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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侯麵色都青了,眼神幾乎要吃了她一般道:“姮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傅姮娥眼神下意識瑟縮飄移到一旁,又重新強迫著自己對上寧國侯的麵容,鼓起勇氣又說了一遍:“我......我要跟郡主走。”
“好好好!”寧國侯氣極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狠狠地推開謝嗣音,跟著三步並做兩步邁進屋子裡,上手就甩了傅姮娥一巴掌:“孽子!”
速度太快,謝嗣音被推撞到門框上,差點兒沒立穩。傅姮娥則被這一巴掌直接給打倒在地上,臉上登時有了紅印子,嘴角也跟著滲出絲絲的鮮血。
寧國侯站在傅姮娥身前,自上而下俯瞰著她,麵色陰沉,聲音森森:“傅姮娥,你再說一遍?!”
寧國侯夫人這才回過神來,急忙上前拉住寧國侯:“侯爺,你怎麼能打姮娥的臉呢?!姮娥還要嫁人呢,一會兒子讓鄭安伯看見了,可怎麼辦?”
聽到這話,傅姮娥垂著頭低低笑了起來,聲音飄忽中還帶了些微瘮人的味道:“父親,你是不是很生氣?生氣我這麼不聽你的話!可怎麼辦呢?我現在就是不想再聽你的話了。”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來,雙眼發亮如同炙熱的星光,牙齒雖然還帶著顫意但卻無比的堅決:“我不嫁了,不去做您的登雲梯和攀天樹了!”
寧國侯胸口的怒火一下子衝到了太陽穴,冷笑道:“嗬!不嫁?整個寧國侯府什麼時候由你做主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來人,給我將大小姐綁了手腳,一會兒直接送進轎子!”
“我看誰敢!”謝嗣音快走幾步,一把將傅姮娥拉起身護在身後,“今天我在這裡,我看誰敢動她!哪個人若是碰著姮娥一片衣裳,本郡主要她狗命!”
這話說完,屋內侍女喜娘擠過來的步子一下頓住了,齊刷刷地垂下頭,不敢再動彈。貴人交鋒,她們這些奴婢的性命都是最不值錢的。
寧國侯鐵青著臉,朝謝嗣音冷冷道:“雲安郡主今天是一定要跟本侯過不去了是嗎?!”
謝嗣音毫不客氣地瞪回去:“若是侯爺不將事情做絕,那麼沒有誰想跟您過不去!”
寧國侯深吸一口氣,還想繼續說什麼,被身邊的侯夫人拉住了衣袖,又輕輕推到身後。
侯夫人上前一步,朝著謝嗣音笑了笑:“聽說郡主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要嫁入英國公府了。陸世子玉樹蘭芝,國公夫人更是一等一的好人,禮儀大方堪為京城表率,著實令人豔羨啊!”
傅姮娥身子一僵,被謝嗣音拉住的手有些想收回來。
謝嗣音心下冷笑,麵上不顯,隻是手指更用力地攥住了傅姮娥的手腕:“侯夫人消息靈通,怎麼不知道雲安的禮儀是在皇祖母的宮裡學的?”
侯夫人一噎,她敢借著英國公夫人警告雲安郡主,卻萬萬不敢說皇太後的不是。
她視線一轉,看向傅姮娥,悠悠歎道:“姮娥啊,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包括郡主也是。隻是各自站的立場不同罷了,我們希望你能在後麵的日子裡過得幸福快樂;而郡主......可能更多的是希望你遵從當下的意願。我們不會怨怪郡主,隻是——你可曾真的冷靜下來細想一下?若是你今天同郡主走了,不僅你的婚事再難有著落,甚至可能會牽連郡主同英國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