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呦:“……”
她覺得這宮裡的娘娘們,都有點奇奇怪怪的。有新秀女來,她們應該擔心失寵啊。但是她們現在卻是一副高興的樣子,好像恨不得新來的妃子能夠抓住皇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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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宴後。
皇後娘娘、貴妃、無數妃嬪,無一例外,全都給秀女們賞了禮。
每個妃子派來的宮女見到白呦,都要和氣地提點兩句:“娘子,你要和陛下多說說話啊。”
“娘子,這盒人參是我們娘娘送的!百年人參,得來不易!你日後得了聖寵,千萬要幫襯我們貴妃啊!”
白呦不可思議。
她指著自己到現在都偽裝得很普通的臉,艱難地問:“你們真覺得……我這樣的臉,能得聖寵?”
宮女們飛快地看她一眼。
白呦普通至極、黃蠟蠟的臉倒映在宮女們的眼睛裡。
而宮女們仿佛集體瞎了眼般,非常肯定地回答她:“娘子,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一定會得聖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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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
她隻是五年沒進皇宮而已,這宮裡的女人們都集體瘋了麼?
還集體瞎了眼。
集體腦子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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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呦本以為自己受到所有娘娘們的眷顧,那些娘娘們肯定會派宮女們為她重新梳洗換衣。她這偽裝得很普通的一張臉,娘娘們肯定會幫她洗乾淨。
但讓她意外的是,那些娘娘們隻是動嘴誇誇她,根本不管她穿什麼、梳什麼樣的發飾。她喜歡濃眉大眼,娘娘們閉著眼睛誇“美”。她穿上男兒裝,娘娘們也誇“俊”。她試探地裝出病西施模樣,娘娘們捂著嘴咯咯笑:“妹妹就是巧思不斷,陛下肯定愛死妹妹了。”
白呦:“……”
她被這些娘娘們弄得都有點害怕了。
一個個都瘋得不正常了吧?
或者是她孤陋寡聞,已經適應不了長安皇宮的繁華和潮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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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呦現在心情有些複雜。陛下親自定位份的那一日到了,她想裝病躲過去,但是宮裡娘娘們天天派禦醫來,就快住在她這裡了。白呦根本躲不過。
她咬咬牙,心裡祈禱記憶中的那個人眼瘸,認不出她。早上梳洗時,白呦一狠心,往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粉。整張臉白如鬼,她自己睜開眼看鏡子,都要被自己的形象嚇一跳。
白呦和其他留下的秀女去拜見皇後娘娘,她的臉塗得粉太多,走一路掉一路粉,同行的秀女時不時投來鄙夷的眼神。
然到了皇後宮殿,皇後娘娘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如以往一樣閉著眼睛吹:“小娘子就是好看,天生麗質。”
白呦習慣了皇後娘娘的吹捧,非常淡定地行禮:“殿下謬讚,小女慚愧。”
同行秀女們立刻向白呦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這種白如鬼、連眼睛眉毛都看不清的臉,好看在哪裡?皇後娘娘為什麼誇?
正是這般氣氛微妙時,太監在外唱道:“陛下駕到——”
白呦被太監尖銳的嗓音嚇得一個哆嗦,跪到了地上。旁邊的秀女們看到她跪得這麼殷勤,暗惱此女心機,卻也連忙跟著一起跪。
黑色皂靴毫不停留地進屋,帶來了外麵的冷風。
白呦低著頭,聽皇後娘娘似繃著聲音對一個人說:“陛下,白妹妹對陛下的恭敬心,連臣妾都敬佩。妹妹一聽到陛下的腳步聲就跪了,陛下應該賞妹妹的。”
白呦心中尖叫:閉嘴閉嘴閉嘴!皇後娘娘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不要在這個時候誇我了好不好!
一道倦怠的男聲響起:“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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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氣氛僵硬。
好久無人說話。
白呦戰戰兢兢地嘗試著睜開眼,對上上方一雙暗黑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褒衣博帶,長著一張小白臉,目深唇紅。他不似宮女傳說中的暴君那樣麵色猙獰雙目赤紅如鬼怪,反而清清正正和和氣氣,讓人放心。
但要說他眼底有更多情緒,又純屬臆想。
白呦露出一個虛弱的笑。
那男人站起來,拂袖離去。
白呦茫然,不知這算是什麼狀況。
而皇後娘娘分外驚喜地對白呦說:“陛下很滿意你呢!妹妹大喜!”
白呦無言:“……”
她忍不住想問:皇後娘娘,你是有多喜歡我啊?你管他那拂袖而去叫“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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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
白呦糊裡糊塗地被封了個“白才人”。
莫問她是怎麼入選的。
她也不是很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啦,例行求收藏我的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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