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比白天吵得多,蟲鳴鳥叫獸吼聲不絕於耳, 到處都是覓食打鬥的野獸。
心機鳥是異獸, 但它太小了, 還傷得格外重,這在覓食的野獸眼裡就成了大肥肉。
莫卿卿睡到半夜,便被野獸靠近的聲響驚醒。她坐起來, 才發現自己居然被普通野獸包圍了。包圍她的野獸至少有七八種, 在普通野獸裡都算是猛獸級彆的了。它們在草叢中俯伏前行,慢慢靠近,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心機鳥蹲在她的身旁, 懶洋洋地看著她, 半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莫卿卿掃了一眼心機鳥, 一動也不動地坐在那。
野獸越來越近,一群體型約七八米長, 身上覆滿鱗片卻形如豹子, 動作迅猛的野獸突然躥出來, 呈包圍之勢朝著心機鳥撲殺過來,甚至還有野獸朝著莫卿卿撲來。
莫卿卿跳起來,抓起獸角就朝撲殺過來的野獸殺了過去。
撲到最前麵的六頭野獸眨眼間全部倒下,其餘的野獸嚇得調頭亡命飛逃。
她肚子餓, 便吃了些剛才打死的野獸角,把它們的心臟挖出來都喂了養傷的心機鳥, 便又繼續睡。
她睡了沒多久, 忽然聽到有異獸的心跳聲從遠處迅速靠近, 那速度來得極快。莫卿卿當即握住獸角站了起來,她循著心跳聲傳來的方向望去,便見一頭翼展三四米長的異鳥飛了過來,在她的頭頂上空盤旋一圈,便飛走了。
莫卿卿睡飽後,剝了張帶鱗的獸皮,抽了它們的獸筋,按照之前的款式重新做了個大背包,背上心機鳥,朝著她之前生活的城市走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風傾然他們的蹤跡。
她穿過一片又一片廢墟,翻過一座又一座小山坡,待又翻上一座山坡時,忽然看見遙遠的前方居然出現一座高聳入雲的巍峨的大山。
莫卿卿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麵前的這座大山,確切地說,該是一座大山脈。
山脈高聳入雲,在這盛夏時節,山上竟然還有皚皚積雪。白茫茫的雪,似是終年不化。山脈的一端與萬丈懸崖下的原始森林相連,起伏的山嶺如同奔湧的群龍,通往那變得未知的遠方。蒼莽的山脈,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看不到半點人煙。
莫卿卿站在山頂呆立許久,才緩緩轉身,向北走去。
她滿心失落,心裡堵得慌,很難受。
她在原始森林裡的時候,心心念念地想要爬回來,千辛萬苦地爬回來,發現城市已經變成廢墟,湮沒在植物雜草叢中,成了野獸的家園。沒有人,甚至連活人的痕跡都沒有見到。
她自我安慰:也許這邊是重災區,大家都撤走了呢。
她不相信,偌大一個國家,十幾億人口隻有她活下來。
這念頭支撐著她一路向北。
心機鳥的傷已經痊愈,脫了痂後,它的身上長出一層絨絨的毛。毛呈白色,從毛根到毛管皆泛著朦朧的幽藍色微光。毛絨絨的心機鳥,看起來特彆像一隻特大號的孵出來沒幾天小雞崽,這模樣比起之前稀稀疏疏沒幾根毛光禿禿的樣子好看多了。
它的傷好後便不愛待在背包裡,莫卿卿把它塞在背包裡,它過不了多久便自己跳出來,跑去攆野獸,或者是蹦蹦跳跳地自己走路。它的鳥爪子不適合長途奔波,走不了多久便累了,往莫卿卿的身上蹦,想要蹲莫卿卿的頭頂上。
莫卿卿和心機鳥打了好幾場架,心機鳥仍舊鍥而不舍地往她的頭上跳,最後她讓心機鳥蹲她的肩膀上,雙方才達成一致。
她沒有再遇到異獸,偶爾會有異鳥飛來,在頭頂上空盤旋一圈便迅速離開。
她在原始森林裡的時候,心機鳥幾乎每天都會給她招惹來異獸,她忙於拚命,連睡覺都要睜著半隻眼睛,時時警惕。如今連異能稍微強大些的猛獸都很難遇到,一路上可謂是風平浪靜。
即使這樣,莫卿卿也不敢大意。強大的野獸少,不等於沒有。
她帶著心機鳥在茂密的草叢中穿行,走了大概有半個多月,突然見到有一片草叢被壓倒在地上,草叢中還有一個用水泥塊圍砌的火塘,火塘中有燃燒後的灰燼,周圍還有烤熟啃吃過的野獸骨。
有人!
散落在灰燼中的草籽剛發芽,說明不久前才有人在這裡停留過。現在沒有交通工具,以正常人的奔跑速度來說,即使他們是用跑的,也不會走太遠。
莫卿卿大喜過望,當即帶著心機鳥沿著他們留下痕跡追蹤下去。
心機鳥以為有強大的異獸出現,嚇得它吭都沒敢吭一聲,哧溜一下子鑽回了背包中,還用鳥嘴把背包蓋子蓋得好好的,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莫卿卿發現心機鳥的舉動,暗罵聲:“膽小鳥!”,繼續前行。
她要找他們留下的痕跡,跑一段就得停下來,走走停停的。
心機鳥在背包裡蹲了一會兒,沒見到有異獸過來,它見莫卿卿這反應,又以為莫卿卿是在打獵,蹭地一下子從背包裡跳出來,展開它那毛絨絨的小翅膀,雄赳赳氣昂昂地邁著八字步跟在莫卿卿的身旁,瞪大鳥眼四處搜尋獵物的蹤跡。
莫卿卿沿著他們的腳印,橫穿過繞城高速,便進到了城區。
她進入城區後,便見到了大量的人類生活過的痕跡留下。火堆、食物殘渣、砍伐過的草,用工具在挖出來的坑、糞便和陷阱等,處處顯示著這裡還有不少人存活下來。
她繼續往前走了沒多久,便見到前方有青煙升起,空氣中還飄來烤肉香。
莫卿卿把心機鳥提起來甩到肩膀上,加快步子朝著前方奔過去。
隨著她的狂奔,身旁的草隨之晃動,頓時引起前方放哨人員的警覺。
一支獸骨製成的利箭徑直射來。
莫卿卿一把抓住這支箭,繼續往前跑。
緊跟著,三支利箭並排飛來。
莫卿卿想著把獸骨磨成箭挺費力的,她還惦記著把箭還給人家,於是又一把撈在手裡,同時大喊一聲:“彆放箭,我是人!”
密集的箭雨從空中如飛蝗般落下。
莫卿卿大叫聲:“你們乾嘛,都說了我是人,不是野獸。”她跳起來,把射過來的這幾十支箭全部撈在懷裡抱住,以最快的速度從草叢中穿出去,衝到了火堆旁。
火堆旁的廢墟上站著五六十個人,其中有二十多人拿著弓箭分散在四周,另外三十多人則拿著武器,很是警惕地看著突然衝出來的莫卿卿。
心機鳥發出“啾——”地一聲大叫,瞪大眼睛打量著麵前的人,一會兒腦袋往左擺,一會兒腦袋往右擺,滿是驚奇地衝莫卿卿“啾啾啾”地直叫喚。
莫卿卿把懷裡的獸骨箭扔到地上,說:“箭還給你們。”她又衝在她耳邊叫嚷的心機鳥喊:“彆叫了,沒見過人呐。”
心機鳥對莫卿卿又“啾——”地一聲叫。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大喊了聲:“叔,是異鳥幼崽。”那聲音激動中帶著驚懼,一群人如臨大敵地朝著天上望去。
這群人中實力最強的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問莫卿卿:“你這隻異鳥幼崽又是從哪裡來的?你不怕大異鳥找來?”
莫卿卿說:“心機鳥是我揀到的,它的父母早就不要它了。”
一個女人說道:“騙鬼吧你!這隻異鳥的異能這麼強,鳥群不可能不養它。”
那年輕人輕喊聲:“叔。”湊到那頭領身邊,將聲音壓得比蚊子還低,說:“我們可以把異鳥藏起來養,養熟了,這對我們是相當大的提升,有異鳥相助,我們就不用怕疤臉他們了。”
那領頭的男人人皺眉。
年輕人對莫卿卿說:“喂,你一個人?”
莫卿卿的聽力相當好,對他剛才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她不動聲色地應了聲:“是呀。”
年輕人說:“行吧,我們收留你了,不過你得把這隻鳥藏好,不能讓來找它的鳥見到它。”
莫卿卿“嗬嗬”一聲,暗暗腹誹:“收留我?還想搶心機鳥?好大的臉。”她衝他們揮了揮手,扭頭就走。她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咻”地一聲有破風聲響起,回身就把放來的冷箭撈在了手裡,朝她放冷箭的女人看去。
那領頭的男人大聲說:“讓她走。”他對莫卿卿說:“小妹妹,不好意思,手下人不懂事。”
莫卿卿衝那領頭的男人翻個白眼,抬腿把她抱回來的那些箭全部踩碎。
那年輕人見狀,指著莫卿卿大叫聲:“你他媽的——”“啪”地一記耳光掃在他的臉上,打得他從倒塌的大樓廢墟上滾下去。
那領頭的男人滿是歉意地對莫卿卿合什致歉,道:“小妹妹,抱歉,抱歉。”
莫卿卿懶得跟他們計較,徑直離開。她爬到稍遠處的一座高高堆起的廢墟上舉目遠眺,便見遠處的城市廢墟中居然分布著很多帳篷區。
因為離得遠,她看不真切,隻能看見密密麻麻的帳篷如同一座座小區般分布在城市各處。
這年輕人的心思給莫卿卿提醒了莫卿卿,她重回人群的喜悅消散得乾乾淨淨。
財不露白。
她帶著心機鳥回到人群中,肯定會被人搶的。
於是,莫卿卿把心機鳥強行塞回了背包裡,還威脅它:“你要是敢鑽出來就把你燉了。”
心機鳥“啾”地一聲大叫,鑽出來,安安穩穩地蹲在莫卿卿的肩膀上,昂首挺胸地張開翅膀,一派宣示主權的模樣。
莫卿卿罵它:“你隻寵物鳥你還想上天不成?”又把它塞回背包中。
心機鳥又蹦出來,落到莫卿卿的肩膀上,對著莫卿卿啾啾直叫喚,那意思非常明確:就不要回去。
莫卿卿又想,這麼大隻鳥還得出來吃喝拉撒,再加上它那心跳聲,異能稍微強大些的人都能發現它,便由得它去。
莫卿卿走出去一段距離後,那首領見她走遠了,便開始打罵他侄子:“你找死啊!跟你說了多少回了,這已經不是以前了,你眼瞎還是眼瘸啊,沒二兩本事,什麼人都敢惹!”
那年輕人抱頭大叫:“叔叔叔,彆打了,彆打了。我們這地界實力強大的異能者都是有數的,我當然知道哪些不能惹了。你看她就一個人,肯定是從彆的地方浪過來的。我們打不過她,可以去找陳姐。我看她這麼厲害,很可能就是風部過來的人,陳姐跟風部是死對頭,說不準咱們就能立一功。”
陳姐?風部?還死對頭!
莫卿卿瞬間想到了風傾然和陳迎曦那對冤家,她跑回去,一把揪住臉被打腫成豬頭狀的小年輕,問:“你說的陳姐是不是陳迎曦?風部是不是風傾然的風部?”
她有點激動,再加上打野獸習慣了,抓住那小年輕的手用的力氣稍微大了點,就聽到“哢嚓”的骨頭碎響聲傳來,那年輕人的肩膀當場凹陷下去,痛得他發出殺豬似的慘叫聲,大喊“叔,救我,叔,救我——”
莫卿卿:“……”
突然躥回來的莫卿卿把他們都嚇了一大跳,眾人當即將手裡的武器對準了莫卿卿。
那首領打了個哆嗦,趕緊下令讓手下不要亂來,都把武器放下,待他們全部把武器放下後,忙對莫卿卿說:“小妹妹,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莫卿卿對那首領說:“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那首領趕緊答了聲:“是!”他趕緊說:“我們這些小人物,是沒資格見到他們那些大佬的,我這侄子不懂事,他亂說的。我不會讓他這麼乾的!”
莫卿卿又問:“真是風傾然和陳迎曦?”她發現這首領似乎嚇壞了,心跳聲“砰砰”的都快跳出心臟了。
心機鳥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膛,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滴。
莫卿卿一巴掌打在心機鳥的腦袋上,對心機鳥說:“不許吃人。”
心機鳥不服氣地衝莫卿卿“啾啾啾啾”地一陣叫喚,像是在說:你還當著我的麵吃鳥呢。
莫卿卿皺著眉頭瞪了眼心機鳥。
心機鳥泄氣地衝莫卿卿“啾”了聲,縮著脖子蹲在了莫卿卿的肩膀上。
那首領老實答道:“是,風部的大首領叫風傾然。陳姐,叫陳迎曦。”
莫卿卿放開那痛得大聲哀嚎的年輕人,想了想,問那首領:“陳迎曦和風傾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那首領小心翼翼地問:“您不是從風部過來的?”
莫卿卿說:“你管我從哪裡過來的。你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那首領掃了眼被他的手下扶到旁邊去的侄子,見到他暫時撿回條命,對莫卿卿非常客氣地答道:“那些大佬們的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聽說的。據說,我們總司令想跟風老大結盟,搞聯合行動,風老大開出的條件是要陳姐……要陳迎曦死。”他頓了下,說:“有傳言說,總司令想做和事老,替風老大和陳……陳迎曦把這仇解了,然後風部那邊傳話說是死仇無解。現在還有傳言,說風部為了要滅陳迎曦,很可能隨時會打過來。”
莫卿卿問:“你們那總司令叫展正熙?”
那首領連連搖頭,說:“展正熙早死了。風部有傳言過來,說陳迎曦在遭到雪獸襲擊,逃命時把展正熙的心臟挖出來吃了。消息是真是假,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大家夥都不太相信。”
莫卿卿不解地問:“那你們那什麼總司令為什麼要替陳迎曦出頭呀?”
首領頓時明白這位跟陳迎曦不是一路的。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說:“去年隆冬,陳姐帶著大夥兒去圍獵雪獸,幫助很多人熬過寒冬,救了很多人的人命。她有勇有謀,手下有一大幫忠心耿耿的生死兄弟。總司令要是把陳姐交出去,沒法給大家夥交待。”
莫卿卿“哦”了聲,不置可否。她問:“要去風部,怎麼走?”
那首領說:“得往大雪山方向去。風部的大營就在大雪山山腳下,離當初抵禦遷徙猛獸大軍的雪域戰場不太遠。對了,就在原來的錦花區附近。風部的人實力強大,他們的狩獵範圍很遠,你朝著大雪山方向去,走不了多遠很可能就會遇到他們的狩獵隊。”
莫卿卿:“……”她……她之前都快到雪山了,然後看到雪山就……又調頭了。她這是跟風部擦肩而過了?
那首領說:“這位小妹妹,我們都是些小人物小角色,就是一群連戰鬥隊伍都混不進去的小屁民,這……兩軍交戰,不殺平民。”
莫卿卿嘀咕句:“我又沒說要殺你們。”她轉身就要朝風部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問:“你沒騙我?不對呀,我剛從那邊過來,怎麼就沒遇到他們的狩獵隊?連點活人的痕跡都沒有見到。”
那首領說:“風部的領地範圍很廣,但是人很少,隻有不到萬人。他們號稱是戰神部隊,還有兩頭青鱗獸異獸幼崽。那兩頭幼崽是有母獸的,聽說開春後,母獸把幼崽留下了風部自己走了,風部的人都說,等過冬的時候,母獸就會回來。風部的人還經常組織隊伍去往大雪山和原始森林中圍獵猛獸和異獸,很是凶悍。您隨便找個人打聽都知道,我沒必要騙您,惹怒您,這對我們沒半點好處。”
莫卿卿:“……”她……她上來的時候,走反了方向,白爬那麼高的懸崖,白走這麼多的冤枉路。
她頓時有點委屈,又沒法委屈。她這一路過來,都沒有見到有強大的野獸,風傾然他們如果想要通過狩獵壯大自己,獵場範圍肯定是往野獸眾多的原始森林發展,而不是朝這些人聚集的城市發展。她甚至在想,因為有陳迎曦在這邊,風傾然甚至有可能暗搓搓地截流,不讓異能強大的野獸渡過風部的領地來到陳迎曦這邊,讓他們沒有強大的獵物可獵。
總司令想搞聯合行動?很可能是看好了風傾然的獵場。
莫卿卿想著他們收留陳迎曦,話裡話外都挺尊敬陳迎曦,心裡很不舒服,決定不會告訴他們,不用跟惦記風部的獵場,他們可以沿著萬丈懸崖爬下去,想怎麼打獵就怎麼打獵。
她揮了揮手,說:“走了。”轉身朝著大雪山方向去。她走出去很遠,又暗搓搓地潛回去,想看看這些人會不會去找陳迎曦報信。他們要是去報信,她正好暗中跟著他們,說不定能有機會把陳迎曦給宰了。
他們簡單地收拾過後,便繼續搜尋獵物。不過這附近的獵物少,再加上有心機鳥和莫卿卿遠遠地跟著。野獸可比他們敏銳得多,隔很遠就被心機鳥給嚇跑了,間接地把他們的獵物給驅趕跑了,以至他們找到天黑都沒找到一頭。他們不死心,商量了一下。那年輕人還想去找陳迎曦報信立功,又被他叔狂揍了一頓,罵他這種事情他們摻合不起。
那年輕人不服,覺得立了功,就能進戰鬥部隊,不用再過這餐風露宿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他煽動幾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想讓他們跟他一起回去。
首領抽刀,喝問:“誰敢?”
年輕人叫道:“叔,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富貴了,我回來接您去享福。我要是折了,我認命。”
那首領抬手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光,罵道:“你沒發現我們一整天連根野獸毛都沒見到嗎?”
蹲在遠處高樓倒塌後的廢墟堆中的莫卿卿很無語地指了指心機鳥,小聲說:“你看你,又把我給曝露了。”
心機鳥一整天沒吃東西,早餓了。它忽然看見遠處有頭野獸,大叫聲:“啾——”張開翅膀,邁開兩條小短腿,朝著遠處的野獸狂奔過去。
放哨的野獸發現心機鳥,發出聲大叫,一群野獸齊齊調頭就跑。
那首領聽到野獸大叫,大喊聲:“有獵物。追!”顧不上訓侄子,帶著人就朝著獵物奔逃的方向追去。
莫卿卿見到那群人跟心機鳥往同一個方向跑,心說:“這要是一會兒遇上了多尷尬呀。”她趕緊追上心機鳥,把它撈回來,帶著它去找彆的獵物。
心機鳥眼見著獵物卻吃不著,頓時不滿地發現“啾——”地大叫聲。
帶著人朝著野獸奔去的首領聽到遠處傳來的隱約幼崽叫聲,頓時臉都綠了。他回頭朝自家侄子看去,剛想告訴他,那一人一鳥就在附近,就見到自家侄子連同他身邊的幾個好友全都不見了。
他猶豫了下,繼續帶著手下,朝著那群野獸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