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很久之前去過一次秦廣的房間,秦廣的房間布置很簡單,連小盆栽都沒有,也沒有字畫,但是牆上偏偏就裱著一個相框,相框裡麵陳列這兩枚對稱的玉佩。
李飛將手中的玉佩重新揣回了腳下的小黑包裡麵。
有玉佩在就好,那麼他隻需要去奪得這麼一枚玉佩,讓秦先生恢複修為,那麼還有一線勝機。
他拉上黑包的拉鏈問。
“秦家有人能幫忙的嗎?”
秦皓握著方向盤,遲疑了好一會,吐了一口氣說。
“大概率沒有。”
他目視前方,解釋起來。
“家族裡麵新一代最厲害的當屬秦小姐,有不少人是支持她的,就像我一樣,但是家族裡麵還有幾個分支,就是秦廣那幾個兄弟姐妹生下的孩子。”
“他們大多養尊處優,不學無術,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暗中支持他們作為下一代家族,和他們是不是人才沒有關係,暗中那些人無疑都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做考慮。”
“而且秦小姐平時說不了話,先天殘疾,本就是個啞巴,更是沒辦法服眾,一旦修為被廢,那麼……秦小姐就和死人差不多了。”
他聲音有些顫抖。
“家族裡麵就算有人同樣支持秦小姐,隻是在這種情況下,要讓他們站隊,他們還是會站在秦廣那邊。”
李飛點點頭。
“意思是最壞的情況,隻有我們兩個人?”
秦皓抿了抿嘴唇。
“是的。”
兩人沉默。
雨又打了起來,下個不停,打在引擎蓋上,劈裡啪啦的,像是有人在天空拿著一個巨大的桶子往下麵潑水一般。
天空烏壓壓一片,明明是下去,看起來卻像是晚上。
車子在雨幕當中行駛,很快便消失不見。
秦家。
秦思遠餓得前胸貼後背,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她睜開眼,周圍一片黑暗,底下是濕漉漉的乾草,散發著泥土和鐵鏽的味道,頭上有著一扇小小的窗戶,冷雨打在窗戶玻璃上麵,似乎下一秒就要把窗戶直接敲開了。
本來一個人就很難分辨時間,再加上不斷下著的雨,秦思遠更是難以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第三天上午了。
在小黑屋外麵是有兩個人把守的,修為比她高,即便她從窗戶爬出去,外麵還是會有人把她帶回來。
而且她實在是太餓了,餓得一點力氣沒有了。
第一天的時候還能勉強支撐,第二天就隻能勉強靠著牆角,閉著眼睛,時睡時醒了,第三天,就一點都動不了了。
嗓子很乾,乾得像是能冒出火來。
舌頭上一點水也沒有,讓她甚至想把窗戶打開,伸出舌頭舔一舔那潤人的雨水。
其實有水沿著門縫慢慢流進來,但秦思遠隻是看了一眼,並不會真的去喝。
到底是為什麼呢?
為了所謂的、無聊的自尊,還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秦思遠覺得都不是,她隻是懶,懶得動。
秦廣問過她為什麼要教李飛劍術,但是秦思遠什麼都沒交代,即是因為李飛在她身上給她畫的符,又是因為她自己懶。
懶得說,不想說。
沒殺就沒殺,乾嘛非要說原因,秦思遠和秦廣不一樣,並沒有他那樣強烈的野心,有的隻是一顆普普通通的劍心。
在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胡思亂想的時候。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