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國之重士,不容有失！
周岩青深吸一口氣，聲音凝重道：“不惜一切代價搶救！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我，我立刻派人出去找！”
“是！”醫療兵行了一個軍禮。
陳老這樣的國士,損失一個都不行,他情願用自己的命來換,但是他換都沒辦法換。
究竟怎樣才能跟死神搶人？！
不是物資的問題,而是,人力有時儘的問題。
醫療兵雙手用力捂住臉，用頻繁換氣來克製激動的情緒,可是依舊喉頭哽咽，淚水情不自禁從指縫中湧出,為國士的即將隕落，為自己的無能為力。
突然有人遲疑說道：“林城理工那幫學生，白天不是有人說自己覺醒了治愈異能嗎？雖然陳老不是受了傷，但……能不能請過來讓她試一試？試試總不是壞事。”
是了,周岩青臉上一喜：“快讓人去請。”
很快白小憐就被請來了。
被眾人期待的目光看著，她落落大方，柔聲說道：“能幫到你們,我一定會傾儘全力,但我剛覺醒治療異能，暫時還很弱,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幫上忙。”
“無論如何，請你試一試。”周岩青認真說道，“拜托了，這位同學。”
白小憐垂在身側的手抓緊裙擺，心裡緊張。
她也很想自己能救下這麼一位大人物，畢竟周團長很重視這位老人,這位老人肯定很有話語權！但……當她將手中亮起的一團白光送入陳老體內，感覺到的隻有無力。
她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治療異能是有用的，能幫忙好轉陳老的狀態，但太弱了，太少了，這點異能根本不夠用。
就像是一個小水杯，根本填不滿乾涸的大海一般。
咬著牙，她全力催動異能，直將丹田處的光團給抽得黯淡無光再無以為繼，她才渾身一軟癱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渾身濕透。
再一抬頭，她發現所有人眼中都不掩失望。
“周團長，能不能讓我加入你們？”白小憐心裡一緊，連忙說道，“我雖然現在很弱，但等我異能成長起來了，我會很有用的！治療異能和那種攻擊性異能不一樣，我們需要有人保護，才能好好成長啊！”
周岩青不是不意動，但聯想到白天發生的事，他難道看不出薑成宇和白小憐的興風作浪？
哪怕是現在，白小憐救人失敗之後第一反應不是看陳老的情況，而是趕緊為自己謀求一條生路。他可以理解，但無法接受。
他手下的兵，能力不足沒關係，可以練，但人品不行，就是大問題了。
“以後再說。”周岩青道。
白小憐心裡驟然失望，指甲死死掐進手心。
*
周岩青從醫務室出來，感覺心裡壓著一塊大石頭。
壓力太大了。
“團長！”他身邊的勤務兵孫毅急匆匆走過來，跟他報告，“林城理工的學生過來了兩位，說有事想跟您商量。”
“誰？”周岩青問。
孫毅知道他關心什麼，快速回答：“是葉楚楚和季星寒兩位異能者。”
“見一見。”周岩青道。
在平時，當然不是誰都能約見周岩青的。
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而葉楚楚和季星寒兩人都是異能者！他們的存在和選擇，對現在的局麵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周岩青不得不重視。
剛好，他也打算去找他們。
葉楚楚和季星寒等在倉庫門外，裡麵人多口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周岩青徑直出了倉庫。
當他和餘榮軍在孫毅的引路之下走到葉楚楚兩人麵前時，還沒開口，就先被他們身後堆積的米袋給驚了一驚，對視一眼之後頗有些欣喜。
這些包裝大米，每袋約莫是一百斤重量，而這樣的袋子在葉楚楚身後堆成了小山，足有十多袋！
上千斤大米！
更彆說大米旁邊還放著數桶品牌食用油，一些難得的肉類和蔬菜。
“這……”餘榮軍雙手一拍，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是？”
“是的，這裡是一些生活物資。”葉楚楚笑道，“我想這些可能是你們急需的，就送過來一些。我知道‘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是部隊的行事準則，但還請不要拒絕我們的捐贈，畢竟儘快度過難關才是最重要的，以後要拚命的時候太多了。”
“謝謝，我們非常需要！”餘榮軍深吸一口氣，麵帶喜色重複道，“兩位小同誌，非常感謝你們。這些物資的確是我們急需的，你們送得十分及時。”
有這些物資緩一緩，他們就要從容很多，就不用讓本就疲勞的士兵冒著生命危險去工業園外麵收集物資，就可以讓他們好好休整兩天。
周岩青眼神也是一鬆，終於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模樣。
“多謝。”他朗笑出聲，想到什麼，他意有所指道，“我看你們那邊麻煩事也不少，如果以後有需要，儘管來找我們，我們0521團給你撐腰絕無二話！”
“多謝周團長！”葉楚楚抿唇一笑。
不過她並不打算為了那點小事求助，她是不喜歡薑成宇那樣瑣碎的算計，但也並不將薑成宇放在眼裡。
真要惹急了她，一藤蔓抽死他，她又不是沒脾氣！
東西送到，葉楚楚就準備走了。
她也有收獲，今天發動時空異能，發現現在進入時間錨空間的時間從之前的五分鐘增加到了十分鐘，這可是一個好消息。
哪料才剛一抬腳，倉庫竟隱隱傳來一陣哭聲。
哭聲很壓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一名小士兵帶著滿臉的哀慟之色疾步走出，走到周岩青麵前悲切哽咽道：“周團長，餘政委，陳老……陳老他快不行了，你們快過去看看吧！”
周岩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身邊的餘榮軍也是眼神一暗，兩人什麼都顧不上說，甚至顧不得對葉楚楚和季星寒示意一下，就大步朝倉庫內走去。
走著走著，甚至拋開身份飛奔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葉楚楚皺眉。
想到白天的那幾輛防彈車，她心裡有所猜測，眼疾手快拉住來報信的小士兵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是陳老，他……他快不行了！”士兵強忍著悲傷說道。
陳老？
“你說的陳老，是陳日新院士嗎？”葉楚楚倒抽一口氣，突然想起書中一個劇情。
“是的。”士兵點頭。
原著中曾借楚臨的口提過一個人，陳日新老院士。
楚臨數次說陳老院士知識淵博，精通武器製造，是軍工業內的大牛，如果他沒有在末世之初隕落，也許末世之初的局麵不會那麼慘，活下來的人會多很多。
難道，她正好撞上了這件事？
那她能不能做點什麼？
而就在這時，她耳邊響起一道清晰的小奶音：“唔，睡飽了呀，啦啦啦，楚楚楚，你可愛的小梔子花醒啦！”
葉楚楚杏眸一亮：“……剛好，我有事想問你。”
小梔子花：“問什麼呀？”
“問你的能力啊。”葉楚楚道，“我隻知道你開出來的變異梔子花可以幫助普通人覺醒異能，能讓異能者增進異能，那你還有彆的能力嗎？”
“暫時沒了哦。”小梔子花道，“不過，我現在還小呢！等我升到2級，說不定我就更厲害了。”
“沒有啊……”葉楚楚有點可惜。
她還想著小梔子花能不能救救陳老，結果……
“咿？”就在葉楚楚失望的時候，小梔子花突然發出好奇的聲音：“裡麵有一個老爺爺好像要覺醒異能沒有能量了，他好難受啊……”
葉楚楚忽地一怔，這個好像剛好對症啊！
她扭頭看向身側的季星寒：“我可以再耽誤點時間嗎？如果你有事忙，不如先回食堂大樓。”
季星寒回望她：“我等你。”
*
倉庫中，特意搭起來的醫療帳篷內。
許多人圍在一個簡易擔架旁，幾乎將小小的帳篷給擠得水泄不通。
他們要麼身居高位，要麼在各自的領域內是大牛人物，此刻卻都深切注視著躺在擔架上的清瘦老人，表情難過，悲傷的氣氛靜靜蔓延。
不止老人的親人，其他人都在默默垂淚。
國之重士，即將隕落，就算末世之初各種條件都不允許，但至少他們可以誠心送上他一程，祈願這位老人世世平安。
被這氣氛感染，倉庫裡不明所以的幸存者們也都心悸緊張，充滿恐懼。
就在這時，一道清甜的聲音突然在醫療帳篷外響起，猶如雲破日出，天光乍泄，像是一道溫暖而充滿希望的光照在所有滿心悲切的人心頭。
“可以讓我試一試嗎？也許我有辦法。”
*
很快，醫療帳篷內的人散去，給葉楚楚騰出空間。
裡麵隻剩下陳老的直係親人，還有隨時待命的醫療兵。
葉楚楚坐在擔架前，在腦海中和小梔子花對話：“你放心，隻要你送我一朵梔子花，我肯定會記得天天給你喂木係能量，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保證！”
“但是，這也會損耗你的身體哦！”小梔子花的小奶音帶著濃濃擔憂，“如今我跟你是一體共生，我付出能量的同時，你也必須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可你不是身體不好嗎？”
梔子花帶著本體能量轉移到葉楚楚體內之後，因為此舉能量消耗太過，之前開出的變異梔子花都在它沉睡時自動化作能量反哺自身，它現在是拿不出來現成的變異梔子花的。
以後它會不斷開花，但現在不行。
為今之計，隻有它和葉楚楚共同努力，以損傷自身為前提催生出一朵純能量型的變異梔子花，才能救下陳老。可是，這樣它要付出的代價很大，對葉楚楚傷害更大。
“沒問題，我不怕！”葉楚楚笑了笑，眸光溫柔堅定。
她損耗身體能熬過去，以後還能靠異能身體補回來，但陳老不行。
孰輕孰重，她知道。
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葉楚楚白嫩的掌心朝上，一枝顏色青翠的梔子花枝從她掌心抽出纖細的枝椏，生長出碧綠色的葉片，白色的小花苞緩緩綻開，一朵如玉石般晶瑩剔透的梔子花搖曳枝頭。
馥鬱的香味擴散開，沁人心脾。
葉楚楚主動對周岩青等人解釋道：“這朵梔子花是我剛進入工業園時得到的天才地寶，可以幫助人覺醒異能……雖然大概率隻能覺醒木係異能，但我看陳老現在的情況像是要覺醒異能卻受身體限製，也許這朵梔子花能幫助到他。”
聞言，周岩青狠狠揮拳，目露激動之色，陳老的親人也都是喜極而泣。
什麼是絕處逢生？這就是！
要是一切順利，陳老不僅沒有性命之危，還能覺醒異能，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大概率隻能覺醒木係異能？
不成問題！
季星寒適時補充：“變異梔子花僅此一朵，給了陳老以後就再沒了。”
聽到這話，有人眼中露出遺憾，有人卻隻關注陳老的情況。
季星寒掃視一眼，心裡有了幾分底。
周岩青主動保證：“葉楚楚同誌能將這麼珍貴的東西拿出來，就已經是善舉！以後要是有人敢因此打擾他，就是跟我周岩青過不去，我肯定會管著！”
這次，在場的幾個人都跟著點頭。
葉楚楚細白手指摘下梔子花，輕輕碰觸到陳老乾裂發白的嘴唇，梔子花頓時化作一股暖流滑入他的口中，能看到他的喉頭輕微滑動。
一陣玄奧的氣息逸散開，不過短短一分鐘，陳老身上的氣息便穩定強盛下來，臉色也肉眼可見的好了很多。
從儀器上能看到，各項能監測到的生命體征都趨於平穩，看樣子是安全度過了危險。
這簡直是奇跡！
“太好了！”周岩青握拳在掌心一砸，看著葉楚楚的眼中充滿感謝，衝她行了一個軍禮，“葉同學，我代表我能代表的一切人，對你表達深切的感謝！謝謝你，挽救了一位國士的性命！你不是救了一個人，你是救了千千萬萬的人！”
如此國士，國之重寶！
木係異能被瞬間抽空到枯竭，甚至損失了一部分生命力，葉楚楚眼前有些發黑暈眩。
她緩了緩才站起身，黑潤靈動的杏眸中盈滿笑意，一點也不居功：“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相信隻要能做到，任何一個人都會跟我做出相同選擇。”
“不不不，這位同學，我們還是要謝謝你。”
“多虧了你。”
“不是你，我父親怕是過不了這一關！”
“……”
許多感謝的話，將葉楚楚包圍，她抿唇淺笑，一如從她掌心綻放的梔子花般清純動人，嬌美柔軟。
季星寒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被熱情的眾人包圍的少女身上，看著她巧笑嫣然的模樣，忽地心頭一軟，仿佛心間那一塊乾涸龜裂已久的土地上被埋下了一顆種子，又被人溫柔地澆了一捧水。
*
陳老很快就醒來。
不僅身體恢複，還成功覺醒了木係異能。
作為一名軍工業的大拿，木係異能和他淵博的學識並不算相配，但相比他的性命而言，這又算什麼呢？成為異能者之後，他的身體素質比之前更好，有些暗疾甚至不藥而愈，這就是最大的好處！
老人躺在病床上，目光慈祥，溫和向葉楚楚道謝。
葉楚楚局促擺手，連說不用。
聽到醫療帳篷裡傳來歡笑聲，感覺到周岩青等人的放鬆喜悅，倉庫裡的普通民眾也鬆了一口氣，神情漸緩。
葉楚楚告彆欣喜若狂的眾人出來，沒走兩步就抬頭看向身側的季星寒。青年清俊如鬆，一雙漆黑鳳眸看向她，仿佛在問她有什麼要說。
“季星寒。”葉楚楚臉上帶著點歉意，還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季星寒挑了挑眉。
他站住腳步，看著麵前嬌小可愛頭頂隻到自己下頜處的女孩子，眼中不自覺盈滿他都沒察覺的笑意和溫柔。
“對不起，我可能要暈了……”葉楚楚豎起一根白皙的手指，小聲提出請求，“你能不能彆拖著我走，就……背一下下可以嗎？”
季星寒一驚，急聲問道：“你怎麼……”
“還有，不要讓周團長他們知道，我……”
話沒說完，壓抑不住反噬的葉楚楚便吐出一口鮮血，眼睛虛弱的閉上，身體軟軟朝地上倒去，纖細柔弱得像是一隻會被秋風卷走的蝴蝶。
這次她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僅她，才醒來的小梔子花也再一次陷入沉睡。
“葉楚楚！”季星寒臉色一變，瞬間爆發出全身力量，眼疾手快將她撈入懷中，動作卻輕柔到不可思議。
一抬眸，他對上滿臉驚愕的周團長。
周團長原本想送一送葉楚楚，沒料到竟看到這一幕。
“她這是……”周團長心情著急，緊張問道，“葉同學她沒事吧？！”
季星寒垂眸，先仔細探了探懷中少女的呼吸，狂跳的心臟終於平靜了一些。
應該隻是耗費太多，沒有生命危險。
葉楚楚讓她不要告訴周團長，但既然是周團長自己撞見了，他也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精神，當即便直接說道：“她沒事，隻是吐血暈倒了。”
“怎麼回事？”周岩青連忙問。
“那天我們救下一名被梔子花樹困住的學生之後，快被打殘的梔子花樹突然化作一道流光衝進她的身體，強勢和她共生，也讓她陰差陽錯得了點機緣。隻是我也沒有想到，她把僅剩的變異梔子花讓出來需要付出這麼多代價，就剛才，她還讓我不要告訴你們，怕你們擔心。”
季星寒這麼說，也是變相告訴周團長，讓他們信守承諾，不要對葉楚楚提出什麼“為難人”的要求……變異梔子花已經沒了，這一次為救陳老，葉楚楚也付出極大代價。
就算季星寒不說，葉楚楚的話，跟著過來的周團長也親耳聽到了，因此心裡更是震動。
這是一個好孩子，好同誌啊！
周團長暗暗在心裡做出決定，剛才他和餘榮軍商量出來的，送給葉楚楚的軍用物資要翻倍！
幾倍，幾十倍！
必須的！
*
月色涼沁，樹影搖曳。
周岩青走後，季星寒安靜凝視著懷中的人。
懷中的少女眼眸輕閉，墨黑卷翹的長睫蓋在眼瞼上，像是一片鴉羽落在純白梔子花上，叫人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撥弄撥弄。梨木棕色的發絲稍微有些淩亂，垂落在她白皙小臉的兩側，讓她看起來分外嬌軟動人。
如果不是唇邊那一抹殷紅血跡太過刺眼，她就像是睡過去那麼的安靜乖巧，如春風化雨，讓人一顆心情不自禁的發軟。
這人明顯是嬌養著長大的，連頭發絲裡都寫著嬌。
卻又這麼堅強。
想起今晚她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和緊張站在他麵前，輕聲細語地問他：“能不能幫我一個忙，然後……不要問我東西是從哪裡來的？這裡東西太多，我一個人搬不動，也不放心讓其他人知道。”
她就是這麼善良心軟。
就像是曾經救下他，在他手邊放了一瓶礦泉水；就像是曾經攔住傷害妹妹的惡棍，還送給妹妹珍貴的食物和藥品一樣……這一次，她寧願暴露自己的秘密也要送物資給人，寧願傷害自己也要救人性命。
她還傻乎乎地信任他，隻信任他。
他不想辜負這份信任。
季星寒深吸一口氣，感覺心跳莫名加快。
他雙臂沉穩有力地抱著懷中少女，一步步朝前走。微風徐徐，將少女身上的香味卷到他鼻間，他情不自禁深吸一口，而後被自己孟浪的舉動給驚紅了耳垂。
第21章
季星寒抱著葉楚楚回到休息室，其他人瞬間驚了。
“怎麼回事？”趙柔嚇得不行。
陳剛麵帶擔心。
而季靈靈看著昏迷不醒的葉楚楚，直接“哇”一聲哭出來，帶著肉渦渦的小手抓著葉楚楚的手，另一隻手不停擦著淚水，哭得特彆傷心。
季星寒無奈解釋：“她應該沒大事，隻是消耗太多，要休養幾天。”
接著，他隱去送物資的事，把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
幾人都沉默下來，用感激又敬佩的目光看著昏迷的葉楚楚。
無論怎麼擔心葉楚楚，沒人說得出她做這一切不值得的話，因為那位老人，他是一位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的國士，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