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已經要瘋了,無法再思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可能呢?
這怎麼可能呢?!
隻憑兩根指頭,就接下了渡劫期拚儘全力的一擊?
一瞬間,秦廣感覺自己像是在夢裡一樣,自己往日學的那些東西都是個笑話,自己的全力一擊就這麼被破解了,隻憑兩根指頭?
怎麼可能?
那秦秋又是什麼境界?
秦廣不敢去想,不敢去猜。
他本來留著這一手是為了對付白家和莫家的,現在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
他不信邪,抽出劍,再次劈砍上去,李飛隻是微微側身便躲過了他的每一擊。
隻聽李飛從容地說。
“都說了你還不夠了,劍術也還差得遠,你比起你女兒來說實在是差太多了。”
秦廣臉上漸漸多了幾分狠意,被這麼戲弄他也無法保持淡然,他嘶吼著,一劍刺出,直指李飛的心腹。
卻見李飛不退不避,眼裡多了一絲冷光。
秦廣心中大喜。
這下一定能傷了他!
轟!
下一個瞬間,李飛卻是右手手肘下沉,右膝上抬,將劍夾在了右膝和手肘之間,秦廣的劍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他愣了,這怎麼可能?
下一個瞬間,一道澎湃的氣機從李飛身上迸發出來,劍身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劍刃像是被一股巨力擰著,翻卷起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下一秒,整個劍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的碎片炸裂開來,四散竄開,彈射進地麵中,牆壁中,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
而秦皓則是一口血噴了出來,倒飛出去,落在了地麵上,再也沒了動靜。
四下一片安靜。
眾人的膝蓋都軟了,或跪或倒,再也無力去辨彆眼前的情況。
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呢?
連家主都不是李飛的對手,那麼這個家還有誰是李飛的對手?
李飛慢慢走到秦皓身前,打量著半死不活的秦皓,背後傳來了一道微弱的聲音。
“李飛,他,是我父親……”
李飛回過頭來看了秦思遠一眼。
這個小姑娘以還不太熟練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秦思遠不知道該怎麼去看秦廣,秦廣要廢了她,秦廣要殺了李飛,她始終不能明白秦廣在做什麼。
但是她還記得很久以前,自己小的時候,曾經坐在秦廣的脖子上玩著舉高高的遊戲,那時候母親還在,父親他也是會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隻是母親去世以後,她就再也不能明白秦廣在想什麼了。
她也不在乎,隻是練劍,隻是練劍。
但是真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說一句,秦廣,是她的父親。
要是李飛真的要殺了他,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秦思遠不明白,不知道該怎麼做。
秦皓坐在門簷上,從兜裡摸出了一根濕漉漉的煙,顫抖著放在嘴裡。
他掏出打火機,打了好幾下,才將打火機點燃,升起了微弱的紅藍色的火焰,點燃了嘴裡那根有些濕的煙。
他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慢慢吐出一口白煙,不再看向這邊。
“真是一出瘋狂的家庭倫理劇啊。”
他已經沒法理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一瞬間,秦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破破爛爛的,很難想象這是雪城第一的家族。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鄉村少年。
整個秦家的命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