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也沉下了臉,她將絹帛往自己的懷中一塞,沉聲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防告訴你,我潛伏到金風細雨樓,便是為了獲取這樣的機密資料。如今既然這絹帛送上門來,隻能怪你運氣不好了,這裡左右無人,你死在這裡,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動的手,等我回到堂裡,會為你上柱香,感念你送給我這麼大一個功勞的。”
林念說著,便抽出了自己腰間的軟劍。月光下,那軟劍泛著銀光,看起來鋒利得很,而林念散發出的殺氣,也讓餘無語後背冒起了一陣冷汗,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並非林念的對手,畢竟蘇夢枕將林念帶回金風細雨樓時,便說過林念的功夫很好,論
單打獨鬥,自己不是林念的對手,而她還擅長用毒,連花衣和尚都中了招。
餘無語聽出林念似乎也是六分半堂派去金風細雨樓的臥底,連忙解釋道:“林公子且慢!我其實是奉了五堂主雷滾的命令,潛伏在金風細雨樓的,這份資料也是要送去堂裡。我們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不知你是哪位堂主門下的?”
“哦?你是五堂主派來的臥底?”林念收斂了一些殺氣,有些半信半疑地望著餘無語,“我可是狄大堂主派來的,怎麼沒聽說五堂主有什麼計劃?你該不會是胡謅來騙我的吧?你可是蘇夢枕的親信,跟隨他多年了。”
餘無語膽子本來就小,很怕死,這些年他潛伏在金風細雨樓,也是如履薄冰,生怕被人揭穿身份。沒曾想臨了臨了,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雷滾的計劃其實是瞞著雷總堂主的,因為雷總堂主近期對金風細雨樓都是以避讓為主,這讓雷滾很不服氣,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揚眉吐氣的計劃。
餘無語知道六分半堂在金風細雨樓的臥底不少,除了他和花無錯之外,還有旁人,是以他並未懷疑林念的說辭,反而竭力證明自己同樣是臥底,以免林念軟劍一揮殺人滅口,讓他白白死在了這裡。
林念依然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說道:“口說無憑,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完成蘇夢枕的緊急任務,才自稱臥底,好將消息送出去。我這人行事,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若是將來確認了你的身份,待得清明節至,為你墳前多燒幾柱香就是了!”
林念說著,殺意暴漲,眼看劍光一亮,餘無語趕緊說道:“林公子等等!我這無名小卒死不足惜,但壞了五堂主的計劃,茲事體大呀!不瞞你說,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運氣好的話能留下蘇夢枕的命或者重傷他,還能削去他的左膀右臂,到時候作為蘇夢枕的義弟,您不就能成為新一任的樓主了嗎?”
林念沒想到餘無語這麼不禁嚇,難怪蘇夢枕說他素來膽小,竟是這麼好哄騙,她還準備了一堆招數呢,看來都不用使了,這餘無語招得也差不多了。
林念收了劍,虛扶了下餘無語,微笑道:“害,你早說嘛,大家
都是為雷老總效力,都是好兄弟嘛!”
餘無語擦了下頭上的汗,一臉討好地望著林念,說道:“那林公子,哦不林樓主,您能將這絹帛還給我嗎?您放心,功勞肯定記在您的頭上,小人就負責跑個腿,將它送下山。”
林念從懷中拿出了絹帛,在手上顛了顛,往身後的石頭處一扔,隨口道:“呀,不小心手滑了,你去拿吧,這時辰也不早了。”
餘無語一邊在心裡罵林念,一邊跑去了石頭後麵,誰知那石頭後麵站著一個黑衣人,一雙冒著寒焰的雙眼緊盯著他,讓餘無語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是鬼,再定睛一看,他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石頭後麵的黑衣人,竟然是蘇夢枕!這可比見鬼還要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