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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卿卿覺得風傾然真的有毒。用煤氣灶烤出來的肉能吃嗎?況且, 要烤熟一頭比黃牛還要大的豺獸,得烤到什麼時候?不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豺獸肉還有很多,莫卿卿由得風傾然瞎折騰,她埋頭刮著豺獸皮。
風傾然把豺獸肉烤上後, 便幫著莫卿卿一起刮豺獸皮, 隻偶爾去翻一下烤架上的豺獸肉, 以免烤焦。
莫卿卿把一整塊豺皮刮軟後, 豺獸肉早已烤出濃鬱的肉香, 引得青鱗獸在樓下徘徊不去, 不時發出吼聲。
風傾然充耳不聞。她拿起刮軟的豺皮在莫卿卿身上比量過後, 按照莫卿卿的身量尺寸裁成披風,又再在多餘的豺皮上裁出帶子, 製成披風帶子。
披風帶子很長, 交叉穿過預製獸皮的孔洞, 延長出來的部分繞過後背交叉後在前身打結固定好。
披風裁剪得很合身,又固定得穩, 披在身上絲毫不影響莫卿卿活動。
莫卿卿對自己的披風很滿意, 歡喜地提起臟得看不出原色的披風擺弄著。
風傾然把自己的披風做好,披在身上, 便去查看莫卿卿的傷勢。
經過一天休息, 莫卿卿肩膀、雙肋的傷已經痊愈, 就連小腿被咬去的一大塊肉都重新長了出來,隻剩下表麵還有一層痂沒有脫落。
雖然風傾然對於莫卿卿的愈合能力有了心理預計,但仍沒料到莫卿卿會恢複得這麼好、這麼快。
莫卿卿最近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對於自己的傷口恢複情況一點都不意外,在見到自己的傷口快長好後,便放心地起來活動,在火鍋店裡蹦來蹦去,練習彈跳。
風傾然見到莫卿卿蹦蹦跳跳地踢腿揮拳,像是在練習拳腳。她對莫卿卿說道:“對敵時,生死關頭,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有可能讓你送命。你要練習找準敵人的要害一擊斃敵。”她找到一根棍子,拉著莫卿卿走到一頭豺獸屍體旁,用力地將棍子從豺獸的眼窩裡紮進去足有二三十厘米深。她說:“動物的頭部都有堅硬的頭骨保護,從眼耳口鼻等部位紮進去能夠避開頭骨、紮進大腦。”
莫卿卿剛起她和風傾然遇到有一雙大耳朵長得像狐狸的巨耳狐時,風傾然就是用鋼筋貫穿它的雙耳、穿透它的頭將它殺死的。她知道她們以後還會遇到那樣的情況,這世界已經變成這樣,她要生存下去,還得學會打獵,當即默默地記下風傾然所說。
風傾然把那頭豺獸掛在料理店門口,讓莫卿卿對著豺獸練習。
莫卿卿看著被風傾然紮爛眼睛、從眼眶裡往外淌著腦漿的豺獸屍體,問:“你不覺得惡心嗎?”她問完才覺得自己問了句多餘的話。
風傾然說:“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好好練習。”她頓了下,說:“我記得我以前看過本書,說以前那些殺手刺客在練習殺人技巧時通常會用人的屍體來練習。這不僅能鍛煉他們的膽量,還能讓他們了解兵器刺進人體時的手感。刀子有沒有刺中對方、刺中什麼部位的手感是不一樣的。很多時候,生死隻在瞬間,人的眼睛是看不過來的,這時候考驗的就是經驗以及常年練習鍛煉的條件反射。”
莫卿卿斜眼睨向風傾然,問:“你學過功夫?”
風傾然搖搖頭,說:“我看武俠。”
莫卿卿:“……”她朝那頭豺獸屍體看去,很懷疑風傾然說的這些有沒有用。
風傾然把手裡的鐵棍遞給莫卿卿,說:“慢慢練習,記得幫忙翻動烤架上的豺獸肉。”
莫卿卿問:“這煤氣灶烤出來的肉吃了會不會中毒?”她說著想起剛才在樓下叫了半天的青鱗獸,跑到欄杆旁朝下望去,便見那兩頭青鱗獸幼崽還蹲在樓下眼巴巴地望著樓上。
兩頭幼崽見到她探出頭來,都站了起來,仰起頭嗷嗷地叫喚。
她趕緊縮回去,對風傾然說:“那兩頭青鱗獸幼崽都讓你這烤肉饞得不走了。”
風傾然沒理莫卿卿,轉身回火鍋店繼續忙彆的事。
莫卿卿看了眼風傾然,便將手裡的鐵棍對著豺獸肉。
豺獸本來就長得醜,被剝了皮以後,渾身的筋肉都顯露出來,看起來有些可怕,它又被風傾然戳了一刀,眼珠子被戳爆掛在眼窩外,腦漿混著褐紅色的血塊從眼眶裡、嘴裡淌出來,非常惡心。
莫卿卿握緊鐵棍,半天下不去手。
她用力地深呼吸給自己打氣,想象著凶猛的野獸朝自己撲來,給自己鼓足勁以後,閉上眼大喝一聲,用力地把鐵棍對著豺獸捅去。
鐵棍擦著豺獸的麵頰擦過,因莫卿卿用力過猛,又沒有料到自己會捅偏,使得她前傾的身子在慣性作用下沒有穩住,撞在豺獸肉上,豺獸肉裡淌出來的腦漿正好滴在她的臉上。
莫卿卿被惡心得夠嗆,趕緊伸手擦了。
她拍拍胸口,說:“再來。”朝豺獸肉的眼睛望去,又被惡心到。她想了想,往豺獸的身子捅去。她用足力氣狠狠地往豺獸的胸肌捅去。鐵棍在肉上戳出一個一兩厘米的小窩,肌肉完好無損。
“如果你這時候是對著一頭活的豺獸,你已經死了。”
不知道風傾然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她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從旁邊響起,把莫卿卿嚇得打了個激靈。
莫卿卿叫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風傾然冷冷地瞥了眼莫卿卿,說:“你要是現在被我嚇死還能落個全屍,你要是死在野獸的口中,你的肉會被撕碎,你的骨頭會被嚼爛,你的內臟會被扯得到處都是,你的……”
“打住!”莫卿卿大叫著阻止風傾然再說下去。她深吸口氣,用力地把手裡的鐵棍捅進豺獸已被捅壞的眼眶,然後對著風傾然用力地“哼”了聲。
風傾然瞥了眼莫卿卿,抱著收集來的衣服回到了火鍋店中。
莫卿卿知道風傾然是為了她好,便穩住心神,專心地練習。
捅進去第一次,再捅第二次就沒有那麼難,隻是準頭不太好,經常捅偏。
她知道如果真遇到野獸,是沒有時間去給她找準角度的,她必須得在任何角度、任何位置都捅準確。
莫卿卿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從各個角度各個位置出手,甚至還跳起來捅豺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