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下麵有幾個輪子,他忍不住皺了皺眉,皮鞋踩在下麵的金屬杆上。
他沉聲道。
“你為什麼不用全力。”
陳子健不用歪頭也知道是誰,這種冰冷的、每一句都像是在質問的語氣,除了祝曉文那個臭屁家夥還能有誰。
他嗓子被打壞了,說來的聲音自帶一股沙啞的煙嗓感,多了幾分低沉。
“儘力了,打不過。”
祝曉文深深地看著他,那雙帶著威嚴的雙眼毫不留情地將陳子健洞穿。
“你明明已經到元嬰了。”
陳子健立馬歪過頭來,但是脖子被扭到了,他忍不住發出“嘶”的一聲。
“你可彆胡說,你這叫捧殺,你那隻眼睛看我到元嬰了,我還沒跨過那道門。”
“但是你隻要輕輕一用力就能推開那扇門對吧?”
祝曉文毫不留情地說。
陳子健聽到這話,沉默了好一會,接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果然瞞誰都瞞不過你。”
他仰頭看著天花板,眼睛裡帶著一絲迷惘。
“不敢。”
祝曉文冷冷地問。
“有什麼不敢?有什麼好怕的。”
陳子健雙眼裡帶著一抹傷感。
“不知道啊,以前覺得自己就是最厲害的,但是後來才知道仙路渺渺,家族裡麵那幾個老頭子到死也不能飛升,死之前就拉著我的手說,慢一些慢一些。”
“我這些年來也一直在問自己是不是走得夠慢了,又害怕還是不夠,所以儘力地不敢去推開那扇門,當我從煉氣到築基的時候,那年才十六歲,已經是家族裡麵的天才了。”
“當我從築基到金丹的時候,也二十三歲了,我走了七年,才敢慢慢的推開那扇門,因為那幾個老頭子的手,那滿是褶皺的手,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現在又快七年了,我天天問自己走得夠慢了,是不是還是太快了,其實不能成仙也沒什麼,都什麼時代了,好死壞死快活一生,但心中又放不下這個執念,做不到那麼灑脫。”
祝曉文冷淡的聲音打斷了他。
“幼稚。”
陳子健非常憤恨地轉過頭來,結果脖子又扭到了,他忍不住發出“嘶”的聲音。
合著他抒情那麼久,就隻得到一句幼稚唄!
行,你祝曉文清高,你天驕,你倒是成個仙給爺看看!
陳子健咬著牙。
“你不也差臨門一腳了嗎?你光說我,你倒是突破一個給我看看。”
動嘴誰不會啊,就知道天天裝著個臭屁樣子在那裡指指點點。
祝曉文冷冷地看著他。
“誰說我還是金丹?”
陳子健傻眼了,愣在了那裡,搞什麼,真的假的?!
祝曉文的氣息放出了一絲,整個房間都被這抹氣息所籠罩,陷入了巨壓之中。
陳子健一下就明白了。
祝曉文元嬰了。
這家夥無敵了!
壞了!
李飛再厲害,他也隻是個築基期巔峰,他和祝曉文之間的差距幾乎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祝曉文起身,帶著金邊的西裝下擺微微蕩漾,他頭也不回。
“彆忘了我們之間的賭約,我要一輛紅色的。”
陳子健看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大男人開什麼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