就聽見傅哲玩味地開口:“蘇老師到也不用報備的這麼清楚。”
“你跟我又不是什麼特殊關係。”
蘇在景:“……”
“你誤會了,”蘇在景聲音柔柔的,在夜晚顯得格外空靈,“我隻是怕你那幾天做了我的晚飯,回來強迫我吃長毛的飯菜。”
“……”
-
回房間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蘇在景拉上遮光窗簾,把衣服按照從深到淺的順序掛進衣櫃。
而後到桌子前,合上已經自動息屏的筆記本。
躺在床上,純而媚的狐狸眼瞪得像銅鈴,眼底清明,沒有絲毫困意。
她翻身去摸床頭上的手機,劃開鎖屏,恰好是報平安的三人小群。
忽地想起,林雪問的那個問題——“拒絕他後,你後悔過嗎?”
她還沒回答。
蘇在景有些煩躁。
退出微信,隨便換了個軟件,靠在床頭上刷視頻。
不大不小的音量,像背景音一樣,沾滿房間每個角落。
這個放完了,她就往上劃。
放完了,她就再劃。
但她根本看不進去。
隻是這麼放著。
隔了好久,才切換手機界麵。
房間內短暫的熱鬨歸於平靜。
蘇在景找不到答案。
缺失的那段記憶,似乎是她人生巨大的一個轉折點。
偏偏自己把關鍵部分忘了。
隻記得前後一些無關痛癢的事。
她點開林雪的頭像。
沒顧及到現在是淩晨,會不會打擾到對方休息,誠實回答:【我不知道。】
-
周末是蘇在景用來補覺的日子。
除了喝水上廁所,一整天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過。
恍惚間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等再睜眼,外麵的太陽已經落山了。
橘子味的落日餘暉,照在她身上。
蘇在景撐起上半身,看向窗外漸變的天際,奶黃色的被子順勢滑落到腰間。
過了幾秒,刻在D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