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
“怎麼回事?”
“誰暴露了?”
陶學成和林傑意外湊到了一起,在警報聲響起後,兩人沒忍住異口同聲來了句國罵。
不過畢竟是活到現在的資生讀者,都有點手段,能夠確保大活人從他們身邊經過都發現不了他們。
他倆原本不是在一塊的,隻不過兩人都覺得人群的走向很詭異,跟上了其中一個端著盤子的村人,然後就又在終點附近碰頭了。
陶學成和林傑之前在特事局見過幾次麵,但是沒有過多深入的接觸,其實這個時候,兩人都是比較避諱一起行動的。
可警報聲一響,倒是讓原本準備分開的兩人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個故事有點奇怪,好像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遇到鬼怪,也沒觸發危機。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缺少了提示,讓他們現在行事都有些束手束腳的。
“我艸!”
就在兩人準備商量要不要避一避的時候,又有一群人過來了,看著那些被推過來的東西,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睛,又是異口同聲一句國罵。
他們是跟著人群過來的,停在了村中央的位置。
這裡是一塊空地,此刻點燃了好幾座篝火以及一座祭壇,每個人端來的蓋著紅布的盤子被一盤盤擺在幾層高的祭壇上。
隻是祭壇上隻有貢品沒有供奉的對象,看上去有些奇怪。
兩人剛剛的驚呼,是因為那個供奉的對象可能出現了。
隻見七八個打著赤膊的青壯年推著一座近兩三米高的雕塑走向了祭壇的中央。
這座雕塑很怪,通體漆黑,表麵凹凸不平,像是正在流淌著的黑棕色的未凝固的油漆柏油一樣,類似人形,有手有腳,隻是姿態很扭曲,但這個類人型的雕塑在脖子的位置戛然而止。
這座雕塑沒有腦袋!
“你知道什麼沒有腦袋的神像嗎?”
林傑不敢多看那座雕像,覺得它有些邪性。
“不知道,總歸不可能是什麼正神,這座村子果然有問題。”
陶學成搖了搖頭,然後很快警醒。
“又有東西運過來了。”
兩人屏息凝視,這一次運過來的東西有些多,和那些祭品一樣,都用紅布蓋著,隻不過這一批東西顯然比之前村民們各自帶過來的祭品都要大很多。
就當兩人都以為這些東西也會被擺在祭壇上的時候,將這堆東西運過來的村民隻是將他們放在了祭壇前,似乎並沒有將他們擺上桌的意思。
下一秒,紅布被掀開。
林傑和陶學成看著眼前的畫麵,目眥儘裂。
一整排穿著防彈衣的警察!
被砍了腦袋,捆綁成跪姿,彎著腰擺在祭壇前!
林傑差點沒氣得直接衝出去,還是陶學成拉住了他。
不過即便還有理智,此刻他的情緒也是十分不穩定的。
他不斷深呼吸,眼睛直勾勾盯著那一排犧牲的警察。
一,二,三……二十六!
還差兩個,檔案中夜梟小隊的成員一共有28名。
也就是說,現在還有兩個警察活著。
夜紛再一次出現在了那幢小屋的附近,這一次,她趁窗戶上沒人觀察的時候,快步躲到了窗戶底下。
因為是最老式的土坯房,緊貼著牆壁,可以聽到裡麵的聲音。
“你說他們還會回來嗎?”
“誰知道呢,艸,老子後悔了,早知道還不如跟著一塊出去,要是他們不回來,咱們中還有誰能開鎖,腳上綁著這條鏈子,跑都跑不快。”
“真倒黴,早知道就不應該貪小便宜,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輕鬆還高薪的工作。”
“我才倒黴呢,好好走在路上就被綁了。”
……
從裡麵斷斷續續的對話中,夜紛大致知道了他們的來曆。
不是什麼黑吃黑被抓來的毒/販,裡麵就是一群無辜老百姓。
剛剛逃出去的那一撥人裡應該有會開鎖的人才,他們似乎是出去準備摸清逃跑路線,然後再回來救人。
夜紛心裡暗呼糟糕,這個村子裡的人可都不是善茬,他們一旦被發現,肯定凶多吉少。
而且這麼多人質分散在村子裡,他們今晚的行動難度就更大了。
夜紛覺得應該先聯係隊友,但奇怪的是,通訊器失靈了,不排除村子裡有屏蔽器這個可能性。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村子裡的警報聲響了。
糟糕,肯定是跑出去的那批人裡有人暴露了,夜紛知道這會兒整個村子裡的人估計都被驚動了,她得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就在夜紛轉身的時候,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
“林強!”
她低聲驚呼,不是讓他守在正門嗎,怎麼私自進來了?
難道是因為遲遲沒能聯係到她?
夜紛觀察著站在道路中間,整個人都暴露在光亮環境中的林強,然後雙眼微眯,下一秒,直接轉身飛奔。
太不對勁了,不僅僅隻是因為林強不謹慎的行為,還因為他衣服上、臉上飛濺的血跡。
夜紛隻能不斷按著自己身上的各種傳呼鍵和警報鍵,試圖聯係其他隊友和山腳下的同事。
可惜都沒有任何反饋。
她穿梭在村子的小路中,沒有回頭的打算,隻有耳朵高高豎起關注著身後的任何風吹草動。
這種緊繃的情緒下,脖子上被蚊子叮咬的刺痛完全沒有被她放在心上。
夜紛真的不想相信,一個和自己並肩作戰多年的戰友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