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後,盛羨把打出來的那行字刪乾淨,手機往桌上一擱,扯開領帶進了浴室。
站在淋浴下,盛羨想到薄暮中午那會兒在學校停車場跟他說的話。
“陸驚宴那個人我很了解,她不會喜歡你的,她就是把你當成了一種東西,類似於商場裡可以買到的商品,她看上了就想要,根本不管你的想法,等她得到了,她就不稀罕了。”
“在她眼裡,你就跟她以前交往過的那些男人沒區彆,都隻是她的玩具而已。”
玩具麼。
盛羨忽然又開始有點兒煩。
比那會兒在她臥室看到她光著腳丫想去管她還要煩。
你煩什麼呢。
你那病又沒辦法大大方方的去喜歡一個人。
人姑娘把你當玩具不是挺好的嗎,最起碼人姑娘不會受傷。
等人姑娘玩夠了自然而然不會再來找你了。
你有什麼可煩的。
盛羨閉了閉眼,站在花灑下,很輕的歎了口氣。
…
昨天晚上在大馬路邊喝酒抽煙那會兒,陸驚宴並不覺得有多冷。
第二天醒來,她頭悶鼻塞,還一個勁兒的打噴嚏,她才開始後悔昨晚上她那中二而又傻逼的行為。醒了會兒神,強撐著腦瓜子的疼,從床上爬起來。
感冒的陸驚宴,沒什麼胃口,喝了小半碗粥就出門去上班了。
鼻子不透氣,陸驚宴一整個上午都懶懶的,中午本來想去給盛羨送錄音筆,但感冒越來越嚴重,到後來不隻是嗓子疼的說不出來話,還有點發低燒。
…
中午,助教去吃飯前,自然而然的坐在辦公桌前正在看資料的盛羨:“盛教授,您中午要吃點什麼?”
盛羨淡道:“不用管我。”
助教以為盛羨有約,自己去食堂吃飯了。
半個小時後,他回來,看到盛羨居然還在辦公室裡,有點詫異:“盛教授,您怎麼還沒去吃飯?”
盛羨看了眼時間:“等會兒。”
助教沒說話,拉開椅子坐下。
過了大概十分鐘,盛羨手機響了。
是個同城速遞。
助教下樓幫他去拿的快遞,回來後很自覺地幫他拆開了:“咦,怎麼是……”
助教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盛羨抬頭看過去。
是一包粉色包裝的衛生巾。
“……”
助教是位二十歲剛出頭的大男生,略微不好意思的把那包衛生巾放在他桌上,就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盛羨盯著那包玩意兒看了一會兒,用筆剝開了已經開封的衛生巾包裝。
一個一個薄薄的小方塊中間,夾著一支黑色的錄音筆。
盛羨:“……”
果然是她。
盛羨把錄音筆拿出來丟桌上,然後拿著那包衛生巾衝著垃圾桶揚了下手,沒丟出去。
過了幾秒鐘,他拉開抽屜,把衛生巾塞了進去。
看來她人是不會過來了。
盛羨提著筆勾勾畫畫的動作停了下來,過了片刻,他抬頭看了眼桌上的錄音筆。
然後又過了片刻,他冷笑了下。
盛羨,你果然是病的不輕。
她不過來不是挺好的嗎,你期待什麼。
盛羨慢慢的吐了口氣,放下筆,拎起外套打算出去。
還沒起身,手機響了。
是陸驚宴打來的電話。
他麵色挺淡的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才按了接聽。
電話那邊的小姑娘好像是剛睡醒,聲音悶悶的:“哥哥,快遞收到了嗎?”
盛羨看了眼桌上的錄音筆,神情漠然:“嗯。”
“錄音筆裡的內容,我一句都沒聽。我覺得那東西對你來說應該挺重要的,我怕快遞小哥動你的東西,就藏在了生活用品裡。”說著,電話那頭的小姑娘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盛羨皺了下眉,才反應過來她聲音悶悶的,不是剛睡醒,好像是感冒了。
默了默,他問:“生病了?”
“嗯。”小姑娘病懨懨的應了一聲,一邊抽著鼻子一邊又說:“想去見哥哥,但是感冒好嚴重,怕傳染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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