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眯起眼睛,似哭似啼的呢喃著:“不......不要......”
“嗬!”一聲輕到幾乎可以忽略過去的音節響起。
有人來了。
謝嗣音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但纏在她身上的藤蔓卻一個哆嗦,跟著全部停下動作,惴惴地鬆開了人。
一下子沒有了支撐,謝嗣音直接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落到地麵。
地麵鬆軟,四周都是那種不知名的小銀花。如今離得近了,清冽的香氣瞬間盈滿鼻腔,仿佛被雪洗滌過了一樣,讓人直接淪陷在這份微妙的清香中。
謝嗣音著迷地抓起一把,花香連帶著泥土氣息一起撲鼻而來。
可這份清香卻救不了她身體的難受。沒幾息的時間,她就隨手將花枝扔了,委屈的紅著眼哼唧:“彆,彆走......”
腳步聲傳來,跟著清脆的銀鈴聲響起。
可謝嗣音如今迷蒙難受得不行,身子在花叢中來回反複的翻滾,哪裡還注意到這些。
直到腳步聲越走越近,謝嗣音才淚眼朦朧的看向來人。一身月白色衣服在幽暗的林間背影中發亮,還沒瞧見人的麵容,謝嗣音下意識喊道:“澄朝!”
銀鈴聲一停,那個人頓在了原地,語氣意味不明的重複了一遍:“澄朝?”
男人的聲音好聽極了,也熟悉極了。但不知為何,她卻從中聽出了一絲莫名的危險。
不是陸澄朝嗎?
謝嗣音意識有片刻的回歸,仰起頭看向說話的男人。
男人背著月光,麵容在半明半暗間看不真切,她努力眯起眼睛想看清楚來人。可下一瞬,身體的熱浪卷上大腦,她清醒的意識重新遠去。
她又以為這是陸澄朝了。
她憑著本能朝男人伸手:“澄朝,我好難受。”
男人無動於衷的立在原地,冷眼瞧著她。
謝嗣音委屈的不行,淚珠子一顆接一顆的掉:“澄朝......”
男人輕笑一聲,笑意帶了些微的涼意,讓謝嗣音混混沌沌的大腦忍不住激靈一下。
可沒等她想明白,男人就朝著她走了過來,謝嗣音再不多想,半坐起來朝著他伸出手去。
男人走得緩慢,銀鈴隨著男人的走動叮當作響,好聽極了。
一直到謝嗣音身前,男人才停下腳步,半蹲下來與謝嗣音麵對麵相視。
謝嗣音臉上已經一片赤紅,眼中都是紓解不開的欲色和迷蒙不清的淚花。
男人單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著她抬起頭,一向乾淨的聲音帶了些許的低沉沙啞:“看清楚,我是誰?”
謝嗣音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乍一碰到男人冰涼如玉的手掌,下巴靈活地往後一撤,跟著臉頰頂開他的掌心,結結實實地貼了上去。
男人被她這一連串的動作氣笑了,冷著臉道:“舒服?”
謝嗣音舒服極了,雙手抓著男人手腕亂蹭,如同狸奴磨蹭主人的手心一般,貪戀著這份久等方至的涼意。
可沒過一會兒,謝嗣音又不滿足了,聲音含糊不清的衝著男人撒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