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佳時轉到雲安的時候,傅哲已經轉學了。
所以她對傅哲的了解,也是從以訛傳訛的八卦中拚湊出來的。
而且嚴格來講,除了學校張貼在公告欄上的榮譽榜。
今年元旦她是第一次見到會動的,活的,會喘氣的傅哲。
逢佳時把袋子放到料理台上,吃完最後一口香蕉,反手把皮扔進垃圾桶。
她跟蘇在景成為朋友,是一個偶然。
那時候傅哲轉學了,蘇在景在學校的狀況急轉直下,又隱約恢複到了高一下半學期和高二剛開學那陣的架勢。
高三又忙又緊,逢佳時原本就是抽空上個廁所。
不等她出去,就有人把外麵排隊等位置的女生全趕走了,然後反鎖。
廁所不小,再加上人一空,甚至還有回音。
聽動靜至少有五六個人。
“放開我,我還要回去上課。”
逢佳時開門的手一頓,她認出了這個聲音,是隔壁重點班的蘇在景。
一個很漂亮,但總是獨來獨往,不好相處的姑娘。
剛來的時候,逢佳時聽得最多的就是關於她的八卦,好的不好的都有。
所以她對蘇在景的印象,隻停留在她是前校草女朋友這上麵。
“你對象轉學了,看誰還能來救你。”逢佳時不認識這個聲音,隻覺得刺耳,“你是不是很得意,有個殺人犯爹,你自己卻被稱為英雄的女兒,不僅一分錢沒賠給劉琳家,還能領政府補貼,享受烈士子女的政策,還害得她被學校勸退。”
接踵而至的是嘩啦一聲,緊接著她的鞋濕了。
“傅哲不是我男朋友,”蘇在景說得很慢很堅定:“我爸爸也不是殺人犯,他就是英雄。”
因為鞋臟了,逢佳時很不爽。
再加上她看不慣這些人,大力推開門,陰沉著臉走了出去,打斷了那群想要上手抓臉,撕頭發的太妹。
橫的就怕遇上比她更橫的。
見逢佳時不好惹,那群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逢佳時的紙剛才上廁所的時候就用完了,她苦惱的看著鞋子。
而後一包紙巾出現在她麵前,她抬頭看去。
隻見蘇在景自己身上,頭發都在滴著水,還把紙遞給了她。
逢佳時現在還能想起來蘇在景那時的樣子。
渾身濕透,美的驚心動魄,破碎感十足。
讓她的瞬間保護欲爆棚。
逢佳時接了過來,抽出紙巾,往蘇在景臉上蓋:“你自己都濕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管我,趕緊擦擦,小心感冒。”
逢佳時什麼都沒問:“我宿舍還有一套乾淨的校服,你跟我去換一身衣服再回去上課吧。”
蘇在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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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天黑黢黢的,閃爍破敗的路燈,顯得蕭條。萬家燈火為老舊的小區增添了幾分,屬於它的微光。
從陽台往下看,就是蘇在景意外撞見那人,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
逢佳時下了盤肉,沒了蘇在景進門時,不正經的樣子,“蘇蘇,你要不最近住我那,或者再找個房子?”
“這裡真的不安全。”
蘇在景態度不如一開始堅決,“還有兩個月才到期,而且也快過年了,不想再折騰,等年後再慢慢找吧。”
其實如果沒發生這件事,她都打算再付一年的房租了。
離附中近,還便宜,配套設施齊全,交通方便的房子並不好找。
當初這個房子,還是她研究生導師推薦給她的。
是學校裡老教授家裡閒置的房子。
所以沒有中介費一說。
而且同等戶型,整體價格要比市麵上便宜不少。
她要是還想找個跟現在差不多的房子。
要麼跟人合租,要麼接受至少兩小時起的通勤。
臨近年底,逢佳時的單位也忙得不行。
她這邊離著逢佳時單位又遠。
恰好那人再也沒碰見過,蘇在景索性就跟逢佳時說自己沒事了。
但逢佳時還是又陪她住了三四天。
一直到這周四才回去。
兩天半的期末一晃而過。
因為考試安排緊挨著周末,考完當天下午學生們都回家了。
校領導要求老師們周一前,把所有成績統計出來,排好年級與各班名次。
任課老師留在學校對著電腦,沒日沒夜的加班批改試卷,連喝水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蘇在景比較背,分到了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