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數日,幾乎每天都有十幾二十人,一大早就跑到城主府辦公廳,詢問主祭大人是否招人的消息,問訊趕來的農夫和工匠越來越多,把辦公廳的門檻都險些踩爛。
範彌洲收到手下增加工作量的抱怨比往日多了幾倍,不由搖頭失笑,不知道主祭大人繼續如此靠施恩籠絡那些貧民,還能持續多久呢?
由於申請加入的人們越來越多,沈輕澤手頭資金又極為有限,不得不提高了招人門檻,優先招收有經驗的老農和匠人。
隊伍裡最初那批人,生怕自己被後來的競爭者擠出去,更是鉚足了勁乾活。
又過好些日子,生產建設隊規模一擴再擴,各種農人工匠人數一度達到一百人。
光是耕種那一百畝田並不需要太多農民,於是沈輕澤又在係統商店裡買了些雞仔鴨仔,甚至蚯蚓等普通家禽,交給他們飼養。工匠們也不能讓他們閒著。
沈輕澤數著自個兒流水般飛走的錢幣,一股深刻的緊迫感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
眼下大多都是農業上的投入,起碼需要要幾個月才能見到回報。
無論如何,還需要一件短期內就可以收回成本賺取利潤的項目,才能支撐農業和人工成本上,連續不斷的巨大投入。
賺錢!賺錢!有了資金,才能賺更多的錢!
接連數日,沈輕澤夜裡躺在城主府那張柔軟的大床上,連睡覺做夢都滿腦子想著金幣。
連百無聊賴的鴨鴨成天跟在顏醉屁股後麵跑都沒注意。
※※※
翌日,沈輕澤找到正在議事廳的顏醉和範彌洲,將一張地圖鋪開在寬大的書桌上。
地圖是一張完整的羊皮紙製成,淵流城附近各種地形、地標和資源都繪製的相當詳細,甚至還標注了比例尺,比懸掛在城主府大廳裡那副,還要精美得多。
範彌洲那張陰柔的麵孔,難得地露出震驚的表情:“您這圖是從哪裡來的?”
係統出品,必屬精品,就是太貴,變著法坑錢。
沈輕澤肉痛地撫摸著自己花了十個銀幣買的小地圖,臉上故作淡定地道:“我找人畫的,這你就彆管了。”
範彌洲欲言又止,忍不住開口:“能不能……”
沈輕澤知道他要說什麼,揮了揮手:“這個可能不能給你,不過你可以找人描一副。”
範彌洲剛要露出微笑,讚美主祭大人的無所不能,卻聽沈輕澤冷酷無情地補充道:“臨摹15個銀幣。”
範彌洲:“……”
他讚美的話語瞬間哽在喉頭,嘴角抽搐——您這是掉進錢眼了嘛!
顏醉仿佛對沈輕澤的摳門半點不意外,隻在椅子上伸個懶腰,視線細細看著地圖,衝範彌洲擺手,輕飄飄地道:“給他。這圖非常有用,若是準確無誤的話,確實很值得。”
賺了。沈輕澤麵上一臉矜持,心裡美滋滋。
範彌洲點頭稱是,看了兩人一眼,默默退出了房間。
顏醉從書桌後繞出來,輕輕靠在桌沿,沈輕澤這才發現,自家戰寵正趴在他掌心裡,被顏醉有一搭沒一搭地撓著後頸毛,舒服得呼呼大睡。
沈輕澤嘴角一彎:“看來城主大人是真的很喜歡小動物。”
尤其是看上去像鴨子的。
顏醉卻搖搖頭,否認:“我不喜歡小動物。我隻是看它怪可憐的,爹不疼娘不愛,一出殼就成了孤兒,還有個沒良心的主人,成天不見蹤影,連口吃的都不喂。”
他斜眼睨著沈輕澤,口嘖嘖幾聲。
沈輕澤突然覺得膝蓋隱隱作痛:“……”
怪他這幾日忙昏了頭,幾乎把鴨鴨忘了。
“它還給我帶來了這個。”顏醉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竹木小鴨子,在沈輕澤眼前晃了晃,薄唇勾出一分促狹,三分意味深長。
“主祭大人既然這麼喜歡這個小玩意,隻管問我要就是了。”
說著顏醉便將小鴨子朝沈輕澤手裡遞過去。
沈輕澤一手端在腰際,指尖慢吞吞撚著寬大的繡金袖口,一副矜貴的模樣,麵無表情,斷然否認:“城主大人在說什麼?鴨鴨撿來的玩具,與我有什麼關係?”
他垂眼看著那隻鴨子,伸出兩根手指捏住鴨頭,往顏醉那推拒:“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鴨鴨都撿來給你了,還是留給城主大人自己玩兒吧。”
“鴨鴨?”顏醉偏著腦袋,險些笑出聲,“你瞧,連給自家寵物都取了這個名字呢。”
沈輕澤:“……”
這隻是個巧合!巧合!
兩人你推我拒,沈輕澤一著不慎用力過猛,伴隨著“哢嚓”一聲輕響,竟不小心把鴨頭給擰斷了!
兩人一人握著鴨身,一人捏著鴨頭,氣氛尷尬,相顧無言。
沉默良久,顏醉抿了抿嘴,幽幽向他望來,又是似曾相識的埋怨眼神:“你賠我鴨子……”
沈輕澤表情裂開:“……”
淦!這下訛上了!
他的神情似乎取悅了顏醉,後者將斷成兩截的小鴨子一把塞到沈輕澤懷裡,又施施然回到書桌後。
“不說這些了,你帶著這張地圖來找我,不是為賺那15個銀幣吧?”
剛才那一打岔,險些忘了正經事。
沈輕澤勉為其難將小鴨子收進袖子,伸手指著地圖上一片區域,那是赤淵河流經城東的下遊岸邊,正好離礦山不遠的一處荒地。
沈輕澤的手指輕輕戳著地圖,在安靜的房間裡敲出清脆的響聲。
“我要在這片荒地上,建立一座煉鐵廠,大規模冶煉鐵器,從此以後,我們淵流城隻賣成品鐵器,不賣原礦石。”
沈輕澤輕輕摩挲著袖中的水利鼓風機圖紙,想把我的地盤當原料產地,從我手裡賺剪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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