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被砍掉的那些腦袋緩緩升空,身後的巨大雕像也開始震動。
顧楚知道,絕對不能讓這個巫師達成目的,一旦他的計劃成功,再對付一個已經被煉成的邪物就麻煩了。
幾人心有靈犀,同時暴/露,合攻這個老頭。
老巫沒有想到,還有新的變故,做法的節奏被打亂,身形晃了晃,眼角滲出一些黑色的粘稠液體,但最後還是穩住了。
他的口中念念有詞,無數毒蟲從四麵八方爬來,它們近乎無差彆攻擊,逃竄的村民也是它們最喜歡的血肉,在一聲聲慘叫中被淹沒吞噬,連皮帶肉一口一口被撕咬乾淨,隻留下森森白骨,整副骨架蜷縮著,臉部的骨骼可以看出生前扭曲的表情。
可偏偏,這些毒蟲很難近的了這五個資深讀者的身,被無形的屏障抵擋在他們一米之外。
老巫師見狀,又使了另一種神通。
被砍掉腦袋的人重新站了起來,如同行屍一樣攻擊眾人。
在沒有煉成邪神之前,他的這些手段其實都沒什麼殺傷力,至少到了他們這個級彆,早就不畏懼這種手段了。
幾人輕鬆地對付著眼前幾十具屍體,隻是麵對那些穿著警服的無頭屍,多少有些心軟,力道也收斂著。
顧楚看著茅十七一個人衝向那個老巫師,止住了上前幫忙的想法。
她總覺得這個故事裡的茅十七特彆奇怪,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還有一幕,也被顧楚藏在心底。
她會唇語,看見了夜紛臨死前那句沒發出聲音的抱歉。
當時她的眼神看著茅十七躲避的方向,這句話是對著茅十七說的嗎?可兩人在故事裡也沒有接觸啊?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夜紛犧牲的時候,茅十七還隻是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吧。
顧楚的眼神有些深沉,看著茅十七破開那個老巫的護身屏障,走到他身邊。
“砰——”
一拳捶在他的腦袋上。
老巫身上的符文似乎也有護身煉體的功效,那麼重的一拳,隻是讓他臉上鬆弛的皮肉微微顫抖,但並未造成實質傷害。
茅十七不在意,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將這個枯瘦的老頭全身死死摁在地麵上,自己則坐在他的身體上。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
老巫咧著嘴笑了,似乎在嘲笑茅十七的自不量力。
但他依舊沒有用上術法,而是憑借自身肉/體的力量,一拳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腦袋上。
幾十拳下來,老巫笑不動了,原本身上活躍的符文開始逐漸黯淡。
又一拳下來,他聽到了自己顱骨裂開的聲音。
“砰——砰——砰——”
茅十七的眼睛裡濺入血肉,視線變得血紅,嘴角、鼻尖也都是一團團血沫。
握拳的指骨已經痛到麻木,但還是機械似的揮舞著不曾停下。
直到老巫的腦袋變成了一團完全看不出形狀的血沫。
沉寂良久,他才緩緩站起身,然後拿出一塊手帕,慢慢擦掉手上的血液,隻是手指關節的位置早就擦破,擦乾淨了上麵附著著的,自身的血液又緩緩滲出,這怎麼可能擦的乾淨呢。
“是不是結束了?”
老巫一死,那些活屍也失去了操控,再次倒下。
林傑等人看著滿地殘骸,疑惑他們怎麼還沒有離開這個故事。
難道所謂的門,並不是指殺死這個故事裡的黑暗boss嗎?
眾人在沉默了許久後,終究還是坐不住,又開始行動起來。
他們憑借記憶,將那些被綁來的人,和那些穿著警服的屍體,以及當時見到的放在這堆無頭屍體旁的腦袋收集起來,挖了個坑,將他們整整齊齊掩埋。
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了,雖然在故事的世界裡,這麼做並沒有太大意義,隻能說,是為了心安吧。
東方破曉,照亮了這座黑暗的村莊。
滿地鮮血殘肢,還有數不清的森森白骨。
“出不去,難道是哪裡做錯了?”
張澤嘗試了一下想要下山,可依舊無法離開封門村的範圍。
看來是他們找錯方向了。
一行人找了個位置休息,一晚上了,還沒好好睡一覺呢。
每個人都閉上眼睛,在腦海中複刻前一天晚上發生的那一幕幕畫麵。
到底有什麼被遺漏了呢?
白天很快過去,夜幕再次降臨。
顧楚等人呆在他們被帶到這個故事裡時的那個屋子裡,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世界再次重置。
昏迷中,兩個人被拖了出去,那個叫做王慶國的男人又犯了色心,準備對被綁著的一個女人動手動腳,隻是這一次,被看上的不再是顧楚,而是趙卓娜。
準確的說,那些人的眼中,似乎沒有了顧楚幾人。
他們口中被綁來的不再是十四人,而是九人。
這個世界被重置回了原本的軌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