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眼前的深坑吸引了,誰也沒注意到藺墨那副我誰都不認識,我就是來打醬油的無辜表情。
“怎麼還有這麼大一個坑呢!”
領著他們過來的誌願者就在附近,也聽到了響動,他看著六號樓入口處這個大坑,氣不打一處來。
“豆腐渣工程,居然有這麼大一個空洞埋在石磚下,這要是老人孩子走過去的時候踩裂了石磚,豈不是要命了,黑心開發商,那麼貴的房價就造這種房子!還有質檢的,吃屎呢!不行,必須要投訴。”
說著,那人拿出手機一頓猛拍,然後又對著手機一陣操作,估計是發業主群或者其他網絡投訴渠道了。
“咦,那是什麼?”
上傳照片的時候,那人注意到了照片裡的一個小東西,這坑裡怎麼還有幾個黑陶罐,他放下手機,朝坑洞看去,此時那幾位“病毒學專家”已經將那個坑洞圍了起來,之前差點踏空的那個女專家,更是跳進了坑洞裡麵,打量著那幾個陶罐。
“好重的煞氣!”
林真儀眉頭緊皺,因為坑洞並不大,隻能允許一兩個人站立,在顧楚蹲著的情況下,他要是再進去,就顯得有些擠促了,或許還會和顧楚產生肢體上的接觸。
畢竟男女有彆,兩人還是第一次合作的同僚,因此林真儀並沒有同時下去,他隻是掏出一張符紙,食指和中指將那道符籙夾住,淩空一晃,符紙瞬間燃燒起來,隻是火焰呈現古怪的藍綠色,還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這個地方的磁場有問題,可怪就怪在,在顧楚踩碎石磚差點踏空之前,他們沒有發現一點端倪。
從進入小區後就表現得懶懶散散的茅山弟子此刻也神情肅穆,看著彼此麵麵相覷。
幾人圍著那幾個黑陶罐打量,忐忑不安,因為不知道陶罐裡倒地是什麼東西,也不好意思開口讓顧楚冒險打開。
藺墨見大家都圍著那幾個罐子沉思,也沒人提出賠償這件事,拍了拍胸口,看來為數不多的零花錢保住了。
最擔心的事情解決了,藺墨也有心情觀察眼前的東西。
自認為爸爸的他自然沒有林真儀的那些顧忌,在眾人的矚目下,直接跳進本就擁擠的坑洞中,緊貼著顧楚蹲下身,仔細端詳著眼前的東西。
此時他們的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溫度,當然,這前提是他們呼吸有溫度的情況下,顧楚隔著防護服都能感受到一側緊挨著的涼意,不是刺骨的冰冷,反倒讓人精神一振,神智更加清醒。
她扭過頭,可以清晰的看到藺墨纖長濃密的睫毛,蒼白沒有瑕疵的皮膚,以及畫師筆下那般完美無缺的側臉弧度。
太近了,這讓顧楚有些彆扭。
“你屁股太大了。”
藺墨用自己的屁股撞了撞她的屁股,將她往邊上又擠了擠,覺得這會兒蹲著舒服多了。
他的屁股才大!千年老臀!
藺墨一開口,就戳破了顧楚剛剛萌生的那點不自然的情緒。
等她平複了一下心情,準備研究那些陶罐時,藺墨已經將手伸向了蓋子。
“住手!”
“彆動!”
站在坑外的幾個人同時喊了出來。
可惜他們的製止聲終究不及藺墨的動作來的快,此時他已經將其中兩個陶罐的蓋子給掀開了。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瞬間翻湧而出,即便同一時間屏住了呼吸,依舊有幾個道行不深的,被熏得眼睛刺痛流淚。
反倒是離那幾個陶罐最近的顧楚和藺墨,顯得無動於衷的樣子。
林真儀很想責怪藺墨莽撞,按照他的想法,應該等特事局或者他們門派得道高僧的前輩過來,再處理眼前這些東西,要不然,如果這些陶罐有什麼不妥,貿然觸動,很有可能會遭致攻擊,他們不見得能抵擋住。
可現在都已經打開了,林真儀也隻能把一肚子的話咽了回去,無奈觀察著陶罐裡的東西,反正剛剛他已經通知了特事局的領導,以及他們龍虎門的幾位長老,想必那幾個茅山的道友也通知了他們茅山的前輩。
隻見打開的兩個罐子裡,一罐是濃稠的液體,液體呈現黑紅色,帶著血腥味,還有一罐半凝固的液體,黃白色澤,泛著惡臭。
顧楚從藺墨的手中接過那兩個蓋子,在蓋子的內側,都貼著一張已經褪色的符籙。
上麵的符文顧楚從來沒有見過,她也不專通此道,於是在記下那些符文的樣式後,顧楚就將手裡的兩個蓋子遞給了林真儀。
龍虎山是專修符籙的門派,隻是當林真儀看到這兩道符籙時,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邊上的幾個茅山道友湊過去,一個個麵露疑惑。
此時藺墨已經揭開了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陶罐。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裡麵似乎有活物!
隻見在蓋子被掀開的瞬間,幾道黑影瞬間彈射而出,顧楚和藺墨本就擠在狹小的坑洞中,這會兒連挪動都有些困難,自然沒辦法閃躲,隻能迎麵而上。
一瞬間,林真儀等人都感受到了龐大的陰煞之氣,威壓之下幾人差點沒站穩,膝蓋一彎,隻能鼎力支撐,這才沒有難堪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