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
華瑛看著顧楚和開陽市這位女警官兩兩相視, 久久不曾言語的場景,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認識。”
“久仰大名!”
兩人同時說道。
說不認識的人是顧楚,因為她們兩人在現實生活中確實沒有交集。
說久仰大名的是楚若男。
“在來之前,事先了解過一些顧副隊的事跡, 心中仰慕已久。”
她的這個解釋很合理, 畢竟開陽市這邊肯定也事先了解過津市派來的兩名警官。
但凡是崇拜他們顧副隊的都是華瑛的朋友, 聽完楚若男的話,華瑛看著她的眼神都熱切了許多,這開陽市的同事們都很有眼光啊, 知道他們副隊是最棒的!
礙於華瑛在場,楚若男和顧楚便沒有過多的交流,一路上, 倒是華瑛和楚若男聊的更歡, 好像她們倆才是曾經出生入死過的好隊友一樣。
華瑛琢磨著, 光是看一些檔案怎麼夠了解她家隊長呢,她必須跟開陽市這邊的同事好好交流一番,讓眼前這個很有眼光的女同事知道,她家隊長遠比檔案上的那些記錄更加勇敢, 更加機智,當代華國現實版的女性超級英雄,不過如此。
顧楚向來喜怒不形於色,聽著華瑛這樣赤/裸/裸的吹噓還是有些受不住,可惜了,按了幾次都沒把華瑛按下去。
“看見沒,我們顧隊還有一個美德,那就是謙虛。”
華瑛甚至因為她的幾次阻攔,又給她憋出了一個優點。
正好遇到紅燈, 楚若男眼底含笑,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上顧楚生無可戀的表情,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可能是《十萬》故事裡緊張嚴肅的氛圍,可能是顧楚本就是個比較冷淡的人,也就是華瑛這個活寶在場,才讓楚若男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顧楚,一個更為鮮活的顧楚。
這個樣子的她,似乎才是他想要看到的吧。
不知想到了什麼,楚若男眼底的笑又淡了許多,增添了幾分說不上來的惆悵。
*****
現在距離發現被肢解的女屍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開陽市集全市精力,甚至還求助了鄰市的兄弟單位,全力搜尋女屍的身份。
在楚若男將顧楚和華瑛接到市局的時候,案件正好有了一個重大突破。
明明已經是飯點了,可誰也沒有心思去吃飯,更不會弄什麼形式上的歡迎儀式,顧楚和華瑛的腳剛沾到市局的地麵,就被塞了一包餅乾一瓶水,然後被拉去了會議室裡。
此時會議室裡坐著的就是負責這個雨夜屠夫案的精英小隊,顧楚和華瑛因為身份特殊,是津市那邊派來合作破案的代表,所以被安排坐在了第一排。
“在發現碎屍的第一時間,我就聯係了津市警方,這兩位是津市市局派來協助調查的警官,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大家都是同事,有的是了解的機會,我就不耽擱時間了,先來講講就在今天上午,我們發現的一個重大線索。”
站在最上麵的是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他的表情嚴肅,鼻翼兩側是深刻的法令紋,看上去還透著幾分冷漠凶狠。
這就是當年雨夜屠夫案精英組的組長龐榮升,也是那個時候津市刑特大隊的隊長,因為破案不力被記大過處分。
據說這個男人的妻子是一個很了不得的人物,剛好那個時候開陽市許諾了很好的條件希望能求得他妻子去開陽市的一個不對外公開的機構辦事,本來他的妻子還在猶豫,但是因為出了這樣一件事,他的妻子就同意了開陽市政府的要求,但是又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將他也調去開陽市。
但能在本身被記過大過的情況下,依舊坐上開陽市市局局長的位置,那絕對不隻是他妻子的關係那麼簡單了。
龐榮升年紀不輕了,可他現在依舊堅持在辦案的第一線,幾次險死還生,光是這一點,就足以叫人敬佩。
他的身後是一塊白板,上麵密密麻麻寫了從津市第一起碎屍案開始的所有掌握的線索,無數張照片也被磁鐵石壓在白板上。
龐榮升的眼球裡遍布血絲,嘴唇也有些乾裂起皮,可見這些日子,他並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時間。
也是,這件懸案,恐怕是那個時候絕大多數津市公安心中沉重的噩夢。
“兩天前,我們已經收到了津市那邊寄來的一些塵封的證物,其中包括了三具碎屍的部□□體樣本。”
當年雖然沒有破案,可是當時的證物都隨著案子的塵封而被保存起來,再加上三具都是無人認領的死屍,因此直到現在,這三具碎屍還保存在津市最大的火化場冷庫裡麵。
可能是因為那個時候所有的警察都認為,他們早晚有一天會通過這些證物找到凶手吧。
找到凶手,找到剩下的部分殘肢,那個時候在火化這些受害者,這是顧楚老師最大的心願。
“這裡要肯定化驗科同事們的仔細和用心,他們突發奇想比對了不久前發現在開中科技園的那具碎屍和津市那邊寄來的幾份受害者樣本,結果發現,開陽市的這個受害者dna和當年津市第一個受害者的dna相吻合,兩人之間是母女關係的醫學概率,高達99.99%。”
聽到這兒,顧楚的瞳孔瞬間收縮。
也就是說,第四個受害者,是當年津市第一個受害者的親生母親!
也難怪龐榮升會替彆表彰化驗科的同事,因為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會想到將二十多年後的受害者和二十多年前的幾個受害者做比對。
因為這些屍體上都沒有發現過第二者的dna殘留,而且二十多年的鑒定裡,三個受害者也被證實了並不存在血緣上的關係。
那位化驗員突發奇想的驗證給破案帶來了巨大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