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一百三十一章(2 / 2)

莫卿卿休息了一夜。

天剛泛亮,她就起了。

她拎了幾隻晾在外麵風乾的體型較小的幼鳥給心機鳥當食物, 便出去打獵去了。

今天的天氣比昨天又冷上許多。

莫卿卿即使裹著獸皮仍舊冷得瑟瑟發抖, 渾身上下隻剩下透著幽藍色光芒的胸膛是暖和的。她全身的經脈血管都有淡淡的異能光華在閃動。她估計這是因為太冷了, 已經超過她自身體質能夠承受的範圍,寒冷對她的生命形成威脅激發了異能在維持她的生命。

靠異能禦寒,對異能的消耗特彆大, 而一旦她體內儲存的異能消耗儘, 她就像那許許多多的幼鳥一樣被凍死。

莫卿卿的獸皮裝到處都在漏風。衣服還好,是由一整塊獸皮製成的,僅腋下漏風。她的褲子、袖子則完全是拚湊成的。特彆是褲子, 一塊獸皮磨掉上麵的毛以後撕成三角褲叉, 用草繩係起來掛在腰上, 頂多遮點羞,絲毫起不到禦寒效果。大腿、膝蓋、小腿、鞋子全部是用碎布皮裹起來的。這些破皮僅打了孔用草穿過去綁在腿上, 並沒有縫補成一整塊, 穿上的效果就是超清涼洞洞裝。她的頭發隻長出點毛茬, 跟光頭也沒什麼區彆,涼得她都懷疑自己的腦袋上是不是快要結霜或結冰了。

樹上已經開始結冰,比昨天更難爬。

她爬到一半,便感覺有冰涼的小水滴落在臉上。

莫卿卿心說:“下雨了?”這種天氣下雨可是會要人命的。她抬起頭, 便見雪白的小點點從天空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她半張著嘴看著這小白點落在手背上,又化成水, 這才反應過來, 叫道:“雪?”

作為土生土長的南方人,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雪。

雪!莫卿卿頓時瞪圓了眼,祖國的大南邊,居然下起了雪。

她隨即又覺自己太大驚小怪了。祖國的大南邊都多出一塊看不到儘頭有著無數巨鳥猛獸的原始森林了,下雪又怎麼了。大冬天下冰雹她都不意外了。

她忽又覺得,如果西瓜、南瓜那麼大的冰雹落下來砸腦袋上,她的腦袋很可能會當場爛成大西瓜,異能都救不了她的命,嚇得趕緊連呸三聲:“呸呸呸,童言無忌!呸呸呸,童言無忌!呸呸呸,童言無忌!”她連呸幾聲過後,繼續往下爬,爬了幾步,又想起自己還晾著鳥肉乾。萬一雪把鳥肉乾埋了起來或者是把鳥肉乾凍上了,她怎麼掰下來吃?

這麼冷的天,跟天然冰箱似的,也不怕鳥肉壞。

她費勁地把回樹上,把她晾在樹上,結了層薄冰的鳥肉搬到她跟心機鳥住的鳥巢旁邊。

大鳥的巢很結實又很大,和沒窗的大樹屋差不多,非常適合拿來當倉庫。

她搬完鳥,見天氣似乎又冷了些,怕心機鳥凍死,又回到鳥巢裡把乾草都堆到了她旁邊。鳥巢是大鳥用藤蔓編織的,雖然能擋點風,但防風效果也不是太好,有乾草堆在周圍,多少能起到點擋風保暖的效果。

心機鳥縮在鳥窩中,即使身上蓋著獸皮仍舊凍得瑟瑟發抖。鳥肉乾就擺在它的旁邊,它都沒出來吃。

這麼小的鳥,身上還隻有絨毛。莫卿卿都不知道它能不能熬過這場寒冬。

她把鳥肉乾塞到她的鳥窩周圍,讓它不用出鳥窩,隻需扭頭就能吃到。

心機鳥看看鳥肉乾,又抬起頭瞪大雙鳥眼睛看著莫卿卿。

莫卿卿抱起乾草蓋在心機鳥的身上,便出了鳥巢。

她站在樹上抬眼望去,發現雪並沒有下大。原本枝繁葉茂的大樹,上麵的葉子已經變得稀稀疏疏,大量的樹葉被大風吹落,卷到空中,飄向遠方,又再落向地麵。

莫卿卿擔心她回來時認不出自己住的是哪棵樹,又去周圍扯了些已經凍死的藤蔓掛在樹上做了標記,然後才攀著樹乾下地。

樹下的落葉叢中傳來細碎的聲響,並伴隨著許多微弱的心跳聲。

心跳聲太弱,再加上風聲太大,以至她在樹上時完全沒有聽到。她好奇地抬頭望去,又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知道很多動物都有偽裝色,當即朝著有心跳聲的地方仔細看去,用吳悶悶教她的找不同方式去辯認,才發現落葉叢中藏著不少小動物。這些動物都很小,顏色跟地上的落葉非常相似,有些顏色不一樣的則藏在落葉下或不起眼的角落中。它們的體型太小,莫卿卿獵它們,剝的皮連幅手套都做不出來,便沒理會它們。她環顧一圈四周,沒見到有大型野獸來過的痕跡,便隨便找了個方向前行。

她沿著獸徑一路搜尋,為了擔心迷路找不到路回去,又按照風傾然和吳悶悶教她的方法沿途留下記號。風傾然的記號是瑪尼堆,需要用石頭堆。吳悶悶教的方法則是野外作戰時的標記方法,稍微複雜點,但是很靈活,周圍的任何東西都可以作為標記和參照物。

有了昨天的打獵經驗,加上天太冷了,她為了暖和些,因此加快了速度。

她跑了沒多久,便見到有水桶粗的蛇一動不動地盤在草叢中,已經沒了心跳聲。

她這會兒對這種沒毛的動物一點興趣都沒有,即使肚子有點餓也沒興趣去吃它的肉,隻看了眼便繼續趕路搜尋獵物。

鳥、蟲子、帶殼的、帶鱗的動物屍體隨處可見,長毛的小動物圍在這些死去的動物旁邊享受盛宴。她路過時,它們被她嚇跑,等她跑過去後,這些動物又圍上去繼續去享用大餐。

她不知道這些帶毛的小動物能不能熬過寒冬,她隻知道,即使再惡劣的環境,也會有動物活下來的,她希望自己是能夠活下來的一員。

她到下午的時候,才找到一個長毛的野獸群。

這些野獸的體型比大象還大,鼻尖上有著鋒利的像彎刀的角。那角約有兩指厚,巴掌寬,六七十厘米長,頂端非常鋒利,嘴裡凸出兩顆長長的酷似劍齒虎的牙。它們的身上有著黑亮的毛,渾身肌肉結實有力,體型有點像巨型黑豹。

莫卿卿趕到時,這群野獸正在分食一條死去的直徑足有一米多的大蟒蛇。

它們覺察到危險,紛紛停下進食,聚到一起,扭頭對著莫卿卿。三十多頭野獸,有十幾頭正麵對峙莫卿卿,另一些則繞向側麵,嘴裡發出充滿威脅的低吼聲,眼裡也冒出淡淡的幽藍色的光芒。

莫卿卿現在隻怕自己被凍死。她遇到這麼一群猛獸,不僅不怕,反而異常興奮。它們要是怕她,調頭跑了,她最多隻能追上打死一頭。一頭猛獸的皮完全不夠用。

它們敢跟她打,這才能多打死幾頭。

她不會傻到等它們對她形成合圍後,讓它們先發起攻擊。她跑過去,看清楚野獸後,迎著體型最壯的眼睛最亮的那頭野獸正麵衝了過去。

那頭野獸發出聲吼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莫卿卿撲去。

就在那頭野獸撲過去的剛時,三十多頭野獸一起朝著莫卿卿撲了過去。

莫卿卿的右腿一蹬,如一顆炮彈般瞬間衝到那頭最強壯的野獸的跟前,揮起緊握的拳頭用力地打在了那頭野獸的下頷上,打得它的嘴巴當場歪了過去,骨骼發出碎裂聲響,嘴裡的牙齒斜飛出去。

那頭野獸正躍起來撲向莫卿卿,在空中被莫卿卿一記重拳擊中,身子頓時朝旁邊歪去。

莫卿卿的右手打在它的下頷上時,左手已經一把揪住了它的耳朵。

那頭野獸斜落在地上時,莫卿卿也落在了它的身上。

雖說她現在瘦成了皮包骨,可怎麼都有好幾十斤重,整個身體都掛在它的耳朵上,把耳朵都撕開了,痛得它發出一聲咆哮。

莫卿卿才不管它,她揪住它的耳朵左臂一使勁,右腿再在野獸的腿骨上輕輕一蹬般翻身騎到它的脖子上,像昨天打死那紅毛野獸一樣一拳砸在那頭野獸的頭頂上。

這野獸的頭骨很硬,砸得她的手背生疼。

那野獸則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莫卿卿沒聽到骨頭碎裂聲響,不知道它有沒有死,以最快的速度連續打出去七八拳。這時候身側有腥風撲來,那些撲空的野獸又朝著她一湧而上撲了過來。

莫卿卿朝著旁邊飛撲過去,落在地上就地一滾,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前麵的大樹,一個大躍步跳起十幾米高,她的右腿往樹乾上用力一蹬身子一扭,在空中一個轉身,便見到有野獸從身旁擦身撲過去。她一把揪住那野獸的毛,雙臂和腰腿同時用力,翻身騎到那野獸的身上。一個肘擊砸在它的腦袋上,又再連續三四拳打在它的腦袋上。

那頭野獸轟地一聲摔倒在地上,震得莫卿卿的身子一顫,從它的背上摔下來。旁邊一頭猛獸朝她撲來,張嘴就朝她朝來。她抬起雙臂一把抱住它碩大的腦袋往上方頂。

它的嘴就在她的頭頂上方,那滿嘴口臭味熏得莫卿卿直皺眉。

莫卿卿發出聲大吼,雙臂按住那野獸的腦袋用力地一扭,便聽骨骼裂響聲傳出,那野獸的肚子被她扭成了麻花,野獸的腦袋被扭得轉成了麵朝後。

她扭斷這頭野獸的脖子後,正準備回頭去接迎撲來的下一頭,發現沒有野獸撲過來,她回頭望去,隻見身旁空蕩蕩的,那些野獸正圍在她的周圍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莫卿卿見狀,大叫聲:“哎呀,不好,要跑!”她趕緊朝著離她最近的一頭野獸撲過去。能再多殺死一頭是一頭!

她撲過去時,那頭野獸嚇得四腳齊蹬,連滾帶爬朝旁邊躲閃。

周圍的其它猛獸則像是被嚇到了,不約而同地四散逃開。

莫卿卿一撲落空,見到那頭野獸要跑,順手搬起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對著那頭逃走的野獸砸過去。石頭砸在野獸的身上,砸得它的身子一歪,差點歪倒在地,它晃了幾下,穩住了身形,正要跑,莫卿卿已經趕到,翻身騎到它的脖子上,掄起拳頭對著腦袋劈頭蓋臉就是十幾拳打下去,打得它的頭蓋骨都碎了。

那野獸當場趴在了地上。

莫卿卿騎在野獸的脖子上朝四周看去,隻看到周圍被野獸踩塌的草叢,再沒見到一頭活的。

她扭頭看向四周,除了她正騎著的這頭,旁邊還死了三頭。

戰果不錯,莫卿卿很滿意。她開心地翻身從那頭野獸身上跳下來,抱起塊大石頭走到最壯的那頭野獸跟前,用大石頭對著它的鼻尖用力地砸,直砸得那猛獸的鼻子血肉橫飛,連嘴巴都被砸爛了。那長在鼻骨上的如同長彎刀的角也被莫卿卿砸了下來。

莫卿卿開心地揀起獸角,像磨刀子似的在大石頭上飛快地摸起來。她磨得石頭碎屑橫飛,這獸角的一邊逐漸變薄。她兩邊來回地磨,在磨掉一大片石頭後,終於磨出了刀刃。

莫卿卿提起刀子,一刀子紮進野獸的胸膛,開膛挖心,將裡麵的能量液喝了。

她挖出四顆心臟,自己一口氣吃了三顆。在吃第四顆的時候,她想到鳥巢裡還有隻心機鳥。她現在吃這些能量,頂多就是補充點能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心機鳥不同,它吃了這顆心臟,就多幾分活下來的可能。

天寒地凍的,一個人挺孤單的。

有那麼隻心機鳥陪著,多少也是個伴。

莫卿卿割了塊後腿肉上的獸皮,把心臟包起來,然後,開始剝野獸皮。

有刀子,剝起皮來就方便多了,她很快就給自己剝了件披風。

天太冷了,她顧不得把皮上沾的筋膜弄乾淨,直接就把帶毛的那麵裹在了身上。按照以前風傾然給她做的披風款式打上洞,割了皮帶係上。

她的身上裹著皮毛,擋住了寒風,身上終於有了絲暖和氣,她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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