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風林的直覺告訴他,或許真相和公平會無關,反而和他們總是突然間提升的實力有關聯,可惜他沒有證據證明這個推論。
直到他收了第六個弟子,那個孩子資質平平,完全比不上他之前的五個徒弟。
是門中長老見他一心複仇,怕他移了心性,強迫他收下的。
茅六這人天資尋常,但心性純良,自從歸入他門下後,就一心想要得到他的認可,對於這個徒弟,茅風林更多時候都是放養的,因此教導了他兩年,他才勉強入門。
可是某一天,這個愚鈍的弟子突然就掌握了畫符的能力,又過了一段時間,他開了天眼,紫芝明顯提升。
如果說觀察特事局那些異人還有些局限的話,觀察這個對自己心存孺慕的弟子,那就完全沒有難度了,那些異人還會隱藏,可茅六但凡有了什麼新本事,都會第一時間跟他這個師傅分享。
從茅六的手中,茅風林得到了不少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源的符籙和法器。
也是這個時候,茅風林的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有一個他們看不見的存在,它選中了一些人,不知道讓這些人做了什麼,有些人能夠從它這裡得到特殊的能力、符籙、法器……而有些人,得到死亡……
這些被選中的人沒辦法告訴外界它的存在。
而那個叛徒,極有可能就是從這個東西身上,得到了越級操控鐵甲屍的方法。
而之後的所有事情,都在論證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從那天起,茅風林的目標就變了,他要在兒子徒弟的墳前活祭那個叛徒,也要找到那個東西,毀滅它,因為它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直到現在,茅風林已經垂垂老矣。
他發現了那個東西再次擴充時更青睞於選擇被它選中的人身邊的親人朋友,所以他收了茅七,讓茅六教導,在茅七也被選中後,又收了茅八……
他很氣憤,為什麼那個東西從來都沒有選中他!
也氣憤他的那些徒弟一個個天資愚鈍,不僅沒有幫他達成目的,還一個個死在了跟那個東西的博弈中。
茅風林混沌的眼球中滿是憤懣,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有心魔,自從幾十年前境界大跌後就再也沒有起色,至今還是人師二層,提升的壽命也極為有限。
他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茅十七是他最後的希望。
這個弟子驚才絕豔,即便他偏心自己那五個弟子,也沒辦法違心地表示那五個徒弟比眼前這個更強。
“它急了,它急了。”
茅風林看著牌位喃喃自語。
十七曆練的頻率越來越近了,有異樣就表明了新的訊息。
茅十七依舊沉默,就好像房間裡那幾具泥塑像一樣。
門口處,茅十八板正地做著,手裡捧著入門心經,一字一句平穩念著。
屋簷下,寒鴉在鳴叫,破敗的道觀裡說不上來的孤寂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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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
顧楚回到家,迎接她的是精神有些萎靡的老僵屍。
見到顧楚回家,他隻是懶洋洋地抬起頭瞅了她一眼,然後如臨大敵一般盯著自己的手機,好像要將手機盯出個洞來。
“我們養隻貓吧。”
正當顧楚準備回房間拿衣服洗個澡的時候,藺墨突然開口了。
“?”
此時無聲勝有聲,顧楚覺得自己滿臉問號的表情已經代表了她的發言。
“拚夕夕八百元現金紅包,隻差最後0.01了,我好不容易又找了兩個網友,可是一群老鼠直接把錢偷走了!”
藺墨一點都不愛惜他那張俊美的麵孔,皺巴著臉,恨不得把五官湊在一起,憋屈、氣憤、懊惱。
自從曾經成功拚到一百塊後,藺墨將這當成了他的一份事業,對於一出門家就被挖的窮鬼來說,八百塊錢完全是一筆巨款,這筆錢,足夠買三百多罐肥宅快樂水了,可惡的老鼠!
很顯然,就在剛剛,藺墨感受到了現代社會資本家的險惡手段。
開完會回來,心情還有些沉重的顧楚看著藺墨愁眉苦臉的樣子,忽然間就輕鬆了許多,甚至還有些想笑,她完全可以想象,在拚之前的799.99時,藺墨花費了多少心血和時間。
果然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她的快樂就建立在老僵屍的痛苦之上。
“彆養貓了,養個鬼吧。”
老僵屍可能不知道,現代的貓都是主子,主子捉不了老鼠。
顧楚直接送了他一個顧肚肚。
“咿——”
“嗷——”
藺墨和顧肚肚同時發出驚呼。
藺墨:好醜的小鬼!
顧肚肚:好凶的大怪!
可憐的顧肚肚手當作腳用,直接爬到了顧楚身上,然後狐假虎威,抱著顧楚的脖子衝著藺墨齜牙咧嘴。
有本事打他主人啊,他主人是最凶的母夜叉。
一鬼一屍的第一次見麵,對對方的印象十分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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