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後,漸漸勾出一個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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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謝韻紓扶到床上之後,秦梔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她呼吸恢複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之前那個男人被“同學”帶走的時候她因為剛進來還有點懵,後來反應過來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她總覺得有一口氣好像堵在心裡抒不出去。
秦梔倒不是覺得自己的道德感有多麼強,隻是,當真的有人在自己麵前遇到危險的時候,她也做不到像邵原那麼冷血見死不救。
邵原製止她的動作和話語像一團火在心裡燒,儘管她知道他這是受她父親所托,她卻半點沒有覺得感動。他總是這樣固執,讓她有時候火啞在心裡,又是為了自己,她責怪他顯得自己非常不識好歹一樣。
秦梔不再看他,並警告:“現在已經安全了,你照顧一下他們倆,彆跟我說話。”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跟他講話,兩人以前相處時也有過很多次因為他的執拗而生氣,卻沒有哪一刻像剛才那麼讓她感覺到惱火。
尤其是那句如果換做是他,他也希望她不要救。
秦梔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太慣著他了,讓他對自己這個大小姐也敢不言聽計從了。
邵原一言不發默許。
見檀溪在洗手,秦梔去門邊拿了掃把撮箕跟了過去:“你注意點,地上都是碎渣,彆紮到了,我掃掃。”
不過她長這麼大也沒正兒八經做過什麼家務,掃地的動作顯得格外生疏,掃了幾下反而還把不少玻璃碎渣掃的飛起來了。
檀溪有點看不過眼,接過掃把:“我來吧。”
“呃…不好意思。”秦梔不是個容易尷尬的人,此刻卻莫名有點尷尬,在旁邊站著又太乾,她勉強找了話題,“你們,咱們分開之後你們又發生了什麼?”
檀溪是屬於那種一般很少主動開口,但彆人主動交流她也會表現得相對友好的性格,見秦梔這麼問了,也沒想太多,大致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關於陸奇的事情就隻有謝韻紓和他本人清楚了,然而兩人現在都負傷神誌不清,多的也無從可知。
也不等檀溪問,秦梔就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說起來我也不是太清楚剛剛的情況,謝韻紓她剛剛過來洗手池,鏡子就突然爆了,然後裡麵就鑽出來一雙手。”
“在之前呢?她有碰到什麼東西嗎?”檀溪問。
“碰什麼東西?好像也沒有吧…不對,她剛剛好像拿過牆上的毛巾。”秦梔回想,“就那邊地上那個。”
一條被打濕的毛巾扔在了地上,大概是謝韻紓掙紮的時候無意間踩過,上麵多了很多腳印。
檀溪看了眼毛巾,彎腰捏起一個角落撿起來。
但讓人失望的是,僅僅隻是一條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毛巾,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秦梔見她盯著毛巾不說話,眨眨眼:“怎麼了?是毛巾的問題嗎?”
她好像沒看出毛巾有什麼不一樣。
檀溪搖搖頭,隨手扔到一邊:“不是。”
秦梔聳肩:“好吧。”
門口突然傳來了開門聲,有了前麵一遭,兩人立刻回頭看了過去,走出洗手池這邊。
門緩緩推開,外麵的人看見她們,楞了一下,緊接著才若無其事的走進來,在她們的目光中關好門:“你們這麼緊張乾什麼?在偷偷做吃的嗎這麼香?放心吧,她們學生會還沒來查寢呢。”
秦梔聽著這話,隻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嗅覺向來不敏銳,都能聞見這整個屋子裡彌漫著的那股血腥味,而麵前這個一根頭發都沒有的少女卻說好香。
“對啊。”在一旁的檀溪忽然出聲,上前一步,朝對方笑笑,“要嘗嘗嗎?”
那光頭少女下意識舔了舔唇,漏出兩顆尖尖的虎牙,眼珠滴溜溜在她們身上轉:“真的可以嗎?”
“當然。”檀溪莞爾。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正好沒有吃晚……”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