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全忠很憤怒,很生氣。
馬曉慶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馬曉慶的背後。
他立馬劈頭蓋臉地罵了馬曉慶一頓。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們要做什麼就讓他們做,你到底是不是醫生了?!”
馬曉慶嚇了一跳,站起身來,扶了扶臉上的圓框眼鏡,臉上的方臉帶著驚慌和這下壞了的表情。
他立馬說。
“陳主任,你聽我解釋,是白家的電話。”
陳全忠一聽,更生氣了。
陳全忠五十多歲了,頭上生出了不少白發,體型偏瘦,一雙手乾巴得能看到骨頭,他有如岩壁一般冷峻的臉上戴著一副金屬邊框的眼鏡。
他裡麵穿著灰色樸素的布衣布鞋,布衣上有幾個補丁,很難想象現在還有人的衣服上還有補丁。
他的一雙眼睛內凹卻有神,而那雙眼睛現在卻帶著冷意,死死地看著馬曉慶。
他背著手,湊到馬曉慶跟前,語氣冰冷。
“哦,白家是吧,我知道,這家醫院就是白家的,那怎麼了,你不拿人命當回事是吧?”
他一隻手伸出來,指著一側。
“你是醫生還是白家是醫生,啊?彆人叫你乾什麼就乾什麼,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不知道嗎?”
馬曉慶百口莫辯,他一個小科長,能有什麼辦法,白雨菲一句話他就得下崗,關鍵是,她之前說的那個人,還把自己治好了啊。
人家確實是有本事的。
他說。
“陳主任,白家是找的醫生,說是能給人治病。”
陳全忠就指著馬曉慶。
“我管他什麼找的醫生,那病能不能治我不知道嗎?人家老太太躺得好好的,你倒好,一句話就扔給彆人了。”
“是,你說出事了你擔責任,你擔得起嗎?馬曉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治的不是病,你治的是一個人的人命懂嗎?”
“你負責的是這個人下半輩子的人生你懂嗎!”
“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你就給我擔責!一句輕飄飄的你擔責,出事了,賠點錢寫個道歉書你以為就完事了啊?”
“虧你還是名牌醫科大學畢業的,你這些年學的東西簡直就是學到狗身上去了!”
他指著馬曉慶,句句誅心,一點情麵都不留。
周圍更是一片安靜,好幾個護工從旁邊走過,連話都不敢說,這位陳主任平時就嚴厲,更彆說生起氣來了。
這下馬科長是遭重了,眾人都搖搖頭。
馬曉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能有什麼辦法?
就說這人,怎麼回回都找在他身上了,他是左右都惹不起啊,他內心腹誹。
是,您清高,您有境界,那您去給白家說啊,關我什麼事啊?
關鍵是陳全忠罵他他還得聽著。
陳全忠手揮了揮。
“還愣著乾嘛,在哪個病房,快帶我去。”
馬曉慶隻能馬不停蹄地帶著陳全忠來到這裡。
陳全忠看著李霞從床上下來,臉都青了。
這怎麼能隨意走動呢?!
簡直是不把病人的病當一回事!
陳全忠立馬快步走過來。
莫行健立馬迎了上來,他有經驗,在人情世故這一塊拿捏得是穩穩當當。
他搓著手笑著問。
“您哪位?”
馬科長上來說。
“這位是我們醫院的主任,陳全忠主任。”
莫行健一下就懂了。
哦,這位就是唐雅上司的上司了,看起來脾氣不是很好的樣子。
他笑著說。
“我們和你們醫院的白雨菲打過招呼了。”
陳全忠聽著來氣,一下就要推開他,推了一下但是沒推動。
他驚異地打量了莫行健一眼。
這家夥看著沒什麼勁,還挺耐推。
陳全忠沒想明白。
實際上莫行健雖然修為低,但好歹也是個修者,該有的力量還是有的。
陳全忠繞過莫行健,三兩步就走到了李飛麵前,帶著斥責的語氣問。
“你是誰?誰讓你給我們的病人亂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