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炙烤一樣,血液都要被烤乾了,骨骼都烤化了,一動就痛不欲生。
前世被壓在心底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翻滾而出。
“五少,新來了一批貨,都是新鮮的。”
“物資?”
“女人,全都是漂亮的妞,這一批都是避難所裡的女大學生,嫩著呢。”
“女人不要。”
“五少,等過段時間就沒有新鮮的貨了。您不給洛少留幾個?”
“嗯,這幾個留下吧。”年輕男子麵無表情地說道,“10個罐頭。”
“好嘞~”
“五哥,你買這麼多女人乾嘛?還給10個罐頭?小心被老大揍。”
“少爺的嗜血症犯了,死女人總比死兄弟強。這些都是沒有異能的普通女人,毫無價值。”
“這個快死的,送到少爺的房間。”
昏暗無光的屋子,她被丟在冰冷的地上,屋子裡舒服涼爽,跟外麵的高溫火爐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屋子裡無比安靜,她渾身緊繃,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像是被野獸盯住了,可怖的氣息侵襲著她的肌膚,刀切般的疼痛。
“唔。”手腕被咬住,鮮血湧出,她痛得清醒了幾分,終於掙紮著睜開了眼睛,看見一雙像是燃燒著火焰的紅色瞳孔。
洛寒生猛然睜開眼睛,看著床下吵個不停的手機,俊美蒼白的麵容陰晴不定,剛才他好像又夢到了一些畫麵,依舊是一個女人,雖然沒有看清她的臉,但是他嘗到了她血液的味道,甜美的得讓他整個人都為之顫栗。
“嗯?”男人撐起修長有力的手臂,將手機撈起來,冷冷地開腔。
要不是這煩人的手機,他也許能看清那個女人的臉,隻在黑暗裡察覺她身形纖細,腰肢細軟像是柔弱的小動物,一口就能咬斷脖子。
“打擾你睡覺了?”慕歸看著外麵的豔陽天,心急如焚,也不敢表露半分,洛寒生的作息習慣非常的不正常,常年異能反噬導致失眠,他大部分都是白天睡的。
“住我隔壁的小姑娘突然昏迷不醒,已經兩天了,她的症狀跟我們覺醒異能時是一模一樣的。”慕歸走到後山偏僻處,壓低聲音說道,“她奶奶急的不行,差點就要送醫院了。除了我們四大家族,還有流落在外的異能者?”
“嗯。”男人肯定地說道,“隻是數量不多,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末世裡,普通人也會覺醒異能。”
“末世真的要來了嗎?”慕歸不知該喜還是該悲,末世到來,意味著末法時代的終結,異能者可以重新活在陽光下,但是這樣的全球性災難,誰都高興不起來。
“該來的總會來,你怎麼對你隔壁的小姑娘那麼緊張?看上人家了?”
慕歸耳朵一紅,溫潤如玉的麵容閃過一絲的狼狽,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了,急急地說道:“你彆胡說,不知道我爺爺奶奶最近逼婚逼得緊嗎?”
洛寒生冷笑:“喜歡就去追,彆總把我當你的垃圾桶,沒事少給我打電話。”
慕歸伸手無奈地扶額:“你這種冷血的人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女人,我對不起太爺爺。”
洛寒生“啪”的一聲丟了手機,赤腳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讓陽光照亮他蒼白昳麗的麵容,這末世來不來與他何乾,他隻想找到那個女人,咬斷她的脖子,如此方能平複血液裡的躁動。
蘇棉昏迷不醒,蘇奶奶找了赤腳醫生來看,看不出任何的病,加上隔壁慕歸打包票她七天內一定會醒,蘇奶奶想到這段時間發生在孫女身上的詭異事件,隻能按照蘇棉交代的事情,先讓李紅旗一家搬到後山來,再讓人去接孫女的同學。
且說白溪這邊出發時開開心心,等一群公子哥們和千金小姐們自駕遊正式上路,就因為各種小問題吵了一路。
原因是嶽婉君一個追求者是他們圈裡有名的二世祖,嶽婉君得知這群富二代們要出去避暑,也跟來了,說要來看看蘇棉。
白溪是大大咧咧的灑脫性格,性格那叫一個剛,而嶽婉君則是標準的白蓮花,又嬌又弱,罵一句都能哭哭啼啼,對付男人極有一套,白溪一路上沒少受氣,氣得牙癢,有礙於同學顏麵,不好將她攆出隊伍。
等一路走走停停,拖拖拉拉到寒潭村所在的寧城,已經是第五天了,因到的太晚,夜路難走,又是山路,所以大家就住在了寧城的五星級酒店。
而此時已經是6月22日淩晨。
*
蘇棉的意識一直昏昏沉沉,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無名的大火中不知道燃燒了多久,血液被一點點地燒乾,直到骨骼裡生出第一滴血液,猶如乾渴的大地注入了一滴春雨,隨即無數的春雨落下來,大地複蘇。
她猛然睜開眼睛,看著方正的洞穴屋頂,動了動手指,然後就看見奶奶坐在她床邊,戴著老花鏡正給她織著毛衣。
“小棉,你醒了?”蘇奶奶連忙放下手裡的毛衣,欣喜地說道,“餓不餓,奶奶給你做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