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宴:“……”
…
錄完口供,從派出所離開沒多久,盛羨的助理就接到了電話。
電話打了不過幾分鐘就掛斷了,助理一邊開車一邊說:“派出所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大概情況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這位持刀行凶者名字叫章亮,之前打官司輸掉了,被法院要求賠償給你的當事人幾十萬,他一直沒賠償,現在被法院凍結了財產,還列入老賴名單,他越想越不服氣,然後今天喝了點酒,就跑到法院門口鬨了這茬事。”
聽完事情來龍去脈,陸驚宴更無語了:“就因為官司輸掉了不服氣,就持刀傷人?這人腦子有坑吧,官司為什麼會輸,不會去反省一下自己嗎。”
“我剛剛就不應該跟你一塊去錄什麼口供,我剛剛就應該蹲在派出所,趁著警察去上廁所或者喝水揍那人一頓。”
蔣律師來法院沒開車,現在正好搭了順風車回去,就坐在副駕駛座上。
他跟盛羨助理本來聽完派出所那邊的調查結果,氣嗖嗖想著噴幾句那位持刀行凶者。
結果一句話都還沒說,就被坐在後車座上的陸驚宴給逗樂了。
蔣律師挺養生的,端著自己的保溫杯,喝了兩口枸杞水,笑眯眯的意有所指道:“果然很小孩兒。”
助理沒繃住,噗嗤笑了一聲:“果然很小學生脾氣。”
陸驚宴聽不懂,轉著頭看了一圈車上的三個人:“什麼很小孩兒?什麼很小學生脾氣?”
…
跟蔣律師和助理分開後,陸驚宴跟盛羨一塊去吃了個晚飯。
地點是陸驚宴選的,她捧著手機看了半天,找了一家很清淡的粵菜館。
菜也是陸驚宴點的,點完之後對著服務員掰著手指吐了一串的要求:“不要蔥,不要薑,不要蒜,不要辣椒……”陸驚宴想到吃醬油會讓傷疤色素沉澱,又補了句:“不要醬油,還有湯,記得幫我放兩根人參進去。”
盛羨看著被陸驚宴盯著拿著筆把她訴求記下來的服務員,真心覺得她有點反應過度。
他和她不一樣,她小時候是精細著養大的,而他五歲之後就經常餓肚子,有時候保姆偷懶,他隻能被迫吃頭一天留下來的剩飯。
他踩著板凳熱過飯,那會兒太小,隻是有樣學樣,然後燙傷了手,起了個很大的一個水泡,疼了一個月才好,藥膏都沒塗一下。
不是他不塗,是那個時候他壓根就不知道還有藥膏這種東西。
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著去做很多事情,沒少受傷,也從沒用過藥,更彆提受傷之後的滋補。
倒不是他活的糙,是習慣了,沒人覺得你有多金貴,久而久之,就連你自己也覺得你也不是多金貴的人。
現在他看著她仔細較真的樣子,雖然覺得她反應過度,但並沒阻攔她。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可以這樣被很認真的對待。
吃完飯,回到家,陸驚宴盯著盛羨吃了藥。
其實今天不用換藥的,但盛羨傷口一直有少量的血滲出,陸驚宴看他紗布紅了,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換次藥。
陸驚宴把那會兒在醫院錄的視頻看了一遍,然後招呼盛羨坐過來。
盛羨站在一旁,垂著眼皮看了她兩秒,拉開椅子坐在了她身邊。
陸驚宴把藥膏和傻逼拿出來,對著盛羨伸出了手:“把手給我。”
盛羨沒動靜,指尖卻蜷縮了一下。
陸驚宴敲了敲桌子:“手。”
盛羨喉結微滾了滾,過了幾秒,把手抬起了,放在了桌上。
陸驚宴伸手抓住他的手。
盛羨指尖一顫,下意識地要抽走。
“怎麼,抓疼你了?”陸驚宴察覺到他的異樣,放輕了力道,低頭衝著他掌心隔著紗布吹了兩下,然後抬頭問:“現在呢,現在好點了嗎?”
她吹的他掌心癢癢的,連帶著他的心底都跟著很輕的騷動了一下。
他看著被她抓著的手,抿了抿唇,很輕的“嗯”了聲,慢慢的放鬆了指尖,由著她把手拽到他麵前。
PS:今天更新結束,這.......離牽手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