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與人相親。
對方也是圈中富二代, 年近三十。他早年也喜歡玩, 發誓絕不結婚。現在年紀到了,他反而收斂了很多,打算改掉自己的一身惡習,積極向上, 回家繼承自己的家產。
關穎將此人介紹過來, 許呦很滿意:浪子回頭嘛, 可以。
這位浪子約許呦見第一麵, 看著小帥,穿著西裝也有點兒正經的意思。
許呦更滿意了。
浪子開門見山第一句話:“我們家小業小,一下子給‘盈達’注資也挺難。但是隻要你我結婚,我家公司願意給‘盈達’做貸款擔保。盈達不就是現在沒錢,沒人注資麼?現在是沒時間籌錢了你們才要破產, 等有時間了, 多跑幾個銀行和公司, 還是可以緩緩的。”
他對許呦一笑:“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誰願意看著自己爺爺打下的江山說沒就沒,還得還債度日呢?”
許呦聽這位浪子如此有見地,心一下子就動了。
她心想自己以前英年早婚, 竟然沒見識過這麼合情合理的人。誰讓自己爺爺非看上唐士澤?唐士澤比得上這人一根手指頭麼?
許呦笑得溫柔:“那你對我有什麼要求麼?”
浪子笑。
許呦在他們圈子裡, 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很多事情不用當事人出麵, 江湖都有傳說。
浪子:“以前就見過許小姐,許小姐形象姣好, 就是這個, 你才二十五歲吧, 就結過婚了。感覺我比較吃虧啊。”
許呦說:“二十四,上月剛過完二十四歲生日。”
浪子說:“我沒有其它意思,你不要誤會。我爸對你有點微詞,但我還好。我就是有個疑問需要許小姐幫我解答下。你和唐先生結婚兩年,你們居然沒有孩子。你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
浪子說:“隻要證明你身體沒問題,我們就能結婚。”
許呦微笑。
她點頭:“挺好的,我們都去一趟醫院,看看我能不能生孩子,你有沒有在外麵得什麼病。玩過女人那麼多,萬一有什麼艾滋就不好了。”
對方臉色一變。
許呦站了起來。
她保持著優雅:“其實我和唐士澤結婚前,也去醫院特彆認真地檢查過。哎,我們都怕對方得病。唐先生恨不得拿著放大鏡看檢查報告,就怕我傳染給他什麼病。”
這位浪子臉色略微不好:“我們說我們的,你突然提你前夫乾什麼?”
許呦:“我提我前夫,是為了說明,沒有金剛鑽,彆攬瓷器活。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還敢提出和他一樣的要求?”
許呦撩發,夾起包包:“這頓飯我付了,相親就這麼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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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子弟,一樣為相親煩惱。
許呦在外人麵前保持著格調,在自己人麵前就抓狂死了。
她抓著關穎吐槽:“他瘋了麼?還嫌棄我二婚?我要不是二婚,我會便宜他?我前夫是唐士澤哎!劍橋碩士畢業,回來後還沒繼承家產,就被人爭著搶著聘當CEO去了。唐家家業以後肯定是他的!”
“還問我能不能生孩子,懷疑我是不是有毛病!我和唐士澤是結婚兩年,可是兩年來,唐士澤一半時間在讀書,一半時間在工作。我們平均三個月見一麵,我有病了才給唐士澤生孩子啊!”
許呦:“這屆相親對象,不行。”
關穎聽她抱怨半天,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關穎看著許呦,臉色略微有些不自在,皺著眉,有些怔忡煩惱、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在許呦向她看過來時,關穎又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先來解決許呦的問題。
關穎小心翼翼:“如果你隻是想找個男人分擔債務,幫你將‘盈達’起死回生的話,你乾嘛要和唐士澤離婚?我看你倆湊合得挺不錯,逢年過節你倆還有合照娛樂大眾。”
許呦:“我當然不是隻想找個男人分擔債務,我還想要愛情啊。我就是在唐士澤身上看不到愛情的影子,才跟他離婚的。”
許呦怔了一下,喃喃自語:“你不知道他這個人有多麻木。”
關穎很感興趣:“舉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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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呦就舉例子了:
“唐士澤過節禮物,永遠是價值百萬起步的,不是房子就是珠寶,再就是這個遊輪那個新車。”
“他從來就不自己花心思準備禮物。”
關穎很羨慕:“我也想有這種麻木的老公。”
許呦:“最可笑的是有一次我逛街,碰上張總助和他老婆。張總助他們在選一個項鏈,我提了幾句建議後,很喜歡張總助他老婆看中的那款項鏈。所以我就回頭把那串項鏈買下了。”
許呦憤憤不平:“然後過了兩天,我爺爺的壽辰,唐士澤送我的禮物,就是那串張總助和他老婆看中的項鏈啊!”
關穎:“呃……”
許呦:“更絕的是,我故意把兩串項鏈都擺出來給他看。然後我偷聽到唐士澤的電話,他在質問張總助為什麼要買兩串一樣的項鏈!”
許呦:“他都沒想過是我自己已經買了一串!”
關穎:“呃……”
許呦:“還有我舅舅過生日,唐士澤送的禮物,和我買的禮物重了!重了!”
許呦:“我問他怎麼辦,他說交給我辦。怕我不高興,他還給我薪水!”
關穎:“太可惡了!呦呦你又不缺錢,怎麼可能被他的金錢打動!”
許呦滯了一下。
她眼神微飄,心虛道:“那段時間我正好有點缺錢,他給我的薪水又挺高的。我就答應幫他重新選禮物了。”
她補充:“他給的錢真的挺多的。”
關穎對她豎中指。
許呦臉紅。
許呦咳嗽一聲,快速轉移話題,總結:“反正這個男人就是,能用錢解決的事,他就不花心思。要花心思的事,他就掏錢讓彆人花心思去。你說這樣的男人,多討厭?”
關穎聽後,隻有一個想法。
她認真地問:“呦呦,其實你和你前夫是絕配。你倆乾嘛想不開離婚,去禍害彆的人?”
許呦打個哈哈,沒說自己和唐士澤離婚的真正原因,而是隻是簡單說道:“我倆隻是有婚沒愛,好吧?千萬不要拿我倆的婚姻,玷汙美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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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唐士澤曾經種種的麻木事跡,許呦就氣不打一處來。
許呦在相親等對象的中途,一生氣,她就進商場,用唐士澤的卡狠狠刷了一大筆。
許呦才刷了幾筆錢,唐士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許呦震驚。
這速度。
這小心眼的程度。
以前是夫妻時,他和她打的電話,都沒有離婚後這幾天多。
她捏著電話:“你沒事吧?我花一點兒錢你就要打電話過來,這麼點兒錢你不是還要我還回去吧?”
許呦警惕:“這可是約炮費!”
旁邊服務許小姐的導購小姐麵不改色,她心想許小姐離婚後,生活很豐富多彩嘛。許小姐這是打算走浪子路線了?
唐士澤輕嘖一聲。
唐士澤道:“不是要你還錢。我是特意打電話來嘲笑你的。嘲笑你現在很可憐,買東西都不掏自己的錢,改刷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