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第三百二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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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穩後,長長地呼出口氣, 對著還在樓徘徊的青鱗獸扮了個鬼臉,惹得青鱗獸衝她仰勁長嘯。

風傾然趁青鱗獸衝莫卿卿叫喚、沒有注意到她, 以最快的速度朝樓上奔去。她一口氣跑到七樓, 將烤熟的那頭豺獸拖到欄杆旁,對青鱗獸喊聲:“喂!”,引起青鱗獸的注意後, 把豺獸肉扔了下去。

一大兩小,三頭青鱗獸圍在烤熟的豺獸前用力地嗅著。

兩頭青鱗獸幼崽聞了幾下便按捺不住地撕咬起豺獸肉。

青鱗獸衝兩頭幼崽發出聲低吼,用頭將它們拱開。它撕扯下一小塊豺獸肉吞食入腹,沒嘗出什麼不妥,這才又衝兩頭幼崽發出聲低喚。

兩頭幼崽撲到香噴噴的豺獸肉前大口地撕咬吞吃起來。

青鱗獸俯臥在旁邊,守著幼崽吃烤肉。

風傾然叫上莫卿卿,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地下停車場。

扶梯與消防樓道有一段距離, 她倆沒膽量在青鱗獸的眼皮子從一樓過去, 隻能選擇從二樓的樓道下去。

她們小心翼翼地避開從三樓垂下來的鬼手藤,舉著火把、踩著暴風雨衝刷到樓道裡的垃圾淤泥和不知名的雜草,小心翼翼地往樓下去。

樓道裡充斥著植物、垃圾腐敗的味道和濃濃的屍臭味,比夏天的垃圾場的味道還要重,熏得莫卿卿陣陣作嘔。

風傾然的眉頭擰得緊緊的, 心情變得格外沉重。

她們越往下, 聞到的屍臭味越重。

莫卿卿左手舉著火把, 右手拿著鐵棍,隻能努力地把自己的鼻子藏到豺皮圍脖裡,借助豺皮擋一擋屍臭味。她身上的披風沒洗過,動物的毛皮味混著血腥味和垃圾燃燒後的味道,比起屍臭來好不了多少。

她倆走到地下二樓的防火門處,便見一根比拇指還粗的鐵鏈鎖在防火門上,一把大鎖掛在鐵鏈上。門縫中伸出一隻乾枯的覆滿白色絲膜的手,那手搭在鐵鏈上,似乎想把鎖住大門的鐵鏈拿開。

莫卿卿盯著那手和鐵鏈,心頭像被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她上前去,用手裡的鐵棍把那手撬開後,用鐵棍用力地撬動大鎖和鐵鏈。鐵鏈和鎖都很結實,她連撬帶砸都沒能把它們弄斷。

風傾然上前把把手撬下來,這才把防火門打開。

幾具腐爛的屍體倒在防火門前,他們的身上覆著層白膜和腐敗的植物嫩芽,滲出墨綠色的粘稠液體。屍蟲、蟑螂在屍體裡鑽來鑽去。

兩人繞過門口的屍體往前去,腐爛的感染者屍體隨處可見,或躺在地上,或倒在車裡,每個人死狀都極慘,臉上還保持著死時因痛苦而扭曲的麵容。

通風管道上、汽車上、地上,到處都是眼睛綠得發亮的大老鼠,有許多老鼠正在啃噬屍體。

風傾然高聲喊道:“有人嗎?”

除了老鼠吱吱聲,再沒有彆的聲音。

她又喊道:“還有人活著嗎?小妹妹,你們在不在?”

莫卿卿聽風傾然的聲音隱約發顫,她不知道風傾然是害怕還是這些人死得太慘。

風傾然又喊:“小妹妹,我們要離開這裡了,想問問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

黑漆漆的停車場靜得像座墳墓。

莫卿卿想著她能活下來,風傾然能活下來的,這停車場裡有這麼多人,應該也會有人活下來。她對風傾然說:“我們再找找。”

風傾然“嗯”了聲,她輕輕地說了句:“小莫,謝謝。”

莫卿卿很不解地問:“謝我做什麼?”

風傾然心有餘悸地看了眼屍體,說:“謝謝你救了我。”

莫卿卿不好意思地說:“我隻喂了你些難吃的食物,又沒做彆的,倒是你後來救過我好多——”她的話沒說完忽然瞥見不遠處的車子後麵冒出一團人形黑影,那人形黑影隻到越野車的車前蓋高,跟幽靈似的突然從越野車後麵鑽出來,睜著雙發綠的眼睛盯著她倆。那綠幽幽的眼睛比老鼠的眼睛還亮,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瘮人。

風傾然聽到莫卿卿說到一半突然沒了聲音,問了句:“怎麼了?”順著莫卿卿的視線看去,也嚇了一跳。她定了定神,拿著火把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待走到越野車前,火把的光照過去時,便見一個渾身臟汙的小女孩站在越野車旁,大概是久沒見光,對火把的放不太適應,還用一雙沾滿綠色汙漬的手擋住眼睛。

這小女孩出現得太突然太詭異,即使風傾然猜測她可能是小紙條上說的那位妹妹也不敢輕易靠近。她隔著越野車打量著那小女孩,儘量放柔聲音,問:“小妹妹,你姐姐呢?”

小女孩放下手,露出一張瘦成皮包骨的綠臉。她的臉上、脖子等露在外的皮膚像是覆了層青苔、又似長了層綠毛,綠油油毛絨絨的。

風傾然倒吸口冷氣,連呼吸都在顫。

莫卿卿怔怔地看著這小女孩,心頭一陣難過。她見這小女孩似害怕又似自卑地躲到車後,趕緊說:“你彆怕。”她指向風傾然,說:“這個姐姐跟你一樣,隻不過你成了綠人,她成了黑人。”

風傾然氣惱地瞪了眼莫卿卿,說:“怎麼說話呢?”

莫卿卿說:“你是黑嘛。”

小女孩又從車後探出頭來,問:“姐姐,你也變成怪物了嗎?”

風傾然突然覺得這些熊孩子落難了也改變不了她們討厭的本質。她對著這個渾身長綠絨的小朋友說不出我洗乾淨就變白的話,很違心地點頭,說:“是的。”

小女孩歡呼一聲:“太好了。”就從越野車後麵跳出來,身形一晃,便站在了風傾然的麵前。

風傾然震驚地瞪圓了雙眼,以為自己眼花了。她剛才好像看到這小女孩刷地一下子衝到了麵前。她問:“小妹妹,你……你是不是跑得特彆快?”

小女孩說:“對呀。”她仰起瘦得深陷下去的小臉抬起頭看向風傾然,說:“姐姐,我聞到烤肉香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說:“我……我好餓……我……”

風傾然打開登山包,將用錫紙包好的烤肉取出來一包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歡呼一聲:“謝謝姐姐。”開心地接過烤肉剝開錫紙,就把烤肉往嘴邊送。她張大嘴剛要咬下去,又突然停了下來,用錫紙把烤肉包好。

風傾然不解地問:“怎麼了?怎麼不吃?”

小女孩說:“我等姐姐回來一起吃。”

風傾然問:“你姐姐呢?”

小女孩說:“我姐姐出去打獵去了。她說你們可以殺死大醜狗,她應該也可以,她還說一樓有猛獸,讓我不要上去。”

風傾然想起通往樓道的防火門被鎖,她問:“你姐姐是怎麼去到樓上的?”

小女孩把鼻子湊到烤肉前用力地深吸口氣,說:“從電梯井爬上去的。”

風傾然又取出包烤肉遞給小女孩,說:“這包留給你姐姐。”

小女孩開心地大聲說了句:“謝謝大姐姐。”接過風傾然給她的烤肉就往越野車跑去。

風傾然和莫卿卿跟過去,見到野越野車的後備箱是打開的,裡麵用毯子、抱枕鋪成個小床,角落裡還擺著隻□□熊。

小女孩去後座找來報紙鋪開,把烤肉放上去,這才拆開風傾然給她吃的烤肉大口啃吃。

風傾然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含著肉回了句:“林倩雲”,她又補充句:“大姐姐可以叫我倩倩。”

風傾然說:“慢點吃,這肉硬,你當心噎著。”

小女孩“嗯”了聲,她的嘴裡含著肉,含糊地問風傾然和莫卿卿的名字。

風傾然把她和莫卿卿的名字告訴給了小女孩後,又問:“你姐姐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說:“我姐姐叫林潤聲。”

遠處的角落裡突然傳出易拉罐被踢飛的聲響。

莫卿卿渾身一緊,大吼聲:“是誰在那邊?”

風傾然握緊手裡的鐵棍,目不轉睛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問:“倩倩,這裡除了你和你姐姐還有彆人嗎?”

林倩雲說:“有。”她費力地把嚼不爛的肉咽下去,說:“有一個吃老鼠的大叔。”

莫卿卿想到這裡的老鼠是吃屍體的,頓時一陣惡寒。

一個胡子拉碴、眼泛綠光、神形憔悴滿身臟汙的男子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的身上沾滿屍體身上的綠色粘液,約有一米八的身高,瘦得連衣服都撐不起來,走路時不像是在走,倒像是在飄。他直勾勾地盯著林倩雲手裡的肉,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又朝風傾然和莫卿卿看去,問:“能給我點吃的嗎?”

莫卿卿扭頭去看風傾然。

風傾然取出包豺獸肉扔過去。

那男子接住豺獸肉,撕開錫紙包,捧住就啃。

風傾然問:“這裡除了你們仨,還有彆人嗎?”

她住宿舍啊!她隻帶了幾身夏天的換洗衣澡和一些洗漱用品就住到了單位的宿舍。她隻有一條薄毯子可以蓋,衣服都是夏季涼爽的工裝。誰能想到她大粵省的盛夏時節居然還有薄毯子扛不住的時候。

宿舍有空調,薄毯子扛不住的時候,還有空調。她覺得白天那氣溫還是在身強體健的她的承受範圍內,晚上待在空調屋,開著暖氣,怎麼也能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大天亮。

然而,它停電了!

空調停了,屋裡的溫度一點一點地變冷。

與莫卿卿同宿舍的品質部的那位名叫姚玥祁的姐們兒凍得哆哆嗦嗦地從床上爬起來,把她帶回來的從品質部淘汰下來的測產品溫度的溫度計抓起來一看,驚出一聲拔高的尖叫:“十度!”

莫卿卿凍得睡不著,她聽到姚玥祁的叫聲,裹著被子坐起來朝姚玥祁看去。

姚玥祁拿著溫度計擱在窗外測了下溫度,測出室外溫度——三度。

姚玥祁測完溫度,麻利地爬到作為行李架的高低床的二層翻出了她的厚棉被,又提著厚棉被爬下床,打著噴嚏地鋪床。

莫卿卿這會兒無比羨慕有厚被子的人。

姚玥祁鋪好子後,用手機的手電筒照向莫卿卿,見到莫卿卿裹著薄得可憐的毯子哆嗦得像寒風中的小鳥崽子,楚楚可憐地看著她。她衝莫卿卿招呼一聲:“過來一起睡。”

莫卿卿如遇救星,裹著毯子挪到姚玥祁的床邊,鑽進了姚玥祁的被窩。

一米二的床,姚玥祁睡在最裡麵,她睡在最外麵,中間隔了半尺的距離,她度過了寒冷的一夜。

莫卿卿冷得一晚上都沒睡好,她起床後手腳都是涼的。

姚玥祁早起的時候便有了感冒的症狀,吃了兩顆感冒藥,見到莫卿卿穿著條牛仔褲、t恤套長袖襯衫,忍不住問了句:“你不冷呀?”

莫卿卿冷,從內到外地冷。她冷得看到那水龍頭都不想洗漱。不過,作為內心強悍的女漢紙,她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冷。她咬牙切齒、斬釘截鐵地回了兩個字:“不冷!”跟泄憤似的一把擰開水龍頭掬一捧冷水到臉上——噝,那叫一個冰冷刺骨。

她洗漱完,覺得自己冷得都快沒有知覺了。瞄了眼姚玥祁擱在窗台上的溫度計——十四度。

她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七點半。她又瞄了眼外麵,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是要下雨還是要下雪。說要下雨吧,空氣中沒潮氣;說要下雪吧,這氣溫還沒低到那份上。要說昨晚那溫度下雪,她信,白天這溫度雪沒落到地上就得化了!

她對今年這天氣弄不明白。這是要鬨哪樣?

氣候反常到這份上,也是夠任性的!

氣候任性就罷了,連手機信號都反常。

她拿著手機晃到屋外,依然沒信號。她見到姚玥祁已經拎著包要出門,趕緊問了句:“姚姐,你的手機有信號嗎?”

姚玥祁回了她一句:“要是有信號,我就請假了。”她又叮囑莫卿卿一句:“你待會兒去請個假買點衣服和被子吧,彆凍壞了。”

莫卿卿住的是工業區宿舍。她住的這宿舍是四人間,除了她和姚玥祁,另外還有兩個行政部的人,不過,那兩位隻把這當作睡午覺的地方,並不在宿舍過夜。

她是新來的,還不到一個月。

她在高考前住校,高考後,從學校搬了出來,把行李擱在了她的死黨家、在死黨家蹭住了一周多,找到工作後就搬到了宿舍。在工廠上班有個好處,包吃住,對於兜裡隻有五百塊錢的人來說,這可解燃眉之急——當然,老天不這麼作妖的話。

莫卿卿對自己的高考成績是不指望了。

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父母就離了婚,之後各自組建了家庭,她跟著爺爺過活。今年五月的時候,爺爺病重住院,不到六月就過世了,之後四個伯父和她爸便忙著爭她爺爺的遺產——房子。最後兄弟幾人一商量,把房子賣了,大家分錢。因為她是她爺爺養大的,她的伯父伯母們覺得她爺爺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錢,她爸為此少分了一些,對此,她後媽很有意見,以她年滿十八歲為由,各種吵鬨,不願意讓住她爸家。

莫卿卿對她後媽和她那十四歲的弟弟也是各種神煩。寄人籬下,她才不去!

她對於她爸他們幾兄弟爭遺產的行為很是看不上,有本事自己去外麵掙錢,天高海闊,隻要肯吃苦用心,總能有掙錢的地兒。他們去到外麵慫沒本事,回到家裡來跟自家人鬥個烏眼雞似的。嘖,她見識了!

莫卿卿哆嗦著去到工廠的餐廳拿飯卡吃了免費的早餐,熱騰騰的粥下肚,總算暖和了點。

停電了,廠子裡有發電機。不過發電機發的電一般隻供應廚房、寫字樓和需要趕貨的車間。

莫卿卿掐著八點鐘的上班時間一口氣跑到辦公室,往手裡嗬著氣縮成一團地向經理請假——天太冷了,晚上沒被子蓋,請假回去拿衣服和被子。

經理是個四五十歲的阿姨,見到莫卿卿凍得瑟瑟發抖,很是乾脆地答應了,還叮囑她路上小心點。

莫卿卿向經理道了謝,又縮著身子一路小跑地下樓,忽然發現那些因為停電不上班的工人正圍成一團,裡三層外三層很是熱鬨。

她有點好奇,擠過去一看,赫然發現不僅天氣變得任性,連花花草草都任性起來。

一株半米高、長得有點像綠藤的植物紮根在水泥地上。那根莖曲曲繞繞的,上麵還有很多觸須,不知道是風吹的還是品種特殊,那觸須還在風裡扭來扭去的。這小樣兒扭得還挺妖嬈。

莫卿卿覺得就衝它這任性和妖嬈勁,都得讓人好好圍觀圍觀。她還順手拍了個照,等回頭手機有了信號發個微博微信什麼的。

她拍完照,出了廠區就見到工作區的馬路上有不少人,都是附近工廠的職工,很多人正提著被子往回走。她估計這些人跟她一樣昨晚凍得夠嗆,趁著停電不上班,大清早趕出來買被子。

她吹著瑟瑟的冷風,總覺得現在不是盛夏的七月份,而是秋冬季節。

莫卿卿出了工業區,剛踏到公路邊上,就看見一輛接一輛的軍車成排地從麵前開過去,僅她開始數的車輛就有二十七輛,前麵應該還有漏掉的。這些車上全載滿了配槍的兵大哥,其中還有裝甲車開過。

這是要演習嗎?

她又想到她那死黨——吳悶悶!這要是演習的話,吳悶悶同學是不是要上陣?演習需要用到狙擊手嗎?萬一吳悶悶去演習了,豈不是這個周末休假又泡湯了!難怪前幾天發信息給她說有任務,這個周末不休假。

她站在公交站台前等公交車的時候,聽到有救護車的聲音傳過來,不多久就見到救護車一路疾馳而過,開得都快飛起來。

車都開過去了七八輛,消防車開過去了三撥,警車跑過去四撥七輛,才有公交車開過來。

莫卿卿覺得今天有點怪。

她上了公交車,見到車上好多人都戴著口罩,以及大部分人都買著油米麵食之類的食物。旁邊坐位上的兩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還在那討論這天氣,一個說肯定是哪有火山爆發了,火山灰把天上的太陽遮住了,才會有這現象,參照一八一五年的坦博拉火山爆發引發的一八一六年無夏之年事件。另一個說是動用了什麼秘密武器發生了秘密戰爭,證據就是部隊都出動了。

車子開回市區後,莫卿卿總算知道為什麼今天公交車會來得這麼晚了,因為路上大塞車。

好像全城的私家車都出來了。她看到不少私家車的後座上都堆著米糧食物。這是繼搶購板藍根、食鹽、綠豆、黃金之後的又一輪搶購潮開啟了嗎?

因為路上太塞,又有一些路段戒嚴,使得原本兩個多小時的公交車車程坐足了四個多小時。

路上她還看到了武警封路和聽到了槍聲。

莫卿卿很懷疑是不是有恐怖份子什麼的。她摸出手機想翻翻新聞,發現依然沒有信號。

大概是因為太堵,又加上這陰沉沉的一副快要天黑的鬼天氣,車上的人都挺煩躁的。一些離家近的人讓司機開門,下車步行回家。她路程遠,一直坐到站點才下的車。

她下車後,見到小區外的超市擠滿了人。

小區門口的超市隻有一個出入口,排隊人把超市門口都擠爆了,外麵的人大聲喊:“彆堵出口啊,讓一讓,我們要買東西。”

裡麵的人扯開嗓子回:“彆往裡擠了,超市都空了!”

莫卿卿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些人全都大包小裹地搬著食物、水、被子、衣服,就連小賣部裡的飲料都搬空了。這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她摸摸兜裡的四百來塊錢,在想要不要也去買點,不過看到那麼多的人搶購,望而生畏,趕緊走了。

(敬告諸位轉載文的同學:因某絕最近精神失常,愛發龍套,為了避免作者花式批發龍套給諸位鬨出不愉快,請不要來刺激精神失常的人,萬分感謝!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有櫃台的玻璃全碎了,裡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留下。地上到處都是被踩爛的珠寶首飾盒和玻璃碎片,角落裡,還躺著一具已經腐爛長草的屍體。

風傾然繼續朝商場裡麵走去。她不停地用手電筒照向四周,在照到消防栓的時候特意停頓了一下,待看清消防栓的玻璃破了,裡麵的消防斧頭也不見了,才將手電筒光移到彆處繼續搜尋。

莫卿卿趕緊跟上。

商場裡滿是狼藉。賣香水的區域,充斥著刺鼻的香水味,展櫃的玻璃碎了,許多香水被打破了灑在地上,地上滿是零亂的腳印,還有斑駁的血漬濺落在周圍。

莫卿卿嚴重懷疑這裡遭到過哄搶洗劫。她好奇地問:“風傾然,你說珠寶首飾區和香水化妝品區是不是被搶過呀?”

風傾然回道:“也許吧。”她頓了下,又說:“通常來說,自然界裡的捕食者大多數都是靠氣味來分辯和追蹤獵物,在如今這情況下,噴香水在身上是件非常致命的事。”她說話間,抬臂聞了聞自己胳膊上的味道,說:“我倆能活到現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倆在地震時從腐屍和蘑菇叢中爬過去,沾了許多屍臭味和蘑菇臭味和其它的味道把我們身上的活人味道掩蓋住,迷惑了那些捕食者。”

莫卿卿想起她倆之前遭遇到的那些野獸,很是認同地“嗯”了聲,說:“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說話間,加快步子離開香水區。她問:“回頭我們要不要再在屍體上多蹭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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