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 還你問在找什麼,換做膽子小一些的,比如剛進入《十萬》的新人們, 可能直接被嚇到心肌梗塞了。
成坤雖然也受到了一定的驚嚇, 可他下意識的反應更快, 直接半蹲下身體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掌落空, 然後一個旋轉帶鞭腿,掃向身後的人。
“唰——”的一聲還帶過一陣風, 卻沒有碰到任何實物。
成坤定驚一看,麵前的房間空蕩蕩的, 隻有那張鋪陳了年代感十足的床單被套的單人折疊床,哪有什麼人的影子呢。
可剛剛明明有人在他耳邊說話,他也看見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
枯瘦,就跟隻骨頭包了一層老皮似的,皮膚有些發灰泛青,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老年斑, 看著就讓人無端有些膽寒。
成坤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也沒有聽錯。
既然這樣……肯定是那玩意兒了……
成坤的心高高提起, 環顧著四周,不敢有任何懈怠。
他覺得剛剛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應該就是第一個故事裡等待不歸家女兒的那位大爺, 這個老頭肯定有問題。
*****
張豐年和薑正已經來到了三樓。
“你比我年長, 我就叫你一聲張哥吧?”
薑正話說的親近, 眼底卻透著一股警惕, 他在考量眼前這個人,不知道他剛剛在樓下說的那些話,是出於他的本心,還是想要提醒大家。
張豐年並沒有吱聲, 他的心思似乎都放在尋找有關三樓那個妓/女的房間上了。
薑正熱臉帖了冷屁股,表情一瞬間有些難看,大家都是經驗比較豐富的讀者,他張豐年憑什麼這麼傲啊,自己喊他一聲張哥,已經夠給他臉了。
因為走在張豐年身後,仗著張豐年看不見他的表情,薑正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他在心裡腹誹著這個沉默古怪的男人,這人該不是真的心理變態了吧,正常人在發現沒有食物的時候,怎麼可能第一時間把活人和食物聯想到一塊去呢。
難不成他以前吃過?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再也止不住了,薑正忽然有些後悔選擇和張豐年一起檢查三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和看起來凶狠,實際挺好相處的成坤在一樓找找線索呢。
“哢噠!”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張豐年已經打開了一扇房門,薑正看見了他手裡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鐵絲,對方似乎就是用這個簡易的工具將上鎖的房門給打開了。
這樣乾脆利落的手法要是現實生活中沒被警察帶去備案,他薑正頭一個不服。
第一間房間,空的。
第二間房間,也是空的。
第三間……
第四間……
……
一連打開了好幾間房,全都是空的,沒有任何家具,裸露著最原始的水泥磚石的牆麵,但房間裡又有種說不上來的乾淨,和他們這些人住著的臟亂不堪的房間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要不是摸不準這棟公寓到底存在什麼問題,薑正都想直接在這幾間乾淨的房間裡休息了,他那屋子,他是真的不想回去。
張豐年和薑正不同,他並沒有忽視這幾間空無一物的房子,每一間屋子打開後,他都進去仔細觀察過,發現了這些房子除了空曠、乾淨外的另一個共同點。
沒有窗戶!
他們幾人房間裡的窗戶雖然打不開,可好歹也是個窗戶吧,這幾間房間的窗戶乾脆就消失了,張豐年用手細細摸了那一整麵牆,就是實打實的水泥牆,沒有一點縫隙。
可他記得,當初在公寓外往上看的時候,每一間房間都是有窗戶的。
張豐年覺得這樣的內外反差很古怪,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他將這個發現藏進了心底,然後繼續打開其他房間。
“哢噠!”
又一扇門被打開,這一次打開的那扇門後的場景,和之前幾次完全不同。
張豐年推開門,也是第一個感受那副畫麵帶來的衝擊力的人,薑正原本被他擋著,見他站在門口不動,皺著眉微微側了一下腦袋,從他後方看去,隻一眼,胃裡的食物和胃酸就開始翻湧。
“唔——”
他捂住嘴巴,感受著喉管裡湧上來的酸臭味,用力一咽,又把那些反上來的酸汁壓了回去。
那副畫麵有多惡心,多慘烈呢?
滿屋子都是飛濺的血液,黏糊糊的,好像還在流淌,暗紅腥臭的液體上叮滿了蚊蟲,還有一些蒼蠅的幼卵在掛壁的血漿裡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