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龐榮升的眼底閃過一絲欣賞,像他們這樣搞刑偵的,要的就是這種連日拚搏的精神和體力。
說實話,女性在這個職業上是很吃虧的,不僅僅是社會上的偏見,還有男女體能上的差異,畢竟警察加班連軸轉的時間很多,而且更容易碰到窮凶極惡的歹徒,顧楚能靠自己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是很不容易的。
短短一天的時間裡,足夠讓龐榮升對顧楚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
聰明,腦子轉的快,再加上能吃苦,這閨女,前途不可限量,說實話,要不是擔心津市那邊舍不得這樣的人才,以及顧楚本人可能舍不得離開原單位,他都想把人調到開陽市來了。
他哪裡知道,他欣賞的人才,等辦完這個案子,就準備辭職不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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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審訊室裡,王富正打著哈欠。
這些日子他天天兩場麻將,中午一場,晚上那場大多數都是通宵,隻有早上幾個小時的時間補眠,因此精神看上去十分萎靡。
龐榮升帶著顧楚等人進入審訊室的時候,王富才勉強打起精神,坐直了身體。
“警官,我媽真的不是我殺的,我怎麼可能殺我媽呢,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們才相信啊。”
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悲痛,好像死的不是他親媽,而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剛剛這位女警也都調查清楚了,這些天我壓根就沒有離開過棋牌室,你們頂多算我賭博唄,不過我玩的金額也不大,你們能關我多久啊?”
說著,王富臉上突然出現了幾絲興奮的情緒。
“對了,我媽在科技園裡被人害死,這算不算工傷?科技園得賠錢吧,還有,等找到凶手後,凶手是不是也該給我這個家屬補償啊?”
這張乾瘦的臉上滿是對金錢的渴望,頂上的高瓦數燈光垂直灑落在他臉上,猙獰刺眼。
他的表現令人不齒,確實不太像是凶手。
“你對你姐姐王婷還有印象嗎,知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帶她私奔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從事什麼工作?”
龐容升在他對麵落座,並沒有回答他之前的那些問題。
“你們問那個女人做什麼,掃興,她早就拋下我媽跑了,難道還把她找回來分賠償款?”
說起那個二十多年前就離家出走的姐姐,王富的臉上閃過不屑和憤恨,人家姐姐都幫襯著弟弟買房買車娶媳婦,他這個姐姐倒好,在最該出力的年紀和野男人跑了。
“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龐榮升用力拍了拍桌子,在密不透風的審訊室裡好像突然炸雷了一樣,再配上龐榮升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一下子就把王富嚇老實了。
他覺得眼前這個老警察,一看就像是會暴力審訊的那種黑警。
“都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哪還記得那麼清楚,反正我沒見過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他是乾什麼的。”
王富嘟囔了幾句。
顧楚正在做筆錄的手頓了頓。
“你媽呢,你媽也沒見過那個男人嗎?”
顧楚追問了一句。
“……沒吧?”
王富不太確定地回答道。
“不是兒……我媽死了,你們一個勁兒的問我姐乾嘛呀?”
王富再遲鈍,也品出一些意思了。
龐榮升還是沒有回答,接著又問了八天前那個晚上,他去宿舍找他媽的時候,是否從他媽口中得到過有關於他姐的消息。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龐榮升又問了其他一些細節,期間根本就不給王富思考的機會,他稍微回答的慢一些,就會招來龐榮升一頓吼罵,嚇得他回答完這些問題後,渾身已經汗淋淋的了。
“這是你小時候帶過的鐲子嗎?”
最後,顧楚取出了她在老房子裡找到的那對銀鐲子。
“哦,這呀,是我姐的。”
王富抹了抹額頭的汗,不在意地說道。
現在銀子並不值錢,這樣粗細的嬰兒鐲按克數賣,撐死也就一百塊錢,在王富最缺錢的時候,倒也想過賣了這對銀鐲子,可惜了,他找了好些地方都沒找到,他以為他媽早就已經賣了這對鐲子,哪能想到他媽藏的那麼嚴實,將這對鐲子包裹起來,塞在了一件破舊的繈褓裡。
可這個鐲子在當年還是值錢的,據說是他媽懷孕的時候,他奶奶融了一個袁大頭請銀匠打的,不過最後他媽生的是一個閨女,這讓全家人都大失所望,可鐲子也已經打了,就讓他姐戴了一段時間。
後來等他出生後,他媽本來是想融了重新打一個款式,可他奶奶說這個鐲子被丫頭帶過晦氣,不能讓他這個男孫帶,於是就被他媽收起來了。
這些事也是他小時候,聽奶奶絮絮叨叨時提到的。
不過因為那個時候他還太小了,隻記得這麼幾句話,詳細的他奶奶還說了啥,他也不記得了。
竟然真的是王婷小時候佩戴的鐲子。
顧楚看著證物袋裡的那對銀鐲,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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