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批嶄新的、李飛需要的藥材很快就被白雨菲送了過來,放在李飛的床頭。
恰好,一名守夜的護士走了進來,看見李飛坐起身來,小臉立馬升起著一絲惱怒和不耐煩。
唐雅很生氣,本來上夜班就生氣了,現在這些病人還老是找事。
這又是哪個不聽話的病人,大半夜的乾嘛呢,旁邊還坐著個女人?
看望就看望,也不知道讓病人好好躺著!
真是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的工作量才大幅度增加了。
唐雅快步走過來,正要打算說教一頓。
卻見李飛坐在那裡,一臉淡然,他的右手放在左手小臂點滴針管的位置,右手輕輕一用力,將點滴拔了下來。
“啊?!!!”
唐雅雙手捧著臉發出了尖叫聲,像是《呐喊》裡麵的小人一般,整個人嚇到變形了。
她兩步跑了過來,尖聲厲喝。
“你瘋了?!你乾嗎?!”
卻見李飛立馬用一根棉簽堵住了針刺的位置,正防止血流出來,他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護士。
她生的一張小臉蛋,戴著圓框的眼鏡,看起來臉都被他嚇白了。
唐雅怎麼也沒有想到,怎麼有人敢拔自己身上的針,她自以為醫院裡麵離譜的病人已經夠多了,那天看到兩個因為吵架把對方捅傷的情侶,這是情侶麼,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吧。
但是這位病人這個,好吧,相比起來也沒有那麼離譜,但同樣是精神不正常好麼?!
但這不是給護士增加工作量是什麼?!
真是氣死人了。
她看向床頭,上麵寫著李飛的名字。
“李飛,你把針管拔掉乾嘛!你要上廁所不知道按鈴麼,真是的,你這針管拔掉就不能用了你知道嗎,不是能插回去的!”
唐雅以為李飛是要上廁所所以才拔了針管,有些不懂醫的家夥就是這樣的。
李飛的眼神中透露出尷尬。
唐雅越說越氣。
“你快躺下,我重新給你換一瓶點滴。”
李飛看了一眼棉簽,血已經止住了,他將棉簽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麵說。
“我是醫生,沒事了,我已經好了。”
唐雅氣得叉腰。
“醫生怎麼了?醫生就可以不按規定好好治療啦?!點滴沒打完,你就不能出去,再說了,你身體狀態那麼差,你進來的時候我看到過的,人都昏迷不醒了!”
她越說越快。
“就是因為你是醫生,才應該好好治療!前年我在二院乾活的時候,我們的主任,五十歲的老醫生了,老是說自己沒事,結果有天上班,直接暈倒了,暈了三天!”
她的手指在李飛麵前比劃著。
“三天!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醫生就不會生病啦?醫生就是鐵人啦?快點,你要上廁所就去上了,回來我重新給你換一瓶點滴。”
李飛無助地看向白雨菲。
白雨菲轉向唐雅。
“這位姑娘,我是白家的白雨菲,他沒事,你放心吧。”
唐雅看了一眼白雨菲,她記得這個好像是領導的領導的領導,總之白家的醫院是要歸她管的。
她本來也是應該要聽她話的,但唐雅可不在乎這些。
“不行!沒好就是沒好,今天誰來也沒用!”
反正她隻是個打工人。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領導怎麼了,反正他沒好,就不能出院,也不能胡來,該躺著就躺著。”
不過唐雅的語氣稍微柔和了一點。
“是,我知道,您是大人物,日理萬機,有數不清的事情要做,但您這身體沒好,到時候二進宮,三進宮,天天跑我們醫院來折磨我們這些小護士,那有必要嗎?!”
她說著就開始換上了一瓶新的點滴,新的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