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安靜,即是因為這位大小姐發了脾氣。
更是因為張婉瑩,說得一點沒錯。
懂行的工程師本來都在後麵偷笑呢,結果聽到張婉瑩的話,立刻就不笑了。
他們感覺自己的項目也變得危險了起來。
沒想到這位大小姐目光如炬,並且行事如此冷酷,和傳聞中那位溫柔體貼的大小姐似乎有點不一樣。
不過許多大老板都是這樣的,平日裡可能極為和藹,一旦涉及到項目的事情立馬就變了一個人,畢竟這都是錢,可不能嘻嘻哈哈的。
項目經理擦著汗,點頭哈腰,連連道歉。
張永學看著眾人的表情,沒有說話,他在外麵首先要給足張婉瑩麵子。
而且這些人的表情,就好像在說。
張婉瑩說對了?!
怎麼可能,她不應該是個不學無術的嬌蠻的被寵壞的孩子嗎?
她為什麼懂得這些?!
而另一邊。
一間破舊的小旅館裡。
李飛真不知道張婉瑩是怎麼找到這家旅館的。
李飛跟著張安安一路拐了又拐,幾乎都要出城了,才在一個黑不拉漆的小巷子裡麵找到這家旅店。
兩邊是自建的居民房,三五層高,大半夜的還有小孩的哭聲和女人斥責的聲音。
“你一天讀書都在乾什麼?”
“這麼簡單的題你都不會。”
旅店門口豎著個綠底白字的招牌,寫著“金福來旅館”五個字,那個金已經掉了一大半了,但老板也不打算修,看得出來老板初心是好的,過程是不在乎的。
李飛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老板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五十多歲,但身子依然健朗,兩眼有神。
李飛掏出一疊嶄新的新鈔遞給老板。
“姐,我們想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老板眉開眼笑,收下了李飛的錢。
“你們帶身份證了嗎?”
李飛搖搖頭。
老板將錢收到抽屜裡麵,掏出一把鑰匙給了李飛。
“上樓右數第二間,我叫蘇冬梅,要是有人問你們你就說是蘇姨的遠房親戚。”
蘇冬梅帶著好奇打量了一下李飛和張安安。
張安安眼裡的好奇和膽怯是藏不住的,掛著上的銀耳環一看就很值錢,身上的衣服也用得是高級料子。
不知道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而李飛雖然打扮規整,但很明顯,他這一身並不貴。
她心裡湧現出無數的想法,補充了一句說。
“床頭櫃裡麵有避孕套,都是乾淨的,放心吧。”
李飛愣了一下,張安安則是低著頭羞紅了臉。
這個店長真是的,在說什麼啊。
李飛領著她上樓。
張安安羞赧地打量著周圍。
她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
上樓的路又舊又窄,牆皮都脫落得差不多了,摸上去又潮濕又陰冷,嚇得她趕緊收回手來。
聲控燈亮起一絲,但是又不完全亮起來,簡直像是恐怖片裡麵才會出現的場景。
她又羞又怕,伸出一隻手來抓著李飛的衣角。
李飛一瞬間就明白了,笑著說。
“彆怕,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
他話還沒說完,張安安立馬驚聲尖叫起來。
李飛問。
“怎麼了?”
張安安小聲說。
“有蜈蚣。”
李飛看了一眼。
一隻石蜈蚣正在地上爬。
他安慰著張安安說。
“沒事的,一隻石蜈蚣而已,沒毒的,也不咬人。”
張安安還是有些緊張,一隻抓著李飛的衣擺。
兩人上樓,男人和女人歡愉的聲音清晰可聞,連說什麼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