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九章(1 / 2)

莫卿卿小心翼翼地挪到大橋的斷處, 翹首朝著四周張望。

風傾然喚道:“小莫, 走了。”

莫卿卿朝河畔邊指了下, 說:“風傾然, 那邊有條小船。”

風傾然聞言快步趕過去,便見一條三米多長的靠竹杆或漿劃動的鐵皮小船停在河岸邊, 小船上長滿了雜草, 船體斑駁不堪。她覷了眼莫卿卿,說:“這不是機動船,速度不行, 飄在河麵上,我們就隻有等著被巨獸吃掉的份。這船上長了這麼多草, 很可能船體已經損壞漏水, 到河裡會沉的。”

莫卿卿想起那些連車頂都能紮透的植物根係, 覺得風傾然說的有道理。她問:“怎麼辦?沒路了。”

風傾然拉著莫卿卿離開牆體開裂,隨時會再次坍塌的橋頭, 回到路口處。她說道:“我們走繞城高速。今天是趕不到繞城高速了, 先朝著繞城高速方向去, 在起風前找個遠離河岸的地方落腳。”

他們往回走了大概二百多米遠,便見到成群結隊的人從路口方向過來, 在道路兩旁的超市和餐館搜尋物資。

待上了主乾道, 便見大部隊正在公路上休息。

莫卿卿一眼看見不遠處的幾個軍官正聚到一起商議著什麼,吳悶悶懷裡抱著把槍站在他們旁邊。她高興地揮手大喊:“悶悶!”歡呼著便朝吳悶悶跑去。

她還沒跑到, 吳悶悶旁邊站著的幾個執槍的士兵便把手裡的槍對準了她, 喊:“退後。”

莫卿卿趕緊停住步子。

吳悶悶趕緊製止身旁的戰友, 又向旁邊的軍官請示,得到同意後,快步跑到莫卿卿的身旁。

莫卿卿開心地笑咧了嘴,說:“沒想到吧,我們又碰麵了。”她說話間,打開背包,將飲料、泡麵、罐頭拿出來一股腦地塞給吳悶悶。

待看到吳悶悶懷裡抱的槍變成了突擊、步、槍,身上披的是一件似乎剛剝下皮不久的獸皮,不由得“咦?”了聲,問:“你這槍和披風?”

吳悶悶說:“我的槍沒子彈了,團長給我配了把突、擊、步、槍。披風是路上掏了個野獸藏身的洞剝皮後披上的。”

莫卿卿“哦”了聲,說:“那你跟你們團長說,這村子不能住人,有巨獸。”她說完,把她在老橋那見到的情況說了。她說話間,把吳悶悶的獸皮扯起來,將她給吳悶悶的東西用獸皮兜住,說:“拿好了,你們跟著大部隊走,有好東西肯定都讓那些人搜羅走了。”

吳悶悶說:“不用擔心我們。我們這邊有物資搜尋小分隊,有槍,白天掏幾個野獸洞就能弄到吃的。你們現在去哪?”

莫卿卿說:“風傾然說要去繞城高速,今天晚上先找個離河邊遠的地方投宿。”她看時間不早了,便說:“我們還要趕路,先走了。”她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千萬彆住這村裡啊。”

吳悶悶又“嗯”了聲,她想起一件事,又從背包裡摸出份之前在文具店裡找到的地圖給了莫卿卿,說:“這個給你。”

莫卿卿見到是地圖便沒推辭,衝吳悶悶揮揮手,便跑回風傾然身邊,把地圖給了風傾然。

風傾然拿著地圖,長鬆口氣,說:“有地圖就好辦多了。”她飛快地在地圖上找到自己所處的位置,在不到繞城高速路口約有三四百米遠的地方又找到一座豐湖大橋。

有兩座橋,他們過河的概率就會大很多。

地圖顯示,如果繞沿河的路行過去,距離能近一半,約有五公裡路,以他們隊伍的行進速度,兩個小時可以趕到。白天天氣熱,野獸都不會出來,沿河岸邊行走相對安全許多。如果是繞主乾道,距離要多一倍,沿途遇到的危險也會倍增。

風傾然在看過地圖後,便領著他們沿著對麵通往另一個村子有四車道寬的路口過去。

這村子比他們之前進的那座村子看起來要富裕得多,多以廠房和五六層高的村民自建樓居多,沿街兩側的商鋪和小樓還矗立著許多被植物覆蓋的小樓和廠房。

他們剛從路口進來時還遇到不少搜尋物資的人員,待往裡走有大概十幾分鐘,便見到沿途的車輛有許多被撞到邊上或被踩扁,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腳印出現在路上,不時的還能見到些巨大的動物糞便。搜尋物資的人員見狀,紛紛高頭離開。

柏零問風傾然:“還往裡走嗎?”

風傾然往前走了五六米,揀起一根將近三四十厘米長的色彩斑斕的羽毛。她拿在手裡看了看,又朝著四周環顧一圈,見到不遠處矗立的零星廠房和宿舍樓,堅定地吐出一個字:“走。”

又往前走了一段,便見許多樓房的牆體被掏出許多不規則的大洞,牆體出現許多斑駁的裂紋,已成危樓。屋裡的東西幾乎都被撞碎了,很顯然是有野獸從外麵掏洞進屋,襲擊了屋裡的人。

草叢中,不時能看到殘碎的人體殘骨。

柳子澈滿臉怵然地朝四周望去,說:“我覺得我們進到了野獸窩。”她說話間,朝旁邊一房大門被撞開的超市望去。那超市的卷簾門被撕開扯甩到門口,屋子裡的貨架和貨物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地麵上還有乾涸的血漬和野獸爪子撓出的痕跡。

風傾然不斷地打量四周,尋找晚上可以作為落腳點的地方。

莫卿卿握緊手裡的獸角,警惕地打量著四周,說:“這裡這麼多野獸藏著,到晚上,大部隊肯定會很危險。眼看就要起風了,他們這時候想離開都來不及了。”

柳子澈瞥了眼莫卿卿,說:“好歹他們還有槍,你還是多擔心擔心我們。”

低沉雄厚的野獸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風傾然將手指抵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莫卿卿聽到這聲音,凝神靜聽,她放輕腳步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挪過去,待繞過一片廢墟,便見一座長滿藤蔓的院牆出現在眼前。她先看了下院牆上的植物,是沒危險的生命力旺盛類的植物,便湊到圍牆處扒開條縫朝裡看去。

入眼處是一個雜草都被壓倒在地上踩爛的院子,一輛貨車卡在另一邊的院牆中,車頭都爛了。廠房的大門敞開著,窗台全爛了,形成一個個可供野獸自由出入的大洞。通過大洞,可以清楚地看見水泥地被踩爛後又因下雨積水變成了爛泥地。密密麻麻的野獸癱開四肢躺在沒有陽光直射的泥地中,發出粗重的喘息聲,似乎被這炎熱的天氣折磨得不行。

這些野獸每一頭都比大象還要大,身上長著厚厚的看不到什麼毛的皮,頭上長著y形的鋒利的角,粗壯的腿上有著非常鋒利的呈彎曲狀的爪子,嘴唇外凸起長長的尖利彎曲狀利牙。它們有著長長的看起來就很靈活的脖子和滿是利齒的大長嘴巴,非常有力的下頷。那長相,看起來就不是善茬。

廠房裡沒有太陽直射的地方,全讓這種野獸躺滿了。

僅她視線內看到的野獸就有四五十頭之多。

風傾然瞄了一眼,對莫卿卿做了個“走”的手勢。

柳子澈好奇地過來瞄了一眼,就見有好幾頭野獸睜開眼朝著她們幾個所在的方向看來,似乎發現了她們。她嚇出滿身冷汗,頓時一動也不敢動。

那些野獸大喘著粗氣,並沒有起身,隻煩躁地發出幾聲低吼。其中一頭還朝身旁貼著它的野獸發出聲不滿的吼聲,似在吼:離我遠點,不要貼著我,熱死了。

柳子澈捂住因緊張而砰砰狂跳的心臟,趕緊扭頭走了。

她跟在風傾然身後走出足有二百多米遠才長舒口氣,說:“嚇死……”話沒說完,就見到風傾然朝她打了個噤聲的手勢,趕緊又捂住了嘴。

風傾然指指不遠處的一棟樓,又指指耳朵,還轉了轉。

柳子澈明白風傾然的意思,是讓她聽。

她凝神聽去,便聽到前麵的那棟樓上傳出“啾啾啾啾”的聲音,那聲音響亮還透著點稚氣,像是某種巨鳥的幼崽發出來的。她朝前方的樓看去,見是一座被好幾米高的院牆圍起來的兩棟樓,那兩棟樓一棟是廠房,一棟是宿舍,中間是院子,大門就開在兩棟樓的中間,正好對著他們的方向。

風傾然打了個撤後的手勢,領著他們退到一片高高的廢墟下。她先看過周圍沒有供野獸藏身的洞,這才說:“我們先弄點草做點蓑衣披在披風外做偽裝。等晚上起風過後,巨鳥便會出去覓食,幼鳥會留在巢穴中。”

莫卿卿激動地壓低聲音問:“你想掏鳥窩?”

風傾然輕輕點了點頭。

說乾就乾,他們借著廢墟的遮掩去割草,製蓑衣。

這時候近六點,夕陽的影子已經拉得很長,金燦燦的,氣溫也降了下來。

他們的蓑衣不需要有防雨功能,隻要求披在身上不掉就行,在起風時大家便製好了蓑衣。

開始起風,氣溫迅速下降。

不遠處的廠房裡的野獸發出一聲接一聲的興奮吼聲。

風傾然他們則借著風聲和草雜的掩護又摸到了那有幼鳥叫聲傳來的廠房外,貼著牆角根鑽到了宿舍樓下。宿舍樓共有六層高,樓梯建在大樓兩側,茂密的草把一樓都淹沒在草叢中,樓梯口亦被草雜擋了起來。

陽台上也長了很多雜草和藤蔓,就連樓道上都少了不少,地麵上積了很多積水浸泡著草根和被草根拱起來的水泥。

借著雜草和藤蔓的掩護,她們一路往上爬,一直爬到幼鳥叫聲最多的五樓才停下。

風傾然到五樓的樓梯口先朝樓道裡看了眼,隻見樓道裡居然沒有任何植物,但有很多鳥糞和鳥毛、殘留著肌肉組織的人骨、獸骨,從那些獸骨的大小可以看出它們的體型與豺獸差不多大或比豺獸略大些,她還眼尖地看到一條約有三四米長的魚骨。那魚骨的尾巴、頭部還留了些肉,身上被吃得隻剩下骨架,零星的肉長在骨架上,招來了不少蒼蠅,滋生了不少蟲子。

她見到樓道上沒有鳥,估計是因為陽光這會兒正好照在樓道上,使得這邊的溫度比背陰麵高很多,鳥都躲到那一麵去了。她小心翼翼地挪到陽台旁朝對麵的廠房看去。

那是三層樓高的廠房,房頂上、三樓和二樓的窗戶處都長滿了植物,看不到廠房裡的確切情況。

一樓的植物被壓倒了很多,廠房的大門更是被撞出個直達天花板的大洞,通過那大洞,可以清楚地看見一頭體型龐大的渾身長滿鱗皮的野獸。她並沒有看見這頭野獸的腦袋,隻看到它趴在地上的身軀便有兩三米高。

通過體型,她略作估算,這頭野獸如果站起來,身高應該是四到六米高,那麼體長至少得有十幾米長。以它的體型,完全能碾壓不遠處的那群野獸,等溫度降下來,估計它就會離巢撲獵,倒不用太擔心這頭野獸會對他們造成危險。

這村子裡廠房多,能容野獸藏身的地方就多,這些小型野獸很容易把巨獸招惹來。

不過,人類這麼小的體型,在有這些大型野獸的對比下,想必巨獸不會看在眼裡。

風傾然幾番衡量,還是覺得掏鳥窩的方案可行。

他們縮在樓道中,待心地等待。在這鳥獸環伺的地方,他們是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起風後,天黑得很快,溫度急速下降。

待天全部黑儘後,白天太陽暴曬帶來的溫度飛速被卷走。

他們在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裡,便從夏季過渡到了南方的冬季。

這時候那巨大的月亮還沒有出來,沒有任何光源,他們躲在黑暗中,聽著外麵的動靜。可除了風聲,仍舊隻有風聲,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在風停前,鳥不會離巢,他們索性窩在樓道裡輪流小睡了一會兒。

終於,巨大的月亮出現了,為天地間灑上一層朦朧亮色。

又過了約有半個小時,風逐漸小了。

待大風變成微風後,巨鳥撲騰著翅膀的聲音響起。

整樓宿舍樓從三樓到五樓都傳出鳥拍打著翅膀的聲音,一隻隻展開翅膀足有十幾米的大鳥飛向高空。

這時候他們非常慶幸廠房和宿舍間隔的距離隻有四五十米,不夠成群的巨鳥徘徊轉圈的,它們從房裡鑽出來,便飛到了空中,在廠房和宿舍上空盤旋。它們盤旋了足有半個多小時,似乎所有要外出捕獵的鳥都聚齊了,而風已經全停了,它們這才一起飛走了。

刹時間,巨鳥撲騰著翅膀的叫聲消失了,隻剩下宿舍樓裡發出“啾啾啾啾”的成群的幼鳥叫聲,還有鳥崽跑出房間跑到了樓梯口。

一隻身高近一米,比之前莫卿卿逮的那隻幼鳥略大一圈,身上還帶著絨毛的幼鳥出現在樓梯口,好奇地左右擺動著腦袋打量著他們。驀地,似乎認出了這些“食物”,歡喜地“啾啾”一聲,撲騰著翅膀就蹦了下來,那爪子和鋒利的嘴便朝著拿著獸角站在最前方的莫卿卿撲了上來。

莫卿卿在那幼鳥撲上來的瞬間,將手裡的獸角對著它的眼睛紮進去,從後腦勺出來。她對方蓮蓉她們悄聲說:“你們趕緊掏心臟,我們去殺鳥崽。”

韓北辰把風振軒留在樓梯口,給了他一把斧頭,說:“風叔,你在這裡等我們。”他拿著斧頭,跟柏零叫上水藍和夏巧兒朝著四樓去了。

方蓮蓉蹲在樓道裡的那隻幼鳥旁邊,用斧頭劈開胸膛取心臟。

風傾然、莫卿卿、柳子澈則朝著五樓的宿舍走去。

五樓的走廊上,有七八隻幼鳥仰起頭對著天上的巨大月亮來回搖晃著腦袋“啾啾啾”地叫,還不時地撲打著翅膀。

風傾然她們從樓道裡走上來,立即引起它們的注意,一群鳥齊齊扭頭好奇怪地看著她們,然後“呼”地一下子一窩蜂的全湧過來的。

莫卿卿看它們那激動的樣子,毫不懷疑它們以為是在開飯了。她掄起獸角就朝衝到最前麵的幼鳥的眼睛紮了過去。風傾然掄起斧頭用力地砍在一隻幼鳥的肩膀上,她的力道極大,斧頭砍下去後,直接砍進了那幼鳥的頭骨中,木頭手柄也隨之斷裂。她扔掉手裡的木頭手柄,取出青鱗片,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撈住一隻撲上來的幼鳥的脖子,手裡的青鱗片手起刀落,便那幼鳥那與她的胳膊差不多粗的脖子齊齊割斷。她把鳥頭隨手扔到地上,那沒頭的鳥身子還在地上蹦跳,它的斷頸住往外冒著血,扇動著翅膀蹦跳了兩下才倒在地上。

柳子澈舉著斧頭剛要衝上去,就見這隻有一米多點的走廊讓莫卿卿和風傾然並肩占滿了,她被這兩人擋在後麵,擠都擠不過去。

待這兩人邁步往前走了幾步後,地上已經躺著一堆幼鳥屍體。

這些幼鳥屍體要麼是整隻被割掉脖子,要麼就是腦袋被紮個對穿。她暗罵聲:“這兩個禽獸。”愉快地拿起斧頭劈開鳥胸脯掏心臟。這些鳥死了心臟還砰砰跳,用手一摸便能找到心臟的位置,用斧頭三兩下劈開心腔,便把心臟取了出來,非常容易。

彆看幼鳥不大點,心臟卻不小,隻比她的拳頭略小點,每顆心臟裡都泛著淡淡的幽藍色光芒。

柳子澈估計它們頂多剛出生一兩周,絨毛都沒脫,那爪子和骨頭都是軟的。

為了防止心臟吸血長出觸須,她又找到方蓮蓉,把方蓮蓉的帆布披風裁下來一截,用來包裹這些心臟。每顆鳥心臟都被她用帆布包得嚴嚴實實,保證它們接觸不到彆的心臟和肉。

她把這幾隻鳥取了心臟後,抬起頭便見風傾然和莫卿卿從中間的一間屋子裡揪出一隻死去的幼鳥扔到走廊上,便又去了第二間房,不到一分鐘便又出來了,去到下一間。她走過去,見到地上又有兩隻幼鳥的屍體,把它們的心臟取了,抬起頭來時,就見到她倆已經到了走廊儘頭,搜過最後一間屋子後調頭回來。她問:“沒了?”

風傾然說:“每個房間都隻有一個鳥窩,有鳥的那兩間屋子都隻有一隻鳥。我想這隻鳥應該是一窩隻有一隻。”她見到地上還堆著鳥屍,想著找到的食物並不夠他們吃,如今她的肚子還餓著,便又揀了兩隻幼鳥,塞進她和莫卿卿的背包中。

風傾然和莫卿卿下到三樓,遇到韓北辰他們從樓道的另一頭過來。她倆便從三樓的這邊房間搜過去。三樓的房間連鳥窩都沒有,吃剩下的骨頭全堆在房間裡。

莫卿卿嘀咕道:“三樓該不會是單身狗的房間吧?”

風傾然深以為然地看了眼莫卿卿。她倆直到跟韓北辰會合都沒見到有鳥窩,也沒有見到一隻幼鳥。

韓北辰喜滋滋地說:“我們殺到六隻幼鳥。”

莫卿卿想顯擺,可又想起自己並沒有數,便問風傾然:“我們殺了多少鳥崽?”

風傾然說:“加上樓道裡那隻,共十一隻。那些鳥撲食很快的,估計很快就會有大鳥回來,我們趕緊走。”她說話間,幾乎是跑步上樓。她上樓後,對柳子澈,說:“子澈,把剩下的鳥崽子全部扔向對麵廠房。”

柳子澈瞪大眼睛覷了眼風傾然,指了指她,說:“你這嫁禍能成嗎?”嘴上說著,手上卻毫不含糊地把走廊上的鳥崽全部扔到了對麵廠房門口。

韓北辰對柏零說:“我去背風叔,你去扔鳥。”

柳子澈扔完鳥,見到水藍和夏巧兒回來,問:“你倆有沒有把心臟單獨包起來?”

她倆茫然地搖頭。水藍問:“要單獨包起來嗎?”

柳子澈叫道:“趕緊給我看看你們挖的心臟。”

夏巧兒把她的背包打開,就見六隻心臟擠在一起,那藍光連成一片。

柳子澈擔心這些心臟會吸她的血,趕緊讓夏巧兒裁點帆布下來,又把莫卿卿叫來讓莫卿卿把這些心臟取出來包裹上。

莫卿卿白了眼柳子澈,說:“這麼小的事也需要我來。”她說完伸手抓住顆心臟往外一提,頓時把六顆沾在一起的心臟全給提了出來。她拿著心臟,說:“唉?怎麼粘上了?”她又用力地把這些粘在一起的心臟一顆顆掰開,說:“好吧,這就像普通動物死了,帶血的東西放到一塊兒血會粘在一起一樣。”

柳子澈滿臉佩服地看了眼莫卿卿,說:“你好有理解力,我竟然無言以對。”她一臉嚴肅地問:“你就沒看出來它們在相互吞噬嗎?”

莫卿卿愣了下,說:“我沒有看出來。”

柳子澈司向跟莫卿卿說話,把心臟分散裝在夏巧兒和水藍的背包裡,說:“大家各背一點。”她又把莫卿卿背包裡的幼鳥取出來,塞進方蓮蓉的背包裡,她自己背包裡的心臟全部裝進了莫卿卿的背包裡。

她忙完這一通,風傾然他們已經等了她好幾分鐘了。

她看見風傾然深深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看透了她的小九九,她挑挑眉,說:“我跑得慢嘛,又沒她會躲。”

莫卿卿沒聽懂柳子澈這沒頭沒腦的話,好奇地看向柳子澈。

柳子澈說:“看什麼看,趕緊走。”她說話間,又朝對麵廠房看了眼,見到鳥崽還在地上,說:“那野獸出去覓食去了。你這嫁禍怕不是成功。”

風傾然沒理她,走到隊伍最前麵探路。

很快,他們便鑽出了廠房,沿著牆角、廢墟,避開那些會發光的植物,朝著遠處快步奔去。

風傾然說道:“這些鳥被掏了鳥窩沒了幼崽,一定會發瘋的找我們。在巨鳥回來前,我們儘可能跑遠點,然後找個隱蔽的地方躲到明天天亮。”

驀地,爆炸聲從遠方傳來。

這驟起的聲響讓快速奔跑的幾人略微停了停步,跟著便聽到轟隆的爆炸聲接連成片的響起,那聲響雖遠,但比起坦克打出的炮聲響得多。

隨著炮聲的響起,遠處的天空出現了火燒般的顏色。

莫卿卿抬眼看去,赫然見到一棟高樓從頂樓到地底突然湧現起大火跟著整棟樓轟然崩碎。

她倒抽口冷聲,心說:“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導彈?”

轟隆聲響中,一座座高樓被炸塌,無數的地方燃起了爆炸的光芒。爆炸的光芒把整座城市的上空映出火燒火燎的顏色,已經完全燒紅了。

地麵上,響起巨大的轟鳴聲,那聲響特彆像萬馬奔騰時發出的聲響,而此刻,那聲響,正從遠處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傳來。

風傾然的心頭一凜,叫聲:“不好,獸潮。”

莫卿卿還有點懵,問:“什麼獸潮?”

風傾然飛快地解釋:“城裡開炸了,那些野獸肯定得往沒有投□□的方向逃命。我們這片區域因為有大部隊在,是不受轟炸區。野獸受到炮火驅趕,全往我們這來的,大量的野獸形成獸潮,我們會被踏成肉泥的。”

莫卿卿“啊?”了聲,問:“怎麼辦?”

風傾然叫道:“渡河!現在馬上渡河!”

莫卿卿慘叫聲:“我不會遊泳啊。”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風傾然拽著往河邊跑去。她大叫:“你放開我,我不會遊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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