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在景搖頭,邊說:“第二天,他就跟我說,‘他命硬,隨便我造’。”
“那一瞬間,我就覺得這世界,似乎也沒那麼遭。”
“那你就試著邁出那一步。”逢佳時鼓勵她,“傅哲走了一百步,你就試著邁出第一百零一步。”
“可他那麼好,我不忍心。”蘇在景低頭垂目,白皙的手指緊捏著杯子,彷徨到了極點,“所以,那天答應給他機會後,我就一直躲著他。”
“林雪也說,讓我彆躲著,可是適當的主動一點。”
蘇在景:“但我又很自私。我真的很想有一個,永遠不會拋下我,不會不要我,更不會中途離開的人,來愛我。”
在她們的這段友情中,逢佳時一直是更很包容,付出更多的一方。
蘇在景不會打交道,也不會主動找逢佳時。但沒關係,逢佳時不介意天天找蘇在景。
每天都跟她分享大大小小的事。
漸漸的,蘇在景也學會了主動去維係這段友情。
但逢佳時能感覺到,光友情是不夠的。
蘇在景真的太需要一個,能給她很多很多愛,來填補心裡那份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空缺的人,來愛她,來教會她怎麼去跟這個世界,跟自己和解。
逢佳時給兩人續了杯酒:“蘇蘇,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覺得自己的自私,隻是因為太喜歡,太想跟他在一起。”
“而且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縮,真的會讓傅哲很有挫敗感。”逢佳時半真半假地說,“也是在消耗他對你的感情。”
蘇在景看著杯中的酒,耳邊的話,和林雪那天說的一般無二,迷茫道:“真的嗎?”
逢佳時點頭:“得不到回應的感情,一旦放棄就真的不會回頭了。”
“美女,”一個紋身男走了過來,“看著眼生啊,第一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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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孢"二樓,氟西汀包間。
緊閉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穿著製服的小年輕走進來,對著U型沙發,最裡麵的人說:“哲哥,下麵有人鬨事。”
傅哲雙腿交疊,搭在桌子上,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盯著黑屏的手機出神。
他眼皮都沒抬,冷冷道:“我是保安?”
“不是,”小年輕嚇得瑟縮了下,說話都有些打磕巴,“我就是,看被酒鬼纏上的兩個美女,其中一個特彆像喬姐前幾個周帶來的那個。”
傅哲眯了眯眼:“唐南喬的朋友?”
“應該吧,就喬姐兩三個周前,周六那天帶來的,”小年輕說,“又高又瘦,腿還長,長得比明星都漂亮,笑起來還有梨渦。”
想了幾秒,他補充道:“她那天還是跟哲哥你一起走的。”
“我靠?”周楚翊反應過來,扭頭看向傅哲,“不會是蘇在景吧?”
傅哲唇抿成條直線,把手機揣進兜裡。
麵無表情的起身,讓服務員帶他去鬨事的地方。
剛到一樓,不用他帶,傅哲很快鎖定了位置。
紋身男一身橫肉,牙黃口臭,脖子後麵的皮堆得一層一層的,指著蘇在景又橫又不懷好意,誰都知道他存了什麼齷齪心思。
紋身男甩開駕著他的保安:“老子今天還就要帶走這個女的。”
駐唱男雙手插兜,站在兩個女生麵前:“她說了,不願意。”
“嗬,小白臉,管得還挺多,”紋身男罵罵咧咧,“老子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弄不到手的。”
說著何進明再度抬手。
然而,不等他動作,一股能碾碎他骨頭的力道鉗住他的手腕。
何進明疼的呲牙咧嘴,又不想在兄弟們麵前失了麵子,他勉強撐著沒吭出聲。
“何進明,”傅哲一身戾氣,居高臨下,像看垃圾一樣,“撒野也不看看,在誰的地盤。”
看見來人,何進明不寒而栗,暴躁的咒罵成了啞炮。
本還想仗著家裡的關係,套個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