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生病了,明朗彆靠我這麼近。”蘇在景沒摘口罩,聲音聽起來又悶又含糊,鼻音還特彆重。
傅明朗搖頭:“沒事,我身體很好的,不怕。”
“行了,小鬼,”傅哲走過來,拎開傅明朗,“跟個門童一樣堵著門,招不招人嫌。”
傅明朗邊掙紮邊說:“你才招人嫌,你全家都招人嫌。”
傅哲心安理得的欺負小孩:“這不巧了麼,你也是我家一份子。”
而後他順著傅明朗的勁,鬆開手,不客氣地拍他頭:“去洗手。”
少了個小朋友,隻剩他們倆,周圍瞬間變了氛圍。
不見麵還好,一見麵蘇在景就不由自主想到,節前聚會那晚的事。
記得自己那兩句傷人的對不起。
她不自在地握緊行李箱。暗中深吸了口氣,抬頭時,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自然:“我先回屋休息了。”
隻是過重的鼻音,讓她的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就像在撒嬌。
傅哲沒吭聲,也沒側身讓她進來。
探究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她,而他的眉心越皺越緊。
蘇在景有些忐忑。
以為他想起來那天的奇恥大辱,要跟她秋後算賬。
或者冷嘲熱諷她一頓。
正在她此時此刻,用因為發熱而漿糊般的腦子,琢磨著一會不管傅哲說什麼,她都全盤接受,偶爾反駁。
卻聽到句不在她預料設想,所有情況裡的話。
就像本來勝券在握的進考場,等拿到卷子,發現全是超出考試範圍的題。
嚴重超綱。
兩眼抓瞎。
傅哲冷著臉,語氣沒什麼溫度:“吃藥了沒?”
看著她異常泛紅的臉,傅哲兩指並攏,試探著放到她額頭。
震驚之餘,蘇在景啊了聲。
沒由來的感覺身上更熱了,熱到幾乎快要燃燒掉她的理智。
靠撐著行李箱才勉強沒倒下。
耳朵邊嗡嗡的,蘇在景看著他淺色的開開合合,說完後又抿唇,拉成直線。
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另一邊,洗完手的傅明朗眨巴著眼:“舅舅,能吃飯了嗎?我好餓。”
蘇在景稍稍回神,扯了個笑,見縫插針:“我先去睡了,你們慢慢吃。”
回屋後,她隻脫了外套,蹬掉拖鞋,就掀開被子躺進被窩。
不出幾秒,冰涼的被窩熱得蘇在景直想踢被子。
奈何身上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翻個身都費勁。
半睡半醒間,她想起剛才傅哲說的那句,沒聽清的話。
還有蜻蜓點水般,轉瞬即逝的觸碰。
“病了還穿這麼少,沒看天氣預報?不知道青宜這幾天降溫?”
“燙的都能涮火鍋了。”
-
門外。
傅哲在給傅明朗涮肉和海鮮。
他今晚弄的是粥底火鍋。
雖然用的是電磁爐,但還是不能讓傅明朗一個孩子自己吃。
差不多過了四五十分鐘。
傅明朗搖頭,推開了傅哲給他盛的海鮮粥。
剛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殘局,門鈴響了。
傅哲按下洗碗機的運行鍵,才去開門。
外麵站著一對夫妻,其中一個眉眼間跟傅哲很像,隻是多了幾分明媚。
傅穎牽著兒子:“怎麼回事?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就讓我們來接明朗。”
“有事,沒空帶這小鬼。”傅哲說,“過幾天再去接他。”
傅穎挑眉:“聽明朗說,你讓一小姑娘住你這了。”
“……”
以她對自己這個弟弟的了解,不可能隨便帶人回家,更何況女孩子。
“相冊裡那個姑娘?”
“……”傅哲無視傅穎的問題,對著她身旁的男人說,“管好你老婆行不行。”
沈之意冷著的臉,帶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和縱容:“我可管不了。”
“聽姐一句勸,”傅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你呢,這幾年性子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