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第二百九十六章(1 / 2)

此章防盜, 正版發表在晉江文學城,訂購比滿80能立即看到更新  風傾然趁青鱗獸衝莫卿卿叫喚、沒有注意到她, 以最快的速度朝樓上奔去。她一口氣跑到七樓,將烤熟的那頭豺獸拖到欄杆旁,對青鱗獸喊聲:“喂!”,引起青鱗獸的注意後, 把豺獸肉扔了下去。

一大兩小,三頭青鱗獸圍在烤熟的豺獸前用力地嗅著。

兩頭青鱗獸幼崽聞了幾下便按捺不住地撕咬起豺獸肉。

青鱗獸衝兩頭幼崽發出聲低吼,用頭將它們拱開。它撕扯下一小塊豺獸肉吞食入腹, 沒嘗出什麼不妥,這才又衝兩頭幼崽發出聲低喚。

兩頭幼崽撲到香噴噴的豺獸肉前大口地撕咬吞吃起來。

青鱗獸俯臥在旁邊, 守著幼崽吃烤肉。

風傾然叫上莫卿卿,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地下停車場。

扶梯與消防樓道有一段距離, 她倆沒膽量在青鱗獸的眼皮子從一樓過去,隻能選擇從二樓的樓道下去。

她們小心翼翼地避開從三樓垂下來的鬼手藤, 舉著火把、踩著暴風雨衝刷到樓道裡的垃圾淤泥和不知名的雜草,小心翼翼地往樓下去。

樓道裡充斥著植物、垃圾腐敗的味道和濃濃的屍臭味, 比夏天的垃圾場的味道還要重,熏得莫卿卿陣陣作嘔。

風傾然的眉頭擰得緊緊的, 心情變得格外沉重。

她們越往下, 聞到的屍臭味越重。

莫卿卿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拿著鐵棍, 隻能努力地把自己的鼻子藏到豺皮圍脖裡, 借助豺皮擋一擋屍臭味。她身上的披風沒洗過, 動物的毛皮味混著血腥味和垃圾燃燒後的味道,比起屍臭來好不了多少。

她倆走到地下二樓的防火門處,便見一根比拇指還粗的鐵鏈鎖在防火門上,一把大鎖掛在鐵鏈上。門縫中伸出一隻乾枯的覆滿白色絲膜的手,那手搭在鐵鏈上,似乎想把鎖住大門的鐵鏈拿開。

莫卿卿盯著那手和鐵鏈,心頭像被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她上前去,用手裡的鐵棍把那手撬開後,用鐵棍用力地撬動大鎖和鐵鏈。鐵鏈和鎖都很結實,她連撬帶砸都沒能把它們弄斷。

風傾然上前把把手撬下來,這才把防火門打開。

幾具腐爛的屍體倒在防火門前,他們的身上覆著層白膜和腐敗的植物嫩芽,滲出墨綠色的粘稠液體。屍蟲、蟑螂在屍體裡鑽來鑽去。

兩人繞過門口的屍體往前去,腐爛的感染者屍體隨處可見,或躺在地上,或倒在車裡,每個人死狀都極慘,臉上還保持著死時因痛苦而扭曲的麵容。

通風管道上、汽車上、地上,到處都是眼睛綠得發亮的大老鼠,有許多老鼠正在啃噬屍體。

風傾然高聲喊道:“有人嗎?”

除了老鼠吱吱聲,再沒有彆的聲音。

她又喊道:“還有人活著嗎?小妹妹,你們在不在?”

莫卿卿聽風傾然的聲音隱約發顫,她不知道風傾然是害怕還是這些人死得太慘。

風傾然又喊:“小妹妹,我們要離開這裡了,想問問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

黑漆漆的停車場靜得像座墳墓。

莫卿卿想著她能活下來,風傾然能活下來的,這停車場裡有這麼多人,應該也會有人活下來。她對風傾然說:“我們再找找。”

風傾然“嗯”了聲,她輕輕地說了句:“小莫,謝謝。”

莫卿卿很不解地問:“謝我做什麼?”

風傾然心有餘悸地看了眼屍體,說:“謝謝你救了我。”

莫卿卿不好意思地說:“我隻喂了你些難吃的食物,又沒做彆的,倒是你後來救過我好多——”她的話沒說完忽然瞥見不遠處的車子後麵冒出一團人形黑影,那人形黑影隻到越野車的車前蓋高,跟幽靈似的突然從越野車後麵鑽出來,睜著雙發綠的眼睛盯著她倆。那綠幽幽的眼睛比老鼠的眼睛還亮,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瘮人。

風傾然聽到莫卿卿說到一半突然沒了聲音,問了句:“怎麼了?”順著莫卿卿的視線看去,也嚇了一跳。她定了定神,拿著火把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待走到越野車前,火把的光照過去時,便見一個渾身臟汙的小女孩站在越野車旁,大概是久沒見光,對火把的放不太適應,還用一雙沾滿綠色汙漬的手擋住眼睛。

這小女孩出現得太突然太詭異,即使風傾然猜測她可能是小紙條上說的那位妹妹也不敢輕易靠近。她隔著越野車打量著那小女孩,儘量放柔聲音,問:“小妹妹,你姐姐呢?”

小女孩放下手,露出一張瘦成皮包骨的綠臉。她的臉上、脖子等露在外的皮膚像是覆了層青苔、又似長了層綠毛,綠油油毛絨絨的。

風傾然倒吸口冷氣,連呼吸都在顫。

莫卿卿怔怔地看著這小女孩,心頭一陣難過。她見這小女孩似害怕又似自卑地躲到車後,趕緊說:“你彆怕。”她指向風傾然,說:“這個姐姐跟你一樣,隻不過你成了綠人,她成了黑人。”

風傾然氣惱地瞪了眼莫卿卿,說:“怎麼說話呢?”

莫卿卿說:“你是黑嘛。”

小女孩又從車後探出頭來,問:“姐姐,你也變成怪物了嗎?”

風傾然突然覺得這些熊孩子落難了也改變不了她們討厭的本質。她對著這個渾身長綠絨的小朋友說不出我洗乾淨就變白的話,很違心地點頭,說:“是的。”

小女孩歡呼一聲:“太好了。”就從越野車後麵跳出來,身形一晃,便站在了風傾然的麵前。

風傾然震驚地瞪圓了雙眼,以為自己眼花了。她剛才好像看到這小女孩刷地一下子衝到了麵前。她問:“小妹妹,你……你是不是跑得特彆快?”

小女孩說:“對呀。”她仰起瘦得深陷下去的小臉抬起頭看向風傾然,說:“姐姐,我聞到烤肉香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說:“我……我好餓……我……”

風傾然打開登山包,將用錫紙包好的烤肉取出來一包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歡呼一聲:“謝謝姐姐。”開心地接過烤肉剝開錫紙,就把烤肉往嘴邊送。她張大嘴剛要咬下去,又突然停了下來,用錫紙把烤肉包好。

風傾然不解地問:“怎麼了?怎麼不吃?”

小女孩說:“我等姐姐回來一起吃。”

風傾然問:“你姐姐呢?”

小女孩說:“我姐姐出去打獵去了。她說你們可以殺死大醜狗,她應該也可以,她還說一樓有猛獸,讓我不要上去。”

風傾然想起通往樓道的防火門被鎖,她問:“你姐姐是怎麼去到樓上的?”

小女孩把鼻子湊到烤肉前用力地深吸口氣,說:“從電梯井爬上去的。”

風傾然又取出包烤肉遞給小女孩,說:“這包留給你姐姐。”

小女孩開心地大聲說了句:“謝謝大姐姐。”接過風傾然給她的烤肉就往越野車跑去。

風傾然和莫卿卿跟過去,見到野越野車的後備箱是打開的,裡麵用毯子、抱枕鋪成個小床,角落裡還擺著隻維尼熊。

小女孩去後座找來報紙鋪開,把烤肉放上去,這才拆開風傾然給她吃的烤肉大口啃吃。

風傾然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含著肉回了句:“林倩雲”,她又補充句:“大姐姐可以叫我倩倩。”

風傾然說:“慢點吃,這肉硬,你當心噎著。”

小女孩“嗯”了聲,她的嘴裡含著肉,含糊地問風傾然和莫卿卿的名字。

風傾然把她和莫卿卿的名字告訴給了小女孩後,又問:“你姐姐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說:“我姐姐叫林潤聲。”

遠處的角落裡突然傳出易拉罐被踢飛的聲響。

莫卿卿渾身一緊,大吼聲:“是誰在那邊?”

風傾然握緊手裡的鐵棍,目不轉睛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問:“倩倩,這裡除了你和你姐姐還有彆人嗎?”

林倩雲說:“有。”她費力地把嚼不爛的肉咽下去,說:“有一個吃老鼠的大叔。”

莫卿卿想到這裡的老鼠是吃屍體的,頓時一陣惡寒。

一個胡子拉碴、眼泛綠光、神形憔悴滿身臟汙的男子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的身上沾滿屍體身上的綠色粘液,約有一米八的身高,瘦得連衣服都撐不起來,走路時不像是在走,倒像是在飄。他直勾勾地盯著林倩雲手裡的肉,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又朝風傾然和莫卿卿看去,問:“能給我點吃的嗎?”

莫卿卿扭頭去看風傾然。

風傾然取出包豺獸肉扔過去。

那男子接住豺獸肉,撕開錫紙包,捧住就啃。

風傾然問:“這裡除了你們仨,還有彆人嗎?”

除了莫卿卿殺掉的三頭豺獸,扶梯上還有一頭被風傾然開膛破肚的豺獸屍體。

風傾然把莫卿卿扶到離扶梯不遠的料理店中。

料裡店又臟又亂,桌椅橫七八方地倒在地上,滿地餐盤茶杯碗筷的碎片和菜汁、用過的紙巾等垃圾,充斥著腐爛變質的垃圾臭味。

她把莫卿卿扶到稍微靠裡的榻榻米上坐下,轉身去找來抹布和垃圾桶,把餐桌上的那些垃圾清理乾淨,簡略地把這個卡座位置收拾出來。

桌子上有一個煮火鍋的卡式爐,風傾然試著點了下火,發現能打著,不禁露出一個笑容。她對莫卿卿說:“你休息會兒,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物資。”說話間,見莫卿卿又伸手去抓傷口,趕緊說:“長傷口,彆撓。”

莫卿卿隻好把剛碰到傷口的手縮回來。她說:“要不要我陪你去?你當心剛才逃走的豺獸殺回馬槍。”

風傾然說:“門口有火,它們不敢過來。”她說完,拿起手電筒先去店裡搜尋。

店裡的食物和水都沒有了,卡式爐倒是留下不少,她在後廚旁的庫房裡還找到四箱半卡式爐氣罐。她扛著氣罐回去,見到莫卿卿單腿蹦跳著挨張卡座收集靠枕。

她把卡式爐氣罐放在榻榻米旁,問莫卿卿:“你收集靠枕做什麼?”

莫卿卿說:“保暖呀。晚上那麼冷,睡在靠枕堆裡多少能起到點保暖效果。”她擔心風傾然不相信,保證似的說道:“我之前就是靠著抱枕和餐桌布從寒冷中熬過來的。”

風傾然經曆過那樣的寒冷,知道有多難熬,不由得心頭微酸。她對莫卿卿現在還想著用抱枕保暖又有點無語,說:“我們有四張豺獸皮可以保暖。”她見莫卿卿精神十足,半點傷員的虛弱模樣都沒有,便把青鱗片遞給莫卿卿,讓她去剝豺獸皮。

莫卿卿接過青鱗片,想到風傾然沒有防身的武器,便把匕道遞給風傾然,說:“這個借給你用,要記得還我,這個是悶悶的匕首,我還要還給悶悶的。”

風傾然問:“悶悶?”

莫卿卿說:“吳悶悶,我青梅竹馬的好基友。”

風傾然看了眼莫卿卿,把玩著手裡的匕首,略帶兩分曖昧地問:“定情信物?”

莫卿卿“嗬”了聲,說:“屁!這是悶悶她爸送給她的禮物。”當即又把她怎麼從吳悶悶家拿走這匕首的事說了。

風傾然聽完,沉默兩秒,問:“你……之前就無家可歸?”

莫卿卿挺看得開的,渾不在意地說:“我有爹媽跟沒爹媽沒區彆,不過挺好,至少現在我不用惦記他們的死活,反正他們也不惦記我的死活。”她說完,蹦跳著往屋外走。她想到外麵還有豺獸,又蹦回去,從隔壁那張滿是垃圾的桌子上刨出卡式爐,又拿了兩罐新的氣罐備用,捧著卡式爐和氣罐去到外麵剝豺獸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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