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在景當場石化。
想到傅哲可能會不給麵子,但沒想到會這麼不給麵子。
直接把她費心維護的窗戶紙,捅得岌岌可危,支離破碎,一吹就散。
“你們一個班?”林鈺文被搞糊塗了,“那小蘇剛才怎麼說沒印象?”
“蘇老師全名叫什麼,”傅哲步步緊逼,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說不定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記性還不不錯。”
蘇在景:“……”
這一刻,擺在她麵前的問題有兩個。
一個是回答林鈺文她剛才說的沒印象的事,另一個就是傅哲扔給她現在這個同樣棘手的問題。
蘇在景攥著包帶的手指節泛白。
心裡權衡了下利弊,迅速做出了決定。
她打算賭一把。
就賭這麼多年過去了,傅哲就算知道自己名字,也跟她的臉對不上號。
“蘇在景。在水一方的在,景色的景。”
說完蘇在景心慌地直打鼓,迫切的想帶過這個話題:“我那時侯性格孤僻,不合群,也不跟同學交流,不記得也正常。”
像接受了這個說辭,傅哲沒再追問,反而稍稍側頭掃了眼林鈺文。
又很快移開,對上她的視線。
男人的一雙桃花眼極為精致,看什麼都像含了情。偏他瞳色近似清茶,眼底清明陌生到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
看著他遊刃有餘的模樣。
蘇在景瞬間有種,被一雙大手捏住胸腔隨意戲弄,沒辦法呼吸的錯覺。
傅哲倏地收回目光,往前走了兩步。
但男人身高腿長,壓迫感十足,逼得她幾乎快退到了門口。
直到他站在林鈺文旁邊,沒有在進一步的動作,蘇在景才鬆了口氣。
“想起來了。”
突然的回應,讓她瞪大了眼睛。
傅哲似是沒看到她的表情,語調真誠的聽不出丁點敷衍。
卻又讓她覺得這人就是在嘲諷她。
而眼裡的慌張怎麼都掩飾不住。
“在青大附醫的輸液室見過一麵,還發生了點意外,”傅哲瞥了眼蘇在景的肩頭,意有所指的說,“就在幾分鐘前,我還以為蘇老師捉襟見肘,生活困難拮據呢。”
倏地,蘇在景鬆了口氣。
忽略了傅哲話中軟綿的刺,聽出了傅哲說的是衣服和拚多多鏈接的事。
果不其然。
下一秒,林鈺文成功被傅哲帶走,忘了剛才那茬。
談起了前一陣校內流感頻發,學生紮堆感冒輸液,班內躥窩差點停課的事。
蘇在景見狀,跟著附和了兩句。
背手摸上門把,瞅準機會:“文姐,我得趕緊走了,朋友已經催了好幾回了。”
“欸,小蘇,你等會,”林鈺文攔住她,走回工位拎起桌上的包,“正好我們也要走了。這個點不好打車,你去哪,我送你。”
“我去情人礁那邊。”蘇在景胡謅了個跟景南路這邊完全相反的淮灣路,貼心道,“離這邊挺遠的,我自己想辦法過去就行,就不麻煩文姐了。”
林鈺文沒當回事,以為是蘇在景不好意思坐她的車,三兩步走到門口,拉著她的手站在外麵,指揮傅哲關燈斷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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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校園裡沿途的路燈驅散了黑暗。迎麵襲來的寒風像鋒利的小刀,吹得人生疼,止不住的瑟縮。
蘇在景餘光瞥見走在林鈺文斜後方的傅哲。目視前方,淡定自若像感覺不到冷風似的。
找車的時候,林鈺文接到了個電話。
蘇在景主動鬆開挎著林鈺文的胳膊,落後了兩步,不知不覺就與傅哲並肩。
男人寬肩窄腰,步伐穩健。離近了才發現剛還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