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你爸媽讓你賣了公司的時候,你就應該早聽他們的。‘盈達’除非改頭換麵重新開始,還有大筆資金注入,不然談什麼東山再起?我知道許小姐是不懂經營公司的,您爸媽也不懂。現在實體業市場不景氣,‘盈達’受到衝擊太大。我如果年輕二十歲,也願意陪‘盈達’重新起來。但是我現在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我得為自己家庭負責。不好意思。”
許呦沉默很久。
她握緊手機,聲音艱難道:“好,麻煩了,辛苦你在我們家工作這麼多年,最後也不能讓你體麵離開。”
副總鬆口氣,感謝她的放手。
副總最後提意見:“許小姐,不管你是要賣了公司,還是仍想努力一把,我都給你一個建議;千萬不要病急亂投醫,去借高利貸。寧可讓盈達破產,也不能讓公司背上高利貸。”
許呦心中一驚。
本來因為沒錢,她確實都考慮過高利貸。副總這麼一建議,醍醐灌頂一樣,她醒悟過來,幸好自己因為不熟悉這個業務,還在拖拖拉拉,高利貸還沒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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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碩離開了,許呦回去了公司一趟。
許呦一身淘寶貨,讓銀行的人麵麵相覷,心想許家已經敗落成這樣了?連一身正常的衣服都穿不起了?
一下午一晚上,她都在開會,跟銀行的人解釋並保證,再接見各方投資方。
公司現在零零散散的都沒人了,她一人頂著這個空殼子,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許呦有些後悔,自己當初讀書時就應該學學金融管理,學什麼破畫畫呢。弄得現在根本什麼也不懂,被人忽悠都不知道。
晚上從公司出來,許呦腦子裡都是漲的。
她有些不痛快,就去酒吧喝酒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副總和財務總監都走了,能幫她的老人一個個離職了。
爺爺輝煌時期創下的“盈達”,她真的是扶不起來。爸爸媽媽不在意,但是她很在意。難道真的就這麼算了麼?
可是她還能有什麼法子?
許呦太難過了。
她趴在吧台,一個人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她人生從來很順利,沒遇到過什麼坎。現在這個坎太大了,她邁不過去。
她都怕自己一個做不好,讓整個許家跟著“盈達”一起破產。那她就是罪人了。
許呦心裡被棉花堵住一樣,太難受了。
她喝酒喝得頭暈,酒將情緒放大後,她更覺得全世界隻有自己才這麼可憐。
接手個公司,轉眼就要破產;喜歡一個學長,轉眼他就被餘若若追走了;時隔多年再重逢,她還得裝模作樣才能和學長重新有接觸。
高碩到底喜不喜歡她啊?
不喜歡她的話就不要給她希望啊!
酒壯人膽,許呦喝酒喝得頭暈時,她一邊還在哭,一邊就哆哆嗦嗦地翻出手機通訊錄,給高碩打電話。
這山寨手機,她劃拉半天劃拉不開。
許呦:“……”
她看通訊錄上的一排字都看得眼暈,眨了好幾次眼,才糊裡糊塗地把通訊錄往下翻。
許呦撥通了電話。
她嗚嗚咽咽地問那頭:“你喜歡我麼?”
那邊怔住。
隻聽得到男人的呼吸聲,聽不到那人的回答。
許呦開始哭了:“你這個混蛋!我一直喜歡你的啊,可是你就是總和餘若若在一起。你看不出她是個心機婊麼?你是不是眼瞎啊?我哪裡不好麼?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喜歡我的話就不要總拒絕我呀,不喜歡我的話就不要一次次給我希望啊。”
許呦抹眼淚:“我公司都要破產了,我就要玩完了你知道麼?是不是隻有我變窮了你才會喜歡我?”
那邊男人靜靜聽著她訴說。
在她哭得說不下去時,男人才聲音低沉壓抑地道:“呦呦,我、我是真沒想到你喜歡我。是我做得不夠好,讓你對我沒信心。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許呦:“……?”
許呦哭得更厲害了。
許呦拍她的手機,抽抽搭搭:“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聲音聽起來那麼像我前夫?我前夫怎麼那麼陰魂不散?”
那邊接電話的唐士澤:“……”
唐士澤冷下聲音:“你喝多了?”
他白感動了。
她的告白根本不是對著他的,這讓他聽到她表白後的一腔感動,全都喂了狗。
唐士澤說:“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開車出門時,唐士澤都想不通,許呦是眼睛多瞎,才會在通訊錄上把他和高碩搞錯。
高碩的名字開始是G,唐士澤是T。
就算許呦給唐士澤的備注是“前夫”,那也是Q開頭。而高碩又不是許呦的前男友,許呦不應該給高碩備注“前男友”,不可能也是Q開頭。
那許呦到底是怎麼能打錯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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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簡單。
許呦給高碩沒有設備注,高碩在她通訊錄裡就叫“高碩”。
唐士澤在許呦的手機裡有備注,備注叫“狗男人”。
“高碩”和“狗男人”,都是G開頭。
一個醉鬼打錯電話是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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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士澤把醉醺醺的許呦接走,他把前妻抱上車後,冷笑著看她。
唐士澤扯扯自己的領帶,麵無表情。
他本來沒打算對她做什麼。
但是她今晚這麼耍他。
她無情,就不要怪他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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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呦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的衣服都被換掉了,一身清爽地躺在陌生的被窩裡。
許呦很茫然,然後想到自己昨晚喝酒喝斷片兒了。
糟糕。
她好像隱約有記得自己前夫的臉。
許呦迷茫地坐在床上發會兒呆後,在被窩裡偷偷檢查自己,看自己身體有沒有什麼感覺異樣的地方。
門被敲兩下,她目瞪口呆下,見是她化成灰也認識的前夫進來了。
許呦又鬆口氣。
幸好是唐士澤。
唐士澤對她溫柔一笑:“你那一身淘寶貨被你吐了,我就把衣服都扔了。我給陳姨打了電話,讓她送你衣服過來。”
陳姨,是許家的保姆。
許呦抱著被子,尷尬地對他一點頭:“謝謝。”
唐士澤坐在床畔邊,在她頭上溫柔一摸。
許呦被他拍腦袋拍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知道他搞什麼。
唐士澤笑道:“那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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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許呦有點感動。
她沒想過唐士澤會收留喝醉酒的自己,還把她帶回了他新買的房子裡,還沒有趁她弱,要她命。
沒有侵犯她。
這個狗男人,他變了。
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成長成了一個真正的紳士!
許呦因為在這裡沒有衣服,她隻能從衣櫃裡找出唐士澤的一件襯衫當睡衣穿。
尷尬肯定是有的,但是兩人都做過夫妻了,隻是穿一穿他的衣服怎麼了?
許呦自若地洗臉刷牙,她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許呦從盥洗間探頭向外看一眼,見唐士澤坐在客廳的一張桌前用筆記本辦公,看起來很忙碌。
許呦猜是陳姨給自己送的衣服到了,唐士澤剛要起來去開門,她就積極地奔跑出去:“我來我來!”
許呦熱情地去開了門。
然後她一下子傻眼了。
門口的人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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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外側站著高碩。
門口內側站著許呦。
許呦的心都碎了。
穿著男人襯衣的散發女子和穿著正裝的男人一起站在門口,兩個人對視,空氣詭異沉靜。
唐士澤柔聲問:“呦呦,誰來了?”
許呦木然回頭。看到電腦桌前的唐士澤對她微微一笑,然後施施然起身迎來:“是高碩吧?不好意思,讓你大早上來一趟,因為有些事在電話裡不好說。”
見高碩眼睛發直地盯著許呦,唐士澤麵上噙笑,一把摟住呆傻的穿著他襯衣的許呦肩膀。
他低頭看許呦一眼,寵溺解釋:“這是我前妻,讓你見笑了。”
高碩語氣艱澀:“許小姐……您前妻怎麼在這裡?”
唐士澤寵溺地望著自己的前妻:“我前妻有個毛病,喝酒必斷片,斷片就找我。是不是很可愛?”
許呦被他摟著肩,弱小並可憐:“……”
狗男人!你不愧是狗男人!
這操作好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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