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被莫卿卿用鋼條從某個不可描述部位捅進去, 痛怒交加, 甩開巨青鱗獸朝著莫卿卿撲去。母青鱗獸被甩飛出去, 它在空中靈巧地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地上, 朝著巨蟒追去。它在巨蟒用頭撞破防火門,腦袋卡在防火門裡時, 猛撲上去, 一口咬在了巨蟒的脖子上,奮力甩頭,意欲扭斷巨蟒的頸椎。
巨蟒吃痛, 扭打著身子朝著母青鱗獸卷去。
母青鱗獸在巨蟒龐大的身軀又一次卷來時,連鱗帶皮地撕下巨蟒脖子上一大塊肉, 飛速躍開。
將近兩米長的鋼條深深地紮在巨蟒的身體裡, 隻剩下半米長在外麵。它的右眼中紮著把匕首, 頸間被撕下一大塊肉,鮮血淋漓。
巨蟒痛得發了狂, 拚命地朝著母青鱗獸發起攻擊, 它的身軀、巨尾從牆上、柱子上、扶梯上甩過, 除了鋼架結構的承重牆和承重柱還矗立在商場裡外,其餘的東西幾乎都被它撞毀。
母青鱗獸繞著承重牆和承重柱在商場裡來回奔躥, 瞅準時機便是一爪子撓在巨蟒的傷口上, 揭下一片鱗甲血肉。
兩頭青鱗獸幼崽追在發狂的巨蟒身後,循著血腥味找到巨蟒被莫卿卿撬掉鱗甲的傷口, 每當巨蟒朝母獸發起攻擊時, 兩隻小獸便撲上去撓它的傷口, 每次撓去都能帶走一片鱗甲和血肉。
巨蟒讓青鱗獸幼崽撓痛,每每回頭去咬幼崽時,母青鱗獸便又撲上來,對準巨蟒血肉模糊的頸部攻擊,而幼崽則在巨蟒轉身時飛快地躍開躲遠。
捅進巨蟒身體中的鋼筋在地上摩擦刮蹭,再加上身體重量的碾壓,早已全部沒入體內,汩汩鮮血從身下淌出,隨著巨蟒的移動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巨蟒受傷,母青鱗獸的攻勢也變得凶猛起來,它不斷地撲上前去與巨蟒鬥成一團。
莫卿卿握住鋼條站在旁邊全身蓄勢待發地等了半天也沒機會下手。它們的速度都太快了,體型又大,完全沒有她能插手的份,好幾次,要不是她躲閃得快,差點就讓它們打鬥時掃飛出來的雜物擊中。
驀地,巨蟒轉身便朝一頭青鱗獸幼崽追去。
那頭青鱗獸幼崽見巨蟒追來,轉身便逃,它跑得飛快,但巨蟒跑得更快,好幾次它都被巨蟒追上,還是及時繞彎借著承重柱險之又險地避開巨蟒的攻擊。
母青鱗獸見到幼崽遇險,發瘋地撲上去,對準巨蟒受傷的脖子便咬了過去。
就在母青鱗獸縱身躍去的同時,巨蟒突然舍棄就在嘴邊的幼崽,一回頭便咬在了母獸的脖子上,它扭動著脖子、身軀,在地上打著滾朝母青鱗獸纏去,很快便在母青鱗獸身上纏了四五圈,將母青鱗獸纏了個實實結結。
兩頭幼崽見狀發出“嗚嗚”地吼聲撲上前去,但巨蟒的體型太大,它的嘴咬住母青鱗獸,頭頸都藏在纏在一起的身軀下。
莫卿卿見它們終於不跑了,可算是逮住機會了,她提起鋼條邁開大步就朝巨蟒衝去,用力地將鋼條用力地紮進了巨蟒頸間傷口處。
巨蟒的身子一縮,又把母青鱗獸纏緊了些。
莫卿卿見巨蟒痛成這樣居然都不放開母青鱗獸,心頭一凜。她不知道這巨蟒是打算同歸於儘呢還是先把戰鬥力最強的母青鱗獸打死,再來對付她和幼崽這些不太有戰鬥力的。
巨蟒龐大的身軀挪了下,露出護在緊纏的身軀子裡的頭部。它的一隻眼睛上還紮著匕首,眼球都被捅破了,血順著眼眶往外流,另一隻充滿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莫卿卿,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莫卿卿的腦海裡冒出個念頭:不能讓它活!
她一把抽出紮在巨蟒頸間的鋼條便要朝巨蟒紮去,那巨蟒卻又用龐大的身軀把眼睛給擋住了。她翻身爬到巨蟒身上便要去找下手的地方,忽然聽到頭上傳來風傾然的大喊聲:“小莫,躲開!”
莫卿卿想都沒想,從巨蟒身上跳下來,拔腿就往外跑。
她前腳剛跑開,就聽到身後傳來嘩嘩的有點像是倒水的聲音,跟著又聽到砰砰連續好幾聲重物墜落下來的撞擊聲響。
她回頭望去,便見之前裝汙水的大白桶摔爛在地上,桶裡還有殘留的食用油。
那纏著母青鱗獸的巨蟒身上澆滿了油,三口大冰箱砸落在巨蟒身上,巨蟒的和冰箱都爛了。
母青鱗獸渾身油膩膩地從巨蟒的繞纏擠出半截身子,它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奮力地往外掙。它越擠,巨蟒纏得越緊,可母青鱗獸身上的鱗全是油,非常滑,它倆一起用力之下,母青鱗獸便從巨蟒的身軀間擠出來。
脫身而出的母青鱗獸非常凶悍,它顧不得把氣喘勻,一回頭就咬在了巨蟒的脖子上,鋒利的尾巴對準巨蟒沒受傷的那隻眼睛便紮了過去。
巨蟒痛苦地翻卷著身子打滾,它又再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去絞殺母青鱗獸。
然而,身上沾滿油的青鱗獸變得滑不溜丟,每次總能輕易地從巨蟒的絞纏中脫身而出,又再狠狠地撲咬上去。
不多時,巨蟒的脖子便被青鱗獸咬斷,汩汩鮮血從它的斷頸處流出,越流越多,巨蟒的動作也逐漸慢了下來,終於不再動彈。
母青鱗獸在巨蟒不再動彈、確定巨蟒已死,這才鬆開口,它警惕地環顧一圈四周,沒見到彆的危險,這才嗷嗷兩聲招呼幼崽。
兩頭幼崽聽到母獸的呼喚,歡快地跑過來,貼在母獸身旁親昵地蹭了蹭。
母青鱗獸用頭蹭了蹭幼崽,撥開巨蟒纏成一團的身子,用鋒利的爪撕開蟒腹,從中掏出一顆巨大的心臟,大口嚼咬。
莫卿卿小心翼翼地繞開青鱗獸,到巨蟒腦袋處,把自己的匕首從巨蟒的眼睛裡□□,在身上的豺皮衣服上擦擦血,便把匕首放回了綁在腿上的刀鞘中。她試著朝青鱗獸“喂”了聲,去看青鱗獸攻不攻擊她。
母青鱗獸扭著看了她一眼,那眼珠子轉了轉,猶豫了下,張嘴把嚼爛的心臟吐出來,叼到莫卿卿身邊,還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了眼莫卿卿,似在說:你吃吧。
莫卿卿覺得自己沒有理解錯,她無語地看了看地上那嚼得滿是口水血肉模糊爛糊糊狀的心臟,頓時一陣惡心。
一臉嫌棄地看了眼母青鱗獸,摸出青鱗片就去揭巨蟒的鱗。
這巨蟒的背鱗堅固得連青鱗獸的尾巴都紮不夠,她可以取幾片縫在衣服和披風上當盔甲用。
母青鱗獸困惑地看看莫卿卿,又再看看被它嚼過的心臟,猶豫了下,又把心臟叼到莫卿卿腳下。
莫卿卿看了眼母青鱗獸,果斷地挪了個位置,離它遠點。這母青鱗獸有毛病,把自己嚼過的東西給彆人吃。
母青鱗獸狐疑地看看莫卿卿,又看看這心臟,猶豫一下,自己把那心臟吃了。
莫卿卿覺得這母青鱗獸好惡心。
母青鱗獸吃完心臟,又狐疑地看了看莫卿卿,帶著幼崽挪到商場中光線較暗的隱蔽處趴著。
風傾然下到三樓,喊了聲:“小莫,什麼情況?”
莫卿卿衝風傾然興奮地喊:“風傾然,快來,這巨蟒背鱗可堅固了,母青鱗獸的尾巴都紮不透它,我們可以削來做盔甲。”
風傾然小心翼翼地問:“青鱗獸呢?”
莫卿卿頓時又想起母青鱗獸請她吃它嚼過的東西,一臉惡心地說:“趴邊上歇著去了。”說完,便又用手裡的青鱗片去撬巨蟒鱗。
青鱗片雖然鋒利,但它並不適合拿來撬鱗片,莫卿卿連撬好幾下都沒撬動,又隻能摸出匕首去撬鱗片。她把鱗片撬開一點,又去找了根鋼條來撬鱗片。
一樓的扶梯全部壞了,風傾然、韓北辰、林潤聲姐妹繞到繞去消防樓梯,發現通往一樓的消防樓梯塌了,隻能扒開電梯門,從電梯井下到一樓。
他們見青鱗獸帶著幼崽趴在角落裡,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意圖,這才走到莫卿卿身旁。
風傾然把莫卿卿的背包遞給她,問:“你剝巨蟒鱗做什麼?”
莫卿卿說:“這巨蟒的背鱗結實得連青鱗獸的尾巴都紮不透,我要剝下來做一身盔甲。”
風傾然覷了眼莫卿卿,比劃了下鱗片的大小,她說:“你前胸後背各放一塊,看起來會像忍者神龜。”
莫卿卿:“……”
風傾然揀起莫卿卿剛撬下來的一塊鱗片將莫卿卿的腿上一貼,隻見莫卿卿的腿還沒那鱗片的一半大。她問:“這麼大的鱗片,怎麼固定在腿上。要是固定在腰上,你怎麼彎腰?”
莫卿卿:“……”
風傾然曲指往莫卿卿的額頭一彈,說:“彆傻了。這麼大的鱗片對我們不太實用,太多的,我們也帶不走,拿兩塊走當護心鏡和背甲就夠了。”
莫卿卿戀戀不舍地看著堆成像座小山丘的巨蟒,說:“這麼多的鱗甲,這麼多的肉。”
風傾然輕歎口氣,說:“彆想了,道路不通,沒車沒工具,即使現在有一座金山我們都帶不走。”
韓北辰同樣意動,他說:“我看那些青鱗獸似乎對我們沒有惡意,不如我們就留在這不走了?需要獵物的時候,可以去附近轉轉……再住幾天也行。”
林潤聲當即說道:“我和倩倩要跟傾然姐和小莫走。”
風傾然默默地看了眼韓北辰,把莫卿卿的登山包掛在莫卿卿的背上,她才對韓北辰說:“老韓,如果你想留下,我們不勉強,但我們幾個得繼續走,我要回家去看看,小林兩姐妹也想回她們家看看,再有就是我們得去尋找大部隊。”
莫卿卿很是意外地問:“不去體育館嗎?那邊應該有救援吧。”她說完,發現韓北辰和風傾然看她的眼神都特彆怪。她問:“怎麼了?”
風傾然問:“你不知道?”
莫卿卿茫然地問:“知道什麼?”
風傾然見莫卿卿的樣子就知道莫卿卿是真不知道。她說:“在災難發生前,省體育館中心塌出一個大洞,之後就有傳言說那大洞裡有怪物爬出來,後來有武警部隊出動,把體育館附近的路都封了。直到有消息稱去到體育館的武警部隊全軍覆沒,之後軍隊出動,市裡才出現大采購潮和塞車。”
莫卿卿怔怔地看著風傾然,問:“武警部隊全軍覆沒?”
風傾然點頭,說:“聽到的消息是這樣,當然,也可能有人逃出來,你知道,傳言嘛。”
莫卿卿很是惶然地看了眼風傾然。她記得吳悶悶服役的狙擊隊都是隸屬於武警部隊。她不太確信地看著風傾然,說:“狙擊手會離得最遠吧?狙擊手是要占製高點的吧?狙擊手是不用進到體育館裡麵去的吧?狙擊手在……在見到情況不對是可以跑掉的吧?”
風傾然見莫卿卿眼睛都紅了,似乎要哭的樣子,點頭,說:“有這可能。”
莫卿卿想了想,覺得想不出個所以然。她又沒有親眼見到,這時候下定論太早。當即一揮手,說:“我們得找到大部隊打聽過才能下定論,先不管了,我就當二悶還活著,不對,她一定還活著。”說完,也不再惦記剝巨蟒鱗,揣好匕首,背好登山包中,說:“走唄。”
韓北辰看看這幾個不怕死的女同胞,又看了眼蹲在角落的三頭青鱗獸,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揀起莫卿卿剛才用來撬鱗片的鋼條當武器,戰戰兢兢地走到她們幾個前麵去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