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之前,宋清楠把一個文件遞給了陸驚宴。
陸驚宴叫的車先到的,她跟宋清楠和林琳道了個彆,鑽進車裡。
司機話很少,提醒她係好安全帶之後,就沉默著開車。
車裡沒有任何聲音,陸驚宴望著窗外,腦子裡不受控製的冒出林琳說的那些話。
她認識的盛羨,不是她口中的那個樣子。
她認識的盛羨,很善良,很尊重人,心裡有大愛也有小愛。
她想起上午那個罵他的女人,她說話那麼難聽,盛羨都沒為自己辯解一句,隻是在她麵前的時候,說了句“不是哥哥的本意”。
林琳口中的盛羨,也隻是道聽途說。
當年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她不知道,是不是盛羨的錯,她也無從判斷。
但她能感覺出來,高中的盛羨過的並不好。
他父母都健在,但他卻活的像是個沒父母孩子。
同學都討厭他,他也不怎麼接觸同學,人都是群居動物,可他卻活成了獨居。
他說“反正也就是罵兩句,早就習慣了”,能被罵到習慣,那得聽到過多少汙言穢語才會變得如此風輕雲淡。
那些漫長而又黑暗的歲月裡,他一直都是一個人走過。
陸驚宴繃緊了下唇線,點開手機鬨鈴。
距離鬨鈴響起還有六個小時。
可她不想等了。
…
盛羨忙完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他本來是要去律師事務所的,結果車子開到一半,發現資料遺忘在了家裡,隻好調轉車頭。
駛入地下車庫,車子剛停穩,他的手機就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接聽,他還沒說話,裡麵傳來了楊絮的聲音:“盛羨,我聽說你在追陸驚宴?”
楊絮像是喝醉了,吐字不是很清晰:“我他媽告訴你,陸驚宴是我看上人,就算是你要追她,也得等我玩膩了。”
“你他媽憑什麼跟我搶,一個被老媽嫌棄到恨不得當初掐死的種,你他媽憑什麼跟我搶。”
盛羨什麼話都沒說,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按了掛斷,順道把電話號碼一並拉黑。
進入電梯,盛羨望著上麵的紅色數字,想到他小時候,保姆卷錢逃走後,陳禾帶他回家住過一段時間,陳禾對他態度不善,楊絮有樣學樣,他的作業本經常不見,課本被畫的亂七八糟。
在那個家裡,沒有人會站出來批評楊絮,也沒有人會相信他那是楊絮做的。
哪怕是他不在家,楊絮自己不小心摔傷了腿汙蔑給他,陳禾明知道他是無辜的,但還是會訓斥他。
他在那個家呆了不到一個月就走了。
至今想起來那一個月,他都覺得很窒息。
莊臣說過,事情都過去了,他不能總像以前的事,不利於他的病情恢複。
盛羨閉著眼睛吐了口氣,反複的告訴自己結束了,那些早就結束了。
現在的他,要向前看。
電梯門打開,盛羨又深深地吐了口氣,抬頭剛想往外走,看到門口蹲著的人,停了腳步。
在電梯門關上之前,他手快的攔了一下,直勾勾的望著沒發現他的陸驚宴走出電梯。
直到盛羨走到陸驚宴跟前,盯著地麵看的她,眼角的餘光掃到他的皮鞋,她才緩緩地抬起頭。
他低頭看著她。
她仰著頭看著她。
兩個人對視了不知道多久,或許是才短短的數秒,或許是數十秒。
陸驚宴眨了眨眼睛,沒站起身,依舊蹲坐在門口,跟個可憐巴巴的小貓一樣,衝著他小聲的說:“我不想等了。”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盛羨沒懂:“嗯?”
“我說,我不想等了,就算是顯得我很不矜持,我也不想等了。”陸驚宴抿了下唇:“盛羨,我們在一起吧。”
盛羨喉結滾了滾,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陸驚宴咽了口唾沫:“你彆追我了。”
“……”
“盛羨,你彆追我了。”陸驚宴語速很慢的把話重複了一遍,望著盛羨的眼睛,說:“我們不要走什麼流程了,我們直接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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