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去瞪盛羨。
盛羨人已經進了洗手間。
她隻好轉頭瞪向陳楷:“很好笑嗎?”
陳楷笑個不停:“不,一點也不好笑。”
陸驚宴麵無表情的看著還在笑的陳楷,默了兩秒,對著陳楷招了招手:“你過來。”
陳楷努力憋著笑走過來:“怎麼了?”
陸驚宴沒說話,等他到跟前,抓起抱枕,站在沙發上衝著他腦袋上劈頭蓋臉的一通砸。
陳楷怕她不小心從沙發上摔下去,邊躲,邊伸出手攔了幾下陸驚宴:“錯了錯了,宴寶,真錯了。”
盛羨洗完手出來,看著兩個人鬨哄哄的樣子,站定腳步。
兩人一看就很熟。
打鬨之間的動作極其自然。
盛羨盯著看了一小會兒,走上前:“陳楷。”
陸驚宴和陳楷停了下來。
陳楷衝著盛羨“啊”了一聲:“怎麼了?”
“你小姨讓你今天務必過去一趟。”
盛羨口中的小姨,是他父親現在的妻子,在法律上算是他的繼母。
“啊?昨晚上在外公家不是剛見過嗎?怎麼今天還要見?”
“去問你小姨。”
“小姨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早上。”
“那晚上我跟你呆這麼久,你怎麼不告訴我。”
“忘記了。”
陳楷小時候,他小姨在他家住過一段時間,幾乎整個童年都是小姨陪著他玩。
他和小姨的關係很親,長大了後,對小姨也很言聽計從。
雖然他也挺納悶幾乎不會回小姨夫和小姨家的盛羨,怎麼突然跟小姨說上話了,但還是拿了外套走人了。
門被陳楷關上。
酒店房間隻剩了盛羨和陸驚宴。
兩個人一個站在沙發上,一個站在洗手間門口,誰也沒跟誰主動說話。
最後還是盛羨先打破了僵局,他往沙發這邊走了過來。
陸驚宴看著靠近的他,想到他代理過薄暮的合同,大概是薄暮的律師,腳踩著沙發,懶洋洋的坐在靠背上:“你是為了薄暮過來的?”
盛羨沒說話。
陸驚宴墊著剛剛揍陳楷的抱枕,“如果你要是跟我聊薄暮,就大可不必了。”
盛羨停在沙發旁,看了眼高高坐著的人:“坐下來。”
陸驚宴撐著沙發靠背,滑坐在沙發上,“人反正我已經打了,不就是賠償嗎。”
盛羨沒理她的話,彎著身拆開剛剛帶過來的小袋子。
陸驚宴仰著頭玩著抱枕,報了個電話號碼:“這電話號碼你記下來,有什麼事去跟我公司的法務談吧。”
盛羨轉過身,“彆動。”
陸驚宴抱住抱枕看向盛羨。
盛羨手裡捏著幾個沾了消毒水的棉簽,彎身湊到她麵前,輕輕地敷在她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